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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里插着输送氧气的胶皮管,你的眉头紧锁,似乎正在承受什么异常痛苦的事情。
哼,但甭指望我为此同情你。
因为我十分清楚,这一切的痛苦,无论是灵魂上的还是肉体上的,皆是你自找的!
没有人强迫你割腕,没有人威逼你上吊。
正如十年前,也无人命令你必须参军,必须成为特种侦察兵,必须跟我交朋友,必须一趟一趟地去小溪取水,必须被俘。再后来,更没有谁逼着你不得不与我重拾友情,不得不加入贝尔的艾斯诺尔隐修会,不得不杀朴木泰佑,不得不偷银水晶。
自己种下苦果,就应该自己咽!既然你做都做了,还有何不敢担当?
看看你那封绝笔电子信,写得多么冠冕堂皇,却依旧无法掩饰你懦弱自私的本质!什么叫“特别努力”?你跟我提过你鲜为人知的俘虏生涯吗?你向我诉说过到贝尔身旁当卧底的计划吗?尼涅尔和麻里惠的事呢?如果答案全是否定的,你又有何资格这样宣称?
是,我承认你努力过,只是那些远远不够,根本达不到“特别”的标准。
所以你不该放弃。
我明白,你不愿被当作懦夫,可是你想想啊,假如你真这么撒手人寰,就永远没机会摘掉那顶破帽子啦,对不对?起来吧,符拉季连,起来,睁眼瞧瞧我,瞧瞧我们,给你自个儿最后一次翻盘的机会,行吗?快一点,我们等着。
……
然而,任由我抓住你的手如何地捏、掐、拧、揉,你均无动于衷。
该死的胆小鬼!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赶紧醒过来!否则我真的一辈子也不原谅你!不信你试试?我说到做到!
你的身体那么冰凉,几乎感受不出活人应有的温度;你的脸颊那么苍白,几乎观察不到活人应有的颜色。
恻隐慈悲的真主安拉啊!我怎么才能使时光倒流,将我的符拉季连变回我们最初相遇时的模样?
阿卫弯下腰,默默地握住我的手,也握住被我牢牢攥于掌心的你的手。我的喉咙一阵哽咽,泪滴在他价格不菲的西装衣袖上。
*********
……
……
(没有意识。)
☆、Debris。103 沉睡
Debris。103 沉睡
符拉季连啊,这一回,你沉睡的时间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久。不仅如此,你的病情也忽好忽坏,始终未能完全脱离生命危险。
我们固然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
我每天下午都会去医院看你,风雨无阻,抓紧仅有的十分钟为你唱歌、讲故事,聊我们曾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追忆我们共同拥有的那一段美好岁月……就像现在这样。地场卫、苜蓿、舒宾、积达、赛西达等也常常抽空过来探望你。
但是一个多月过去了,众人的努力恰似泥牛入海,得不到半分回报,直到十月底,你依旧丝毫未有醒来的迹象。
另一方面,梦幻银水晶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三十多天了,它还是那副黯淡无光的死样子,能量一点都不见恢复。
*********
……
……
(没有意识。)
☆、Debris。104 替罪羊
Debris。104 替罪羊
顺便说一句,第二天下午我去探望你的时候,在电话中承诺“尽快到”的尤拉才出现于外科重症监护室,和他老婆一块。
两个人。这说明我得等他们离开后方能进去,怪不凑巧。
啊,说起来你应该认识那个小妞吧?尤拉管她叫梅,我也不晓得她的全名。总之挺文静的一个丫头,小嘴、瓜子脸,留着跟火野丽类似的披肩长发,又瘦又矮,瞧上去就像六、七年级那些刚刚开始发育的女学生似的。
我透过玻璃窗,看到尤拉用一支蘸过水的棉签轻手轻脚地湿润你干裂的、结满暗红色血痂的双唇,不由地一阵心痛。
不多时,二人出来了。我略感惊讶地发现,梅的腹部居然微隆,体态变得丰腴,走路的时候也显得颇有些吃力。
“嗨,尤拉、梅!”
“嗨,下午好,阿卜杜拉!”尤拉冲我点点头,便转向他的另一半,“梅,我有事要同阿卜杜拉谈谈,你先回车里等我吧。”
梅羞答答地朝我俩一笑,旋即转身离开。
我望着她的背影,不无担忧地问:“多久啦?你确定带孕妇来这种地方没问题吗?”
“不打紧,才三个月。”
“还是小心为妙……对了,你前……不,昨天找符拉季连干嘛?”
“我正准备告诉你。阿卜杜拉,瞧。”
他从裤兜内摸出自己的手机,打开收件箱,递给我。
——永别了,尤拉,珍重。
你的号码。
又是你发的告别短信!只是不知何故,与其他六条相比,这一条出奇的短。
唉,我要怎么向他讲述你遭受的一连串不幸呢?
“尤拉,我……”
“滨海边疆区公安局的副局长舒宾跟我通过电话,我都知道啦。哼,都怪那个在我们公司贴污秽广告的王八蛋!当初符拉季连出事,却什么也不跟我说,只表示是普通的抢劫,我……不过没关系,舒宾已开始着手调查,天网恢恢,迟早会把他揪出来!”尤拉咬牙切齿地骂道,“狗娘养的!舒宾讲了,到时候给他安一个诽谤或非法传播□物品的罪,狠狠敲他一笔竹杠,罚得他倾家荡产,找人结结实实揍他一顿,再关他一年半载,然后直接丢进精神病院……如此一来,他就死定了,这辈子算完了!”
我听得刮目结舌,冷汗直流。
“这会不会……太暴力?我并不想替谁开脱,可万一惹上人命官司……”
尤拉满不在乎。
“他活该!反正舒宾是上校呢,不怕!那种该下地狱的畜生,活着纯粹是浪费粮食,即使杀他一万遍,也难解我心头之怒!他……把符拉季连的生活彻底毁了,你不明白吗?!若不是他干出这等下三滥的破事,符拉季连就不会丢工作,不会失去经济来源,也就不会卖房子,更不会因此中另外两个人渣的陷阱,被拘禁、侮辱、虐待,并且被迫染上毒瘾!我恨不得将他剁成肉酱!”
卖房子?我一愣。什么房子?海燕小区的?
“你的意思是,他把海燕小区的房子卖掉喽?几时?他卖给谁啦?卖了多少钱?”
“八月下旬。怎么,舒宾没和你说啊?”
“呃,我不大记得了……自从接到他住院的消息后,我的脑子……最近总是乱七八糟的,咳……”
拍拍我的肩膀,尤拉表示理解。
“正常。毕竟这一阵子你也够辛苦的。无论如何,阿卜杜拉,谢谢你。减去中介费,他获得的卖房款是四十八万五千美金。新的房主据我所知是一位叫克谢尼娅·索洛维约娃的守寡少妇。记得三个月前符拉季连被绑架的事吧?就是她丈夫尼涅尔·索洛维约夫伙同一个叫孔德拉季·库尔布斯基的杂碎干的!还算是老天有眼,他俩给关进监狱没多久,即双双暴毙。”
克谢尼娅?不是那个疯疯癫癫的嬉皮士丫头吗?她为何一下子这么有钱?买彩票发啦?
我对此很好奇,但我目前最关心的并不是这件事。
“那……如今舒宾调查出什么线索没有?”
“广告吗?当然有!他们追查到一辆黄色的出租车,车主交代,今年六月十六日凌晨五点,曾有一名打扮成圣诞老人模样的陌生男子租用他的车。我们公司附近的小叫花子们也反映,雇佣他们散发广告宣传单的是一个‘圣诞老公公’。”
见鬼,那时候我心烦意乱的,居然忘记给这蠢货洗脑了!
我不禁感到口腔发干、舌尖发涩、嘴唇发凉,不行,这样不行,必须赶紧想办法使调查中止,否则我铁定得有大麻烦。
尼涅尔和孔德拉季死啦?真不错,虽闹不清楚是天意还是人为,不过,不管怎么样,于我而言都是一件好得不能再好的好事。
反正是两个杂种,被泼脏水也是活该。
现在我就缺一只替罪羊了,没办法,我并不擅长对大规模的人群进行永久性的催眠暗示,惟有另辟奇径。
说白了,我的计划是这样的:找一位身高、体型、口音——相貌无所谓,我扮的圣诞老公公有面具——都与我接近的男人,将其洗脑,叫他跑去公安局向舒宾自首,承认找那群小鬼张贴宣传画的人就是他自己。
当然,我是讲道理的人,不可能让他白白地替我顶包,我会给他及他的家人相应的金钱补偿,如果他有家人的话。
探视结束后,我回别墅取了一些东西,租一辆计程车于符拉迪沃斯托克满大街转悠,寻觅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