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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摇头,将头摇得恰似一只拨浪鼓:“那不算啦!在我提要求之前的统统不算!”
这下你没辙了,左思右想半天,犹犹豫豫地表示,你可以给我做一件手工小玩具来赔罪,只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完成,希望我五天后在老地方等你,到时候,你会把玩具送来。嘻嘻,这倒不赖啊!我嘛,其实也不是难说话的人,立刻点头答应。
*********
我撒谎了,阿卜杜拉,其实……我没能帮你拿回你的一千卢布。呃,的确,我试着要过,但是那些侮辱你的士兵们不给,还企图联合起来修理我。虽然我并未吃亏,可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没办法,他们人多势众,乱拳也会打死老师傅的。
无可奈何的我惟有从自己的生活费中取出同样数量的钱赔你,尽管如我所言,当时我真不晓得那个惹人同情的小受害者竟然就是你。
☆、Debris。119 毛线织的兔子
Debris。119 毛线织的兔子
你所说的手工小玩具其实……呃,是一只兔子,毛线编织的,长长的耳朵、短短的尾巴,眼珠是一对西瓜红色的纽扣,还戴着一条肉粉色的围巾,肚子里塞满了棉花,白白的、软软的、圆滚滚的、胖乎乎的,有我的两个手掌那么大。
呃,倒是非常可爱,摸着感觉也不错,只是……我作为一名男孩子,并不太稀罕这种过于女孩子气的小玩意。
不过没关系啦,我可以把它当作礼物送给将来某个我中意的姑娘。
“满意吗?”
你的神色半是期待,半是忐忑,十分有趣。
我爽快地接过你的礼物。
“还行!可为什么是兔子而不是老虎、狮子、熊、犀牛、豹之类的呢?”
“因为这是我的中国星座啊。”
“什么意思?”
“跟古希腊人的黄道十二星座一样,中国人也有自己的星座,分别是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叫做生肖或属相,但不是按月份排的,是按年份排的。很有意思吧?而我的属相就是兔。”
“我呢?”
“啊,我想想,应该是鼠。那么,现在能原谅我吗?”
鼠?似乎也不错。
比兔小,可是咬起人比兔厉害,动作也更灵活。
哈哈,我喜欢。
“这个嘛,倒是可以,不过你得再背背我,像那天一样背着我。”
我从后面搂住你的腰撒娇。
“好吧,真拿你没办法,小家伙。”你转身,亲昵地轻轻揉揉我的脸颊,突然用强有力的双手猛地把我托起来,高高举过头顶,随后在我惊慌的尖叫声中将我稳稳放于你的肩膀上,“坐好,不许乱踢腾,乖一点!当心掉下去摔成傻瓜蛋。”
“哦!哇!飞喽!冲啊,杀呀!我是英明神武的伏罗希洛夫将军,侵略者滚出去,我要冲锋陷阵!万岁!得儿——驾!”
神气活现地骑着你的脖子,我左手抓牢你的头发,右手拎着毛线白兔的长耳朵当成马刀挥舞。
你扶住我的两条腿,在我的指挥下忽尔往东忽尔向西,汗水浸湿我们的衣服,此起彼伏的欢笑声回荡在树林间,久久不曾散去。
*********
……
……
(没有意识。)
☆、Debris。120 棉花糖
Debris。120 棉花糖
我有很长一段时间——至少一星期——被父母禁止出门,这简直叫人发疯。因为那天穿着你的海魂衫与军绿色短裤衩回去之后,我告诉目瞪口呆的他们,我为了追一只肥硕的野兔,不小心从山坡上滚下来,人虽无碍,然而衣服、裤子都给划得破烂不堪,无法再穿。怕挨爸爸揍,我一直不敢回家,直到一位不知名的大兵路过,见我着实可怜,就慷慨大方地把他的衣裤送我了。
我还特别强调,那位大兵和我同样也是车臣人,免得两人胡思乱想。
听完我绘声绘色的叙述,虽然爸爸依旧不顾妈妈的劝阻用皮鞭狠狠抽了我一顿,不过我相信如果实言相告,只会被抽得更惨。
还好,盼星星盼月亮,解禁的日子总算到喽!又一个周末,我在妈妈“五点前必须回家,不许胡闹,否则你爸爸一定扒掉你的皮”的唠叨下出了门,满怀期待地再次赶往我们的接头地点——刻有两颗五角星与一串数字的白桦树。
这回我的运气不错,大老远就看见你坐于树下打盹。
“喂!”
喊你一声,你没反应,我用手指戳戳你的脸,捏捏你的鼻子,你仍然不醒。
嘁,不像话!难得我抽空来找你玩,你却在这里睡大觉!
我非给你一个大大的教训不可,嘻嘻!
我背着手围绕你转了一圈,打算搞出点什么恶作剧逗逗你,却无意中注意到你挂在腰际的野战刀。
它真是一把好刀,如你所言,最好的刀,握在掌中沉甸甸的感觉舒服至极,令人难以忘怀。
我想要它……
我爱它……
我渴望拥有这件冷艳的冷兵器……
如果它是我的……
反正你睡得那么香甜,叫都叫不起来,即使我悄悄拿走,你也不会觉察,对吧?
机会。
鬼使神差的,我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由你的皮套中抽出我朝思暮想的武器,爱不释手地翻来覆去端详。
锋利的刃在阳光中闪闪发亮,乌黑的刀柄厚实圆润,多好看呀!
为什么?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将它送我呢?
想想也知道嘛,军营这种地方,五花八门的枪啦、炮啦肯定堆得像小山一般高,少一柄刀,估计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就这一次……就一次……
年纪尚幼的我无法抵制住这样□裸的诱惑,蹉跎一阵后,心虚地再一次瞄瞄你熟睡的面容,就毅然决然地转过身撒丫子跑了。
不料,我刚刚跑了没几步,背后就传来你的声音:“阿卜杜拉?嗨,阿卜杜拉!你要去哪儿啊,我的小男孩?”
我顿时浑身一震,胆战心惊地回过头。
“那个……实际上……”
实际上,我并非故意偷你的东西,不过是见你睡着了,试图跟你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而已。
实际上,我才没偷你的东西,只是拿出来玩玩,待会儿就还回去。
实际上,刀是我在附近捡到的,上面又没刻着你的名字,我自然不知道是你的东西。
……
脑瓜一转,我瞬间就琢磨出好几个版本的托词,然而看到站起身不紧不慢向我走来的你,我竟怎么也讲不出口。
……你发现了!
作为一名不道德的无耻窃贼,我……被你逮到现行了!
怎么办?
你会厌恶我,会恨我,会瞧不起我,会同我绝交,会一辈子不理我,是不是?以后,将再没人为我唱歌、弹吉他、烤斑鸠、教我如何泡妞、送各色各样的小礼物哄我高兴、当大马让我骑、把我从坏人手里解救出来,是不是?
我会彻底失去我最崇拜、景仰的大哥哥的爱。
不,不行,我不要!
我一屁股坐在草地上,自暴自弃地丢下不属于自己的物品,嘴一撇,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扑扑簌簌地往下落。
“呜呜……”
“呃?你哭什么,亲爱的?”你蹲□扶住我的肩膀,不解地注视着我泪水涟涟的双目:“怎么啦?”
不问不打紧,你一问,我不禁哭得更凶。
“哇……哇哇哇……我……我不要你生我的气,我不要你不理我……刀……我不是故意的,哇呜呜呜呜……”
你疑惑地先瞅瞅我,又瞅瞅我脚下的野战刀,突然莞尔一笑。
“咳,我还以为什么,小事一桩。我明白,你不是小偷,你就是稀罕我的刀,想摸摸,对吗?乖啦,宝贝,不哭,我不会生你的气,更不会不理你。但你下次得记住,动我的东西之前跟我讲一下,就可以了,呵。”
嗯?
你说的……居然和我胡编乱造的理由一模一样哎!
我停止哭泣,惊讶地望着你。
“哈哈哈,别发呆嘛,来,我帮你洗洗脸。瞧你,都哭成小花猫喽。”看我一副傻呆呆的德行,你笑咪咪地刮刮我的鼻梁,收起自己的武器,从衣袋里掏出一块棉花糖,剥开,塞进我嘴里,“真的没关系,莫怕。给,尝尝这个,很甜哟!”
“你……你肯……唔……原谅我……吗?”
我吮着糖块含混不清地问。
“哪儿的话?我一直没怪你啊,不许冤枉我,小笨蛋。”
“你……还……还……喜欢我吗?”
“是呀。你如此可爱,我干嘛不喜欢你?我当然喜欢阿卜杜拉,我最喜欢阿卜杜拉了,嘿嘿。”
“那你能发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