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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哥哥?”
耳边有清脆的声音,他含糊应道:“嗯。”
“小玉哥哥很厉害啊。会去结交江湖英雄吗?”
明明想开口讲许多话,想着讲一些话来安慰卫长寿的不安,然而疲惫感侵蚀身体,段誉只得伸出手掌,揉上卫长寿的脑袋,可对方的发漩调皮地逃出了他的掌心。
“南慕容、北乔峰……少林寺、丐帮……三十六洞……”
声音是如此的绵软无力,好像他此刻的身体,隔了千山万水才爬进他耳朵里,“小玉哥哥?”
段誉的指尖费力按揉睛明穴,他心说再坚持会儿。段誉看不清卫长寿慌张的小脸,正如他看不见自己突然红润的脸色。他感到胸口的压抑在消失,感到自己再无力抑制沸腾的真气。他现在是真不知道身体在哪个环节出了差错,然而心头迎来一阵轻松。
段誉的眼皮缓缓合上,鼻间扑来月季冷香。“小玉哥哥……”
卫长寿将哭泣的脸埋进段誉的胸口,他不知道什么内力反噬,他不知道走火入魔,他也不知道段誉嘴里吐出的血是不是因为有了内伤,“小玉哥哥,不要有事。”他现在唯一的祈祷是,等段誉再睁开眼时,一切都变成过去式。
“我会守着小玉哥哥。小玉哥哥就安心睡吧。”
段誉的指尖微动,他想要卫长寿不要哭。这伤不严重,与心口的伤比,这是小伤。他想告诉卫长寿不要担忧,可终究敌不过浓重的困意。
作者有话要说:
☆、——决战缥缈峰
缥缈峰顶。
游意面不改色,又一遍重复:“断龙石阻了下缥缈峰的路,各位就且做吃等死。”
缥缈峰,与四周各峰独立,从来上缥缈峰要仰仗一条手臂粗的铁锁链。
铁链子将缥缈峰与其他各峰连接在一起,衔接出供人出入的道路,而这断龙石,偏就将缥缈峰上各个出口的铁锁链齐根斩断。这么一座与四周山峰断绝的缥缈峰,若是失去了铁锁链的连接,除非从缥缈峰往下打地洞做穿山甲,要不然当真是只得从缥缈峰往下处跳。
乌老大的心肝胆一阵乱颤,他虽有听闻断龙石,但到底没真见过。
忽然乌老大死死盯向慕容复,他记起不久前有个被打出悬崖的男人,就是让这慕容复一掌扇向了对边的山峰!
“不过,看在各位逼得姥姥和少主一起跳下缥缈峰的‘功劳’,游意愿意帮你们一把。”
“生死符只有姥姥和少主会解,游意只会催动生死符要人性命。”
卓不凡的剑一直有目的性地针对慕容复,崔绿华的目光一直温情地注视断气了的不平道人,这时听闻游意的一番话语,两人都抬起了头,去看枝桠上的少女。
她穿着天山缥缈峰灵鹫宫弟子的黑底衬红牡丹的袍子,腰间佩一把长剑。看她模样,还是个没长开的少女,然而那目光讥诮冷厉。
“游意知道姥姥和少主还活着。所以就不折磨你们。”
少女的声音清脆,落在众人心里却成了火星子,要烧穿人肚皮。
在这日暮峰顶,受过生死符之苦的人突然像惊弓之鸟,“嘭!”不知谁第一个跪下,随后是一个接着一个跪伏在地上求饶。他们中只有少数几位依然手持利器,神色悲愤。
“姥姥说过,知恩图报一定要懂得。可姥姥也说过,胆敢藐视灵鹫宫宫规的人,一律处死。”她的目光扫过整个缥缈峰顶,还是开始时的那份认真,也同样是在温柔的语调。然而她的手上,却开始比划几个招式,嘴角亦是微微咧起。
少女游意说到做到,她真的催动了生死符。
鬼哭狼嚎不过如此。
他们满地打滚都不在话下,为了减轻身体上的疼痛,他们转移注意甚至自相残杀。于是乌老大沉了脸,就近杀了个生死符发作的手下。
虚竹跟随童姥跳崖前只解了九人的生死符,而有三人已经暴毙,加上没中生死符的慕容复、卓不凡、崔绿华、游意,这看来最后至少会有十人活着。但是,在一大片惨叫和痛呼结束的时候,真正活下来的仅有七人。
乌老大,游意,崔绿华,慕容复,桑土公,玄黄子,丁春秋。
在崔绿华看来,这里就是一个巨大的坟场。
她一手抚上不平道人的脸,一手拉住卓不凡的手掌,卓不凡为了保护她身中两刀,是致命伤口,最后死了。他们三人是有心帮助乌老大除去天山童姥这一祸害,也决心抛洒热血拯救受尽生死符之苦的各路英雄豪杰。
可是当刀剑坎中卓不凡的身体,她忽然质疑,他们心中的正义又有几人在理解?值得吗?
卓不凡死了。不平道人死了。崔绿华心里忽然恨起所谓的江湖侠义。
游意的视线扫向剩余的六人,里边有着和疑惑和刺探。然后她开口说道:“若是你们中间有一人最终活下来,游意便将其留于缥缈峰好生相待。”
闻言桑土公站前一步,有礼拱手:“姑娘莫再使了离间计。还请姑娘将下山的法子说出来。”
他不卑不亢,话语直接。却见桑土公衣襟破出几道口子,里面伤口流血。他是经历了一场血战,但他现在没有狼狈。
站后一步的玄黄子,他正站在乌老大的身侧,脸上神情晦暗,心里也是感慨良多。亲眼目睹了曾经的好兄弟垂死挣扎之际要拉他一起下那地狱,他们脸上当时的怨忿和不甘,玄黄子想来心中的寒意就迅速扩散至四肢。
人性,这东西居然如他所想的丑恶。
玄黄子想他今日若是得困,定会带上一家老小归隐山田。
偏于一角的丁春秋,他先前已被虚竹打伤,在调息好内伤后他了缥缈峰顶。也就一息功夫,丁春秋却是在一阵刀光剑影中闪烁出一双狼的眼睛,透露凶狠和垂涎。面对自相残杀,他津津有味地品尝血腥,不时兴致高昂地大喝一声“好”!
夜已降临,气温低至水可成冰的地步,然而游意神态轻松自在,她缓缓离开古树。
游意的话,六人都明白,可现在他们清楚最紧要的一件事,是拿下游意。
乌老大的狡猾和机智让他有了今日的成就,而他此刻的野心,在解开生死符后又果断向前迈进大步。乌老大要成为缥缈峰灵鹫宫的主人,他想在这天山,领导一众豪杰占领江湖。他有了新的目标:他要成为万众瞩目的领袖。
游意像是真没见到六人的警戒,她加强了语气再一次宣布:
“即便是游意知道怎样下山,也只可能带上少主一个人!”
她的暗示已经很是直白。乌老大难耐激动,稍是慌张地询问对方:“今日若是只剩一人陪你这女娃娃,这人就是灵鹫宫的少主?”她眼波流转,嘴角边浅浅两个酒窝,乌老大一阵心头乱撞,莫名口干舌燥,只想要立马成为了天山的主人,与这女子好一番云雨。
她其实并未开口言说“是”与“否”,可她态度暧昧,于是乌老大当真以为如此,丁春秋亦是这般想法,同时的玄黄子和桑土公不甘落后。
善念过于薄弱,于是恶字当头。
当丁春秋一掌击毙没有防备的桑土公,乌老大偷袭成功警惕不足的玄黄子,他们都只是恶念一闪而过,然后造就了两场杀戮。
丁春秋一手掳过胸前散发,他看一眼死去的桑、玄二人,然后对乌老大遥遥一拜,辩解:
“老夫不是天山的人,方才出手也是存了想帮你乌老大一手的心。还望乌老大不见怪。”
“这话真不对。”
忽然听沉默多时的慕容复出声打断,“游意姑娘说好是只要一人。只要这剩下的最后一人。星宿老怪这是要谁降低戒心?又是估摸着想对哪一个再下毒手?”
丁春秋也不气恼,对慕容复亦是一拜,热情道:“原来是姑苏的慕容公子。老夫倒不知慕容公子会参加今日的万仙大会。幸会幸会。”
“不敢当。”
“慕容公子对灵鹫宫的宫主很有兴趣。”丁春秋到这时拎出自己羽扇,他边持羽扇一下扇风,边颇多无奈地又叹一口气,说道,“可毕竟不是天山的人呐。”
话很突兀。慕容复以一声冷哼作为回应。
“小公子可愿与老夫联手?”突然丁春秋拉拢慕容复。
星宿老怪丁春秋,论武艺略逊慕容复一筹,比武,慕容复胜。但到底丁春秋狡诈,又擅使毒计,而那慕容复没有虚竹那般的百毒不侵的体质,到时两者相斗,必然两败俱伤。
一旦丁春秋存了拼个鱼死网破的想法,慕容复想他必定成为乌老大口中的鲜肉,就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