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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华赫艮,还是地上的三个女人,都是‘四大恶人’做的手脚。”她又说。
“阿萝,这件事就算了。”
“这件事怎么能算了!”朱丹臣抬起头的脸上有着无尽的不甘。
早在慕容复到绿水山庄前,华赫艮就一身伤痛找来了这里。
山庄里的大夫说华赫艮是九死一生,剑偏一分则命丧黄泉。可惜从阎王爷手里夺回的人命终究是被收了去。
华赫艮在慕容复来绿水山庄之前就很配合大夫的治疗,朱丹臣记得华赫艮一脸无奈地答应他回大理后要去探险迷竹林,然而就这件事后不久,华赫艮死了。曾经一度焦躁,摔碎药碗,喝斥侍女,即使在隐瞒自己如何受伤遇害以及崔百录之死的期间,华赫艮都不曾那般喜怒无常。
都是在慕容复来这里之后!
听闻世子带着慕容复来这绿水山庄就脸色突变,知道了慕容复和王爷的关系后更是阴晴不定地目露凶光,直到华赫艮告诉他们——慕容复勾结“四大恶人”杀害了崔百录,而他死里逃生……但就在真相吐露的第二日清晨,华赫艮被发现死在了自己房门背后!
当时世子站在门口,朱丹臣想起——
段誉安静地伫立在房门口,他的目光平静。而一边侍女早吓得退向匆匆而来的侍卫长身旁。
“他……”侍女哆哆嗦嗦地指向屋内,“敲门进去就见到一大滩血……死在了门后面。”
华赫艮的额头正中间,一个小洞。死因:剑气。
朱丹臣闻讯赶来时得知段誉一整晚就待在了华赫艮的房里。没等朱丹臣问出凶手的名字,段誉垂下眼就说道:
“昨晚……我用六脉神剑杀了华赫艮。”
段誉为什么杀华赫艮?
华赫艮为什么骗段誉、假称自己才来了绿水山庄?
“凶神恶煞”是段誉的徒弟,朱丹臣才不相信。慕容复和段誉关系匪浅,华赫艮话语背后的意思朱丹臣才不相信。说段誉和慕容复勾结“四大恶人”觊觎大理的王位,明明世子就是王爷的继承人!
“今早是世子为奴婢开的门。”
这个侍女是在说段誉是凶手?但理由呢?难不成因为华赫艮前一天说的?
华赫艮怀疑段誉。朱丹臣从华赫艮的死中明白了这一点。
然后段誉没一点解释的必要就走了。华赫艮的尸体烧成灰则放进了骨灰坛里。至于真相,朱丹臣把自己关房里两天仍没有头绪。
而现在又有三个女人死了!
朱丹臣铁青脸,沉声又说:“已经有四个人死了!我没法当做一切没有发生。”
李青萝扫眼欲言又止的傅思归,步瑶轻晃,她走向站在三个女人边侧的段正淳。
“这事和段延庆有关。”
声音不大,殿内知晓段延庆身份的人一时全以不同程度的惊讶表情看向李青萝。后者手中有一张字条,几个龙飞凤舞的字。
“让王爷担心了。”李青萝勾下唇角,眼中奚落,“阮星竹落水那晚,我见到了段延庆。或许应该改口叫‘恶贯满盈’,他说自己回来报仇来了。走之前特意留了这张字条给我。意思大概是下个目标的人选。”
“慕容复。”纸条上三个字。
“延庆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动心思。”她说。
字条在段正淳手里被揉作一团,李青萝撇开眼,“也不知道秦红绵是不是让人下了药。听侍卫长说,秦红绵杀了甘宝宝后是想着要对王爷下手的。”
“红绵不可能杀人。”
“延庆喜欢让我们自相残杀。”
的确,延庆太子昔日的手段中就有一招“自相残杀”。傅思归见识过段延庆的厉害,那些从段延庆指尖弹出的粉末会混淆人的神智,最终是剑尖挥向自己的同伴。
“延庆太子已经死了。”
傅思归避开一道道视线,脖子梗得老直,又说,“当年崔将军不仅毁了延庆太子的面容,甚至是一剑刺透了延庆太子的咽喉,如果加上延庆太子废去的右腿和后脊梁骨的断裂……崔将军的面前,他怎么可能还活下来?”
“但假使延庆太子得高人相救,”傅思归这时声音冰冷,“崔百录的确是要死的。崔百录是崔将军的儿子。”
“我想,世子可能和‘四大恶人’有过接触,但不一定是段延庆。”
“‘恶贯满盈’或许是段延庆,但也可能是假借延庆太子的身份来做坏事。”
段誉是段延庆和花白凤的儿子。段延庆若不死,所有段延庆的悲剧一旦不曾发生,段誉本身就是名符其实的王位继承人。傅思归敛低眉眼。不可否认,傅家一直效忠大理段氏,从傅思归的曾祖父时代就做了段氏家臣。
然而对于段延庆,傅思归既不忘怀那人的雄心壮志,又难释怀那人的不折手段。
段延庆想彻底摆脱宋氏王朝加诸在大理国身上的枷锁,这本身没错,可惜朝中大臣早磨去锐气,也一早丢弃了战场上的胆气。光凭段延庆一人的杀气,能有什么作为?
“或许王爷应尽早回大理。”傅思归抚弄下髭,目光中深思,“诚如王妃所言,王爷更是要回大理接承王上旨意,即使‘恶贯满盈’就是段延庆——”
“段延庆也不敢轻率妄为!”
段誉出了绿水山庄就挤入人潮,他的身旁,钟灵不满地撅了唇,目光不离段誉。
前方有骚动的人群,围成圈的人墙让人的视线望不穿里面的情形。
七岁小童笑咧开缺了门牙的小嘴,一手冰糖葫芦,矮小的身子在粗壮的汉子身后推搡,却分毫撼动不了汉子的步子。然而天真小童不见妥协地将另一只手攀上壮汉的后臀,手上开始拉扯对方上衣后摆。
锣鼓兴奋砸在鼓面上的“咚咚”声传入耳中,随即而来“唐堡主有令,只要抓到那小贼子,唐堡里唐三小姐以身相许!听好了,协助唐堡抓拿小贼子,一律有银子打赏!”
哄闹声于是应接不暇。
穿流人群越发密集地往人墙靠拢,段誉猛然让人撞偏身子。
就见钟灵先一步将匆忙少年拦下。“小子走路不长眼?”她圆瞪两眼,“给段郎道歉。”
那人油腔滑调,双眼狡猾,忙说:“对不住啦,小子这就给两位道歉。”说罢垂下脑袋弯低腰,一副低眉顺眼的讨饶样。
“把它还我。”
少年身子顿住,掌中东西不自觉让左手握紧,脸上一时狰狞。待到少年抬起头又是讪笑模样。
“我说、把东西还来。”
“呵呵……”
段誉漆黑两眼里气火,右手前伸,温润脸庞变作严厉。“这东西对我很重要。”
看穿少年要逃,他脚下扭转封住少年路线。
上等的丝织品,少年缩于衣袖中的左手松了紧。少年确信这东西典当后可以换做他三个月的生活银两。倘若趁这贵公子不备开溜,少年目光划过一脸好奇神色的少女,心想自己得另寻逃跑小路。这时哄闹的人群给少年一个主意。
立时少年目露凶光,忽地他一嗓子大叫道:“小贼子在这!”
“大家快抓人啊!唐家堡要抓的小贼子就在这里!”
少年跳起身高喝,神情夸张。
钟灵的小脸气得煞白,扭头见原是人群聚拢的大圈闻声迅速破开大口子,一瞬潮水般涌来,立马就将她和段誉围困其间。原本阻拦视线的人墙改为四面包抄他们俩,钟灵看到一瘦长高个子站在鼓面旁,手里抓着把大木槌子。对方脸上警惕而小心。
“你们要做什么?”她问。
“来人啊!抓住这小贼子唐堡重重有赏!”
木槌子直指段誉。瘦长个子话落就有人蠢蠢欲动。
钟灵气鼓着脸提防欲要攻击的人群,然而目光瞥到段誉充耳不闻似的傻杵在人堆里,心里顿时不满。自从出庄就一路闷头闷脑的模样,段誉不仅没搭理她的问话,连瞧她一眼都没做到,甚至目前被人误会的情形,段誉竟然只一味“静默”!
难道?钟灵分神想到昨晚落水身亡的阮星竹,难道段誉在为这件事发愁?
七岁小童在人群最里边,新的包围圈将快乐的小童推挤到人群的最前边。这时小童咧张开嘴咬下一颗糖葫芦,鼓满脸颊地费力咀嚼。
突然小童身后那壮汉向前,没有顾及到底边的小孩就向前要冲,却就在一脚迈前时便将小童撞翻在地。尚未被咬碎的山楂圆滚滚挤到了咽喉口,小童倒地上的身体难过地蜷缩在一起,但不见后边的人群停止向前。
他会被人群活活踩死。
声音卡在喉咙里,小童惊慌的脸上流露出满是不相信的颜色。
糖葫芦被尘土染上,小童瞪大眼,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