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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正淳有情,却胜似无情。
“淳哥。”阮星竹上前把人扶到椅子里,双手温柔地按上对方僵硬的肩,轻柔的手法在按捏,试着让眼前的人放松。
“淳哥。”她吐气如兰,轻声呼唤。可对方发愣的脸色让人看出这人不知把思绪丢到哪去了。
“娘,他真没用。”甘宝宝担忧的神色让钟灵不满,她抱怨着,“不就多了一个孙子嘛,用得着高兴成这个样子嘛,真是!”
“钟儿。”甘宝宝无奈摔下孩子缠上来的手臂。
“娘……”
“好了好了,娘不说你。”
李青萝隐下神色,不看浑浑噩噩的段正淳,她轻轻整理袖摆,而后不轻不重地问:“慕容公子方才与王爷的话能否言明?”
“王妃的意思在下不明白。在下与王爷的话果真不够明白?”
“请慕容公子指点一二。”
李青萝锐利的视线紧迫盯人,慕容复同样板起脸冷言:“一年前同王妃谈的事在下不曾忘记。王妃若今日残存星点记忆,这事就不算完。”
李青萝静静抬腕喝下一口浓茶,心里明白慕容复这是有意闪躲下的说辞,但……茶沿下,美艳冰冷的眼扫过一张张俏丽的面孔,不疾不徐的优雅高贵。
“王爷没事?”她问慕容复。
“这不在慕容复的管辖之下。”
“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王爷。”李青萝对慕容复说。
慕容复掩下眼中不耐的神色,以及厌恶。
一年前的医庐,慕容复告诉自己,他永远不会忘记!
潜化花露散发作,他与段誉纠缠在一起,气息绵长不免情动。然而一切转瞬变化。天翻地覆!
段誉的吻炽热,令他的身体兴奋。段正淳滚热的唇舌却使他如同被毒蛇啃咬!
他惊恐地看到段誉躺在一旁,静静的黑色的眼睛就那么安静地看着他被那个男人侵犯。湿热的身体背叛他的意志渴求段正淳的给予,他羞愧地咬紧双唇接受男人的侵入,而颤抖的身体除了痛苦还有期待。
他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这样□、无耻,然而那天他知道了!
段誉黑沉的眼睛什么时候选择了闭上,慕容复不清楚,他只明白!当他潮湿的眼睛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段誉平稳的呼吸,他的心一瞬落了地,同时一声尖叫脱口而出。段正淳在他的身体里达到了□。
“恶贯满盈”听了多久的墙角,“四大恶人”对段正淳做了什么手脚,慕容复不想管这些,可他记得段正淳趴在他身上叫着——
——“阿娴”!
他只管自己被人切切实实羞辱了个透彻!
慕容复冷清的眼淡淡地扫过李青萝,然后慢慢走向垮于椅中的段正淳。
“我不知道你见我的时候怎么还有脸笑着问我好不好。”
他横手阻开阮星竹,身体压低了凑近椅子里的人,“你居然还问我和段誉关系为什么会一眼让人看出,差!”
他看到段正淳痴楞的脸上浮现恐惧,于是双手搁置在椅背上将人虚圈在怀中,又压低声音问:
“现在你还有脸认我这个儿子?”
“我……我……”
他残酷地贴近对方耳根,轻语:“诀儿是你的儿子,我生的。”
感受到段正淳浑身僵硬,慕容复直起身露出一个讥诮的笑。
察觉到段正淳以极缓慢的速度一寸寸抬起脸,慕容复唾弃那好比恶鬼的丑脸!“怎样?把你的命交给我处置就够了?”
“咳!咳!”段正淳只是剧烈地抖动身体,在椅子里发出闷在胸口的咳嗽,然后他惨白的唇上沾上一星血色,“咳……”
“慕容复!”
“慕容公子!”
“慕容公子。”
“慕容复!”
四声错落有致的喝令,段正淳的发妻和情人们一致怒视慕容复。
“噼、啪!”震颤空气的撕裂声。一条黑色的蛇鞭迎面劈来,携带着浓浓的血腥气味。
慕容复扭身躲开。下一刻秦红绵飞扑向段正淳。
“呵。”慕容复自觉退开。
转身见木婉清独自一人,清楚那四个女人围在段正淳身边一时是顾不上旁人,慕容复正欲上前一步,但钟灵在灼烧他的身体的视线一刻不离。
“钟姑娘有话对在下讲?”他礼貌地转个方向问道。
“你刚才对那个人说了什么?”
“不便相告。”
“你!你……”
慕容复撇开脸,无视瞪圆眼睛的钟灵,他语气平淡地对木婉清说:“现在可以动手了。”
“你对婉清姐说什么动手了?你要做什么?慕容复你离婉清姐远点!”
护小鸡崽似的钟灵没有看到,她的身后,木婉清的眼睛里流露出诡谲的神色,然后脸上松动出一个浅浅的笑。
对面,慕容复勾唇一笑,阴冷异常。
作者有话要说:
☆、关系紧张,何谓真相(一)
蜀中的山秀美,有江南水乡的多情。
目力所及是葱郁耸立云端的古木,身体感受到的是稍低的气温带着水汽。细致看来,缭绕的白雾低低迷人视野,教人看不清山里的地貌。他一脚轻轻踩在绵软的草地上,段誉的眼睛迷茫在四处空空落落,没有一个定点。
伤害接踵而来,心灵上的沉重压得人喘息维艰。
是放手言归于自由?段誉想,不是,他只是需要一个宁静的地方放松紧绷的神经。段誉没想过不爱慕容复的一天。
即使有软弱在劝说他停下。
——让心灵歇息。
感情的路上,会经历彷徨,忧虑,无助。他唯一要坚持的是放逐自己贪婪的内心。也许感情需要一个人来苦苦追逐,也许慕容复根本不在乎他的执拗……段誉想,他只是按照自己的心意、做自己想做的事,那么,他就不会再心痛了。可惜,他现在心痛如绞。
被人千方百计设计。段誉眼里忧伤,他们对彼此没有过多的了解。
痛苦于是源源不断。
他怎会不想做一个好情人?只要他想,只要他要求,慕容复偏偏全藏在肚子不说。你教他段誉如何得知这人的想法。
“我不想跑了。”埋怨的口吻突然打断段誉的忧郁。
“不跑又怎样,还不是你要了人家的宝贝。”
“你胡说。明明是你抢了硬塞给我的。”
“哟,那是谁一看到这幅弓弩就两眼发直,还流口水来着?”
“你!那我没让你抢啊!”
段誉闻声紧走两步,眼前豁然出现的是两名少年的身影。段誉认出其中一名少年是客栈中的“六甲孕妇”,稍一思索,另一位的身份也便让人知道。这两人倒是一点没有逃犯的紧张感,段誉倚在树身上闭目思索。
“既然你怪我抢了人家的东西不对,那你把东西交出来,我现在就还回去。”玩世不恭的人现在肯定是笑坏了。因为另一人立马爆出怒火,怪叫道:
“不给!不给!到手的东西我不给你!去!离我身远点!”
“不能远了。身后边的悬崖就要把我掉下去了。”
“不就一个小山坡,你掉下去死不掉。”
“你这狼心被狗叼了的小混蛋,这小山坡你相公掉下去可就半身不遂了,你以为谁给你性福。”大概是少年最后两个字的口音听来绕得过于磨人耳朵,段誉不免好奇地向那两人的方向望了一眼。于是,少年身下暧昧的动作立马映入眼帘。
“不要脸!”小三跳脚气得又吼又骂,“你死不要脸!大白天发疯我就割了你送宫里当太监!”
段誉默默收回视线。
不是不想离开,只是那人和慕容复似乎关系匪浅,段誉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放松,如果从这人身上得到关于慕容复的事,一点也好……
却这时传来一阵脚步声。
“追……追到了吧!哈…哈哈……哈!”这人喘粗气的同时不忘放狠话。估计是追来的失主。
“主管……等等、我们……来啊……来啦……”
该到的到齐,然后交涉失败。
段誉听见人群开打,不多时又一声声闷哼传来,到倒地的人该解决的解决掉,只片刻功夫,山间树林子再次变得平静。
“哇噢……”实在不怎么开心的口气,“原来你有这么厉害。”小三对公坤泥说道。
段誉就见少年手中的一个瓷瓶。
“别那么沮丧嘛,你相公是动口不动手的君子,喂!你这个鄙视的表情是怎么回事!现在是你相公放倒这群人救了你!”
“无耻。卑鄙。”小三闷闷吐词,末了又加上两个,“下流。没用。”
“你说什么!”公坤泥黑下脸。
气氛僵持,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