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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肢无力,内力尽失,你哪一样符合?”李延宗问,“我这青风庄可有邀请各位来此一叙?”
慕容复转头去看钟灵快吃人的凶狠表情,相较的语嫣的含羞带怒倒有说不清的风情韵味。然而段誉不愠不火的态度和朱傅二人不做声的作风,实在让人警惕。
李延宗做手势给管家。
管家适时开口:“今日大人回来,各位既然不是大人的朋友,还是请赶早离开青风庄。大人一向不喜生人打扰,奴才自作主张请了各位进庄已是拂了大人的意,还请各位不要为难。”
“李庄主‘请’我们来这里,”段誉面色平静,他看李延宗,“就为了现在一句‘请人离开’,难道没有小题大做的嫌疑?”
“哈哈!哈哈……我就喜欢聪明人!”一句肯定,李延宗上前拍段誉的肩。
“是谁让你们来这青风庄找‘悲酥清风’的解药?”他问得爽朗,浓密的胡髭随着下颔的颤动微微而晃动。
段誉退开一步:“这事在下亦不知晓,但听闻,有位西夏的士兵说漏了嘴,所以才冒昧来访。”
“冒昧这倒是真的!”嗓音提高一倍,李延宗指向椅中泥样的朱丹臣,“竟然拿了我的信物骗了我的奴才。也不知那说漏嘴的士兵是被你们怎么对付才吐出了我这青风庄!”又转手背于身后,李延宗仰首大笑两声,“好在没惹事,我倒不会怪罪。可惜你们虽中了‘悲酥清风’但不是自己人,我在这里只有请你们……”
“慢!”
意有驱逐的话语被段誉的一声短喝打断,李延宗见段誉随后不发一言。
一扭头李延宗开始在内堂踱步。“我知道你是想让我交出解药,可‘悲酥清风’不是我下的,试问,天下有白吃白给的宴席?”
“李庄主有何要求?”
李延宗点点头,对段誉说:“你定然比我耐看。”
见对方没对他的赞美有所表示,李延宗接下去讲,“你也知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形容的是四位大美人,可今日……不想这书里写的天仙似的美人儿真的在眼前出现了。呵呵,小兄弟知道老哥的模样,要找个漂亮女人真心爱上是挺有困难……”
“完全是没希望。”突然一声嘀咕把其中的嘲讽射来,段誉和李延宗同时听到。
后者立马闭上嘴看向话语不敬的人。
钟灵无力的身子卧趴在桌面,脑袋正费力向段誉的方向转动,见到李延宗布满半张脸的须髯时她不雅地挤出个白眼。
李延宗古铜的肤色因渐渐染上的愠怒而成了酒红,像个喝高了酒的醉汉。
“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说的话!”他低斥。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钟灵轻声咕哝,声量正好让李延宗听得到,然后她双眼再次翻个白眼,毫无惧色。
“好。好。很好。”一叠声的叫好,李延宗怒极反笑,“既然我是妄想天鹅的癞蛤蟆,各位,不送。”
管家恰如其分地出面做了个请的手势。全面配合其主人的明示暗示。
“要我们走你也得给了解药才行啊。”钟灵不满地嘟起嘴。
“你这丫头倒是蛮不讲理得紧。”
“那也是你们投毒在先。”
“怎么?‘悲酥清风’难不成是我派人下的不成!荒谬。”
“你们是同伙,一丘之貉。”
李延宗负手走向钟灵,白纱后大眼瞪小眼,居高临下,他沉声而问:
“小丫头是因为我这里有‘悲酥清风’的解药所以认定,我就是害了你的人?哼,你这话不嫌过于牵强!既然是在江湖里飘摇不定,你就该懂得刀剑无情的道理。备有解药,这不过是自保应急的防范措施。”
“你是西夏狗,是那群狗的同党。”
从钟灵口中吐出的过于刺耳的话语令慕容复眯起眼,他俯低身凑向钟灵:“一个女孩子,总一口脏话还真不贤淑,一点教养都没,不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教的。”
“你嘴臭。离我远点!”
见瞪圆眼的钟灵小嘴嘟起。李延宗轻笑起身。他摇摇头看向段誉,语气轻蔑:“我只要一个美人娶来当美娇娘,你既然不答应,我自然是不会给你们解药。要是你们以为我这青风庄可以恣意任为,这就大错特错!”
“先礼后兵,”他音调拖长,“我以礼相待,你们不接受。把我当敌人。不尊重我这个庄主。”
双手一翻,他嘴角一勾带上三分阴狠,“就不要怪我辣手无情。”
“来人,把他们抓起来。”见机行事的管家沉声下令,顿时屋外严于待命的士兵涌入屋内。
八名带刀士兵个个人高马大,顷刻他们就将段誉一群人围困,刀尖直指敌人。
见李延宗抱臂静立于一侧,管家又道,“生死不计,抓起来。”
语嫣花容顿失,神色惊惶。她无措看着四名士兵同一时刻举刀砍向段誉,面色惨白,双唇颤抖。
“卑鄙!”钟灵怨恨地毒视李延宗,“无耻!下流!”口中更是诅咒:
“不得好死!”
眼看冷涔涔泛着寒光的刀锋朝她的脖颈切下,钟灵任命地闭上眼。然而预想中的疼痛被刀剑碰撞在一起的尖锐的刺耳声取代。
钟灵睁开眼,随即不可置信地看到,她身前的从天而降的女子与恶人搏斗。
“婉清姐?”犹自不信的口吻。
“婉清姐!”这次她惊喜地呼唤着。
女子眉眼媚意流转,冷艳的面容在刀光剑影中散布着腾腾杀气,却另有一种极致的诱惑力。
身姿婀娜令人遐想,好一个刚柔并济的女子!
李延宗安静看着木婉清斩杀他两名士兵。另一边的段誉也不差,点了两个,剩两个和他缠斗。所以朱傅二人是无人帮衬后,被制服了。
“住手。”管家横空一句,然而局面不令人满意,于是他又添上一句:
“不住手就立马杀了这俩人。”
朱傅二人已在手中一时成了人质,管家原以为会出现投鼠忌器的投降,不想有人兵行险招!
李延宗深吸口气,随即他向双眼瞪得好比铜铃的管家摆摆手。
“段郎,先刺他一刀。”
咱们的钟灵丫头是有仇必报,睚眦必报。于是在木婉清的搀扶下,她一边靠近段誉,一边又说,“我要剐他两刀,一刀给语嫣,一刀给我自己。”
事情发展其实很低俗。作为反派恶势力的头,李延宗在局势完全顺应自己的时候放松了警惕、丢了防备,于是在看到段誉被围困缠斗不得解脱的时候,恰这时他忽然无聊到——在钟灵眼中就是色心不死——跑去瞧落单的美人语嫣。
结果可想而知,管家还没感叹他这位大人的好闲情逸致,这边段誉却是突破围困眨眼功夫——这里管家就要痛哭流涕暗骂他的粗心大意没保护好他的大人,以致于对方——轻易就把某托大的李庄主制服了。
李延宗脖子口的刀没半分留情。
无视锋利的刀刃,他因钟灵的话而不快:“小丫头还真狠。”说话间一丝疼痛传到大脑。
还没等李延宗下句话出场,一边的管家失了风度音调霎时飙高几度,急道:“不要伤害大人!你们不可以伤害大人!”
“你把解药交出来。”傅思归对管家说道。
紧贴脖子的刀又近了些,慕容复感受到皮肉切割开的疼痛,以及温热液体顺着颈项慢慢向下流动的战栗的黏糊触觉。
“刀!”他听见自己的管家再次疾呼,“刀离大人远些!”
“把‘悲酥清风’的解药交出来。”段誉开口。
对方面沉如水,饶是精明的管家在段誉的注视下也暗自流下不少的冷汗。
就见管家抬手猛擦额头沁出的冷汗,然而缓缓降了气势慢慢说道:“这要看大人的意思。”陪着小心的态度,唯恐自己一个语气不对就把对方惹火了一刀了结掉他的大人,管家才发现背后又一层冷汗。哪还有时间斟酌再三!
段誉拿刀的手很稳,目光与李延宗的白纱相触,眉头微皱。
“李庄主的眼睛不该受了伤。但又何蒙上双眼?”段誉问,另一只手在李延宗脑后扯开打得松散的结扣。
一扯,白纱落入段誉手中。
李延宗的眼中透亮清澈,锋芒、不羁。
这双眼较之豪迈的男子气的粗糙的脸,显得格格不入。段誉不由多看两眼,在李延宗眼里看到自己黑沉的双目,相形之下……
“啧!眼睛没瞎蒙块布做什么?”钟灵斜倚木婉清身上,白眼李延宗。
“婉清姐,帮我握着我的手把剑拿起来,我要好好戳穿这混蛋的身体。”钟灵又恶意露出奸笑。一边管家急白了脸。
“你们不可以,你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