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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她认我做哥。”他语气强硬,态度坚决。
“朱叔就当是我这个世子的命令。”这番话借段誉之口讲完,他的人影早飘出了这院落。
回到自己的房间,床上的人正在沉睡。
锦被把人裹成一颗大蚕蛹,露出被面的脸,一层薄薄的细小汗珠衬得白净面庞更红扑扑。眉头却是紧拧。
抚顺被梦魇缠上的眉头,段誉目光流连在紧合的双眼上。
间或颤动的眼睑,不时转动的眼珠在眼皮底下不安地滑动。一滴晶莹的泪珠自眼角悄然而轻缓地划过面庞,滴落在青丝。段誉用指腹抹去水痕。带上泪水的指腹随即在那双半张的唇上抹过,让些微干燥的唇瓣得到些许滋润。睡梦中的人惊奇地伸出舌尖舔舐湿热的指腹。
一闪而过的小舌然后缩回去安静蛰伏。
段誉忍不住轻笑,收回手拿出一帕汗巾,給把自己包成一团的人擦去汗渍。
慕容复这觉睡得昏沉沉极不舒坦,醒来时脑袋还反抗性地想要继续陷入沉睡状态。可他是一点都不想进入梦中自寻苦恼。
抬手揉抚额角,“唔……”才扭腰就牵动身下的疼痛。
慕容复不甘地缩回被里,一只手却附上作疼的地方。
“我帮你揉揉。”
突兀的声音在耳际炸开,慕容复一惊之下猛然张开眼,正对上段誉含笑温柔的双眼。
慕容复一动不动的表情很是呆愣,但不过片刻那隐隐抽搐的嘴角和渐渐泛青的脸色,完全表达出他并非无动于衷在放空发愣。事实上,慕容复是没想到段誉的手会狡诈地落在他的后臀,更可恶的是段誉竟然趁他一时发怔把手指……
手指轻柔有度地在□四周揉按,甚至暧昧地点触上紧闭的幽穴。
慕容复迅速出手按牢段誉不断作祟的手,却不想,慕容复的脸已经黑下来,段誉玩弄的手指恰巧半指节插入□,而他的□竟然作势要将整根指节吞没!
“没想到你这么热情。”段誉说。
慕容复僵着身子坚定把手指拔出,随即把段誉的手臂整个往被窝外推拒。禽兽。心里愤愤难平,禽兽!脸埋入锦被咬牙又切齿。
“不是说好了去看夜景吗?”段誉语带笑意。
“天黑了?”
“不然呢?夜景不在天黑后看难不成是黄昏和黎明?”
“不去。”
声音闷闷从被子里传来,段誉扬眉愕然。
只一会儿段誉就把被窝里的人挖出来抱在自己怀里。一手拿过准备好的衣物,一手努力打开团缩在一块儿的身体。
“答应了的事怎么可以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唠叨的同时衣裳三两下给对方穿好。
满意地打量穿着妥当的人。段誉炽热的眼神把坐在床上的人盯得浑身不自在。
“你瞧够了没!”慕容复低吼。
慕容复身上的衣裳长袍宽袖,暗红色的花底缀满零星怒放的花色纹样,连里衣都是偏红色系。整个人在衣物堆叠下红的红,白的白。极艳。
慕容复似乎不大满意这身衣裳,太大了。
“我们这就出去欣赏夜景。”
“什么!”
被段誉抱起的刹那,慕容复怀疑外面未消失的太阳其实是他产生的错觉,那或许是月亮。红色的月亮?
作者有话要说:
☆、轮盘的转动(一)
落日时分,晚霞重手笔写的橙黄像轻纱薄拢大地。天际,是逐渐红艳染上的天幕在披上,带着惊艳的美。
这条小巷很安静,连一丝吹起的风都带上了沉寂的味道。
商贩失去精神气的脸上在他们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时,尤显形单影只的落魄;匆匆而过的行人没有回顾他人的兴趣,没有生气的影子只在徒劳奔波;偶尔年少稚嫩的顽童会停留在他们喜爱的零嘴甜食前掉几滴垂涎的馋液,而老人单薄凄苦的身子从一头缓慢走向另一头,步履蹒跚……
他们在晚霞中都是受制的牵线木偶,被提引回由寂寥空虚锁缚的家。
为生活所累一生困苦都在家里家外,却从不试图挣离生活套下的枷锁。
苏言若喜欢天际瓢泼上血红色彩时出门散步。
一方面觉得安谧宁静的夕落时分可以带来心灵的抚慰,抚慰心中杀戮横生的残暴,另一方面则是欣赏。在苏言若眼里没有人的智慧可以和他的相提并论,而终日为生活所累的人在他眼中更低一等,都无可避免被戴上一顶“没有思想的俗人”的帽子。
因而是在欣赏“俗人们”如何在生活中载沉载浮最后沦落为生活的俘虏。
只是喜爱看他们的喜怒哀乐,以及那股子一往无前扑向毁灭的愚昧。
缓步轻踱的闲散,补丁打衣在寻找一个个目标。年轻人干净温润的脸上有着令人不知觉想要靠近的感染力。
慕容复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任人目光肆意大胆。
“这位公子,可否给老朽笑一个。”和善年老的声音。
说话的人大大的眼袋松垮垮从眼睑垂下,连同脸上密密麻麻连接不断的皱纹好比上百年之久的树皮,轮轮匝匝,看似有规矩可循。是岁月在无情地夺取。
慕容复不吭声。
老人叹息一声然后望向另一侧的人,神情苦恼:“这位公子,您的朋友不配合,老朽实在是不能凭空画出来。”
段誉抱歉一笑,从倚靠的绣屏上起身,边说:“劳烦稍等片刻。”
“我说过不需要。”慕容复压低嗓音怒视向前走来的段誉。
就在段誉的手触及面庞,他抬手狠狠打落,再次重申,“我不要。”
“如果不喜欢一个人入画,”段誉接住扇向脸的手掌,低头亲吻素白指尖,“我和你一起。”
制住扭动的身体,双臂用力把人箍牢,段誉就着半坐半倚的姿势把慕容复抱在怀里,一只手腾出揉捏慕容复的腰。
腰部的酸痛得到缓解,慕容复双手安静下来后规矩地交叠,端正摆放在腹部。
昏暗的内室四壁重重布下厚重的锦帘,而床幔是数层几近透明的红色茧丝编制的镂空花形。从哪个角度看来,不论怎样外界的光线完全被阻隔在外。点缀床榻四角的“红烛”影影绰绰散出一片亮橙的光线,在漆黑的房间里随之映衬出光彩绚烂的红,由浅入深。
宽阔的内室中物品装饰一律规整为赤红。
锦帘绣满精美的形体,红线衬红线一层层凸显出少女曲线曼妙的真实感。玲珑有致的身躯从仰面朝下卧趴到躬身屈体斜倚,以及栏杆引颈侧身托腮……她们的神情无一不是忘我地带有偷得欢愉的妩媚和妖娆。
锦帘上的女人除了青涩的少女,还有风姿绰约体态饱满的已历经岁月滚滚的妇人,但不管如何,她们的形态气韵上都带有轻慢放纵的独属烟花女子的气息。另一个不争的事实是,她们没一个是衣裳遮体!
慕容复冷眼看着美女如云的锦帘上女人极尽妖娆的放纵姿态。
恍然,上面的女人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她们慢慢调转自己的身姿,妖娆勾人的笑渐渐收起,视线集中扫来。
慕容复眼底被迫升起肃杀之气。她们在暗讽低嘲!
安静的环境下慕容复依稀听见女人们的奚落,甚至是不断扩大填塞进耳中的谩骂和浪语淫词,强硬到刺上他的神经变本加厉。
开始变成傲慢的大笑中的险恶的脸……
“放松下来。”
慕容复的散乱发丝挡上了窥探的视线,教人看不清他的神色。须臾,他侧脸抬眼,看向段誉。
“你不放松,叫人家怎么画下人物神态?”段誉温和地对他说。
慕容复稍是发愣,随后顺着段誉的指示看向床前不远处站着的画师。
年老画师脸上的,既是有为难犹豫,又有着欲一吐为快的表情,整张脸在纠结中皱成了名符其实的“树皮脸”。“这位公子,老朽作画只需一眼便可记下,您和身旁这位公子只要露个脸,有个表情就好,这就好办了。”
老画师缓慢的语速有着妥协。但慕容复对这间屋子的敌意仍使他板着脸不予回应。
“这个……”老画师再次求助地望向段誉,后者只在老画师眼中低下脑袋在怀里的人耳根低语。随后老画师就看到脸色不悦的年轻人怒瞪了他一眼。
老画师心中猛地一颤,手脚僵化。
慕容复不解气地用眼刀凌虐眼前的老男人。这个该死的,居然答应送那种东西给自己的客人!
又恨恨看一眼眉眼含笑的段誉。慕容复实在想不到这人端正的面貌下会有这种轻佻到令他牙根发痒的个性。
段誉紧紧搂抱住慕容复,下颔顶在慕容复发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