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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笑,段誉尽量放柔语调:“阿朱姑娘的最后一句是针对在下,还是只对乔帮主所言?”
“两个都。抱歉,之后的恕阿朱不能多言,请公子不要忘了这封信。”
唤做阿朱的女子出现得莫名,去也匆匆。段誉原本平静的心湖却因她寥寥数语泛起涟漪。为什么到现在所有的事还是与慕容复牵连不断?
“世子,您的朋友刚才出府了。”管家从门外进入大堂,向端坐在座椅中发愣的世子报备。
“世子,他走的时候什么也没带。天色将近昏暗,这时候走没事?”
老陈在镇南王府做管家已有三十多年,看着世子的父亲长大离开,看着世子一个人在府院孤零零长大。老陈忠于自己的职守,该有的私心也全交给了这王府。老陈明白,自老镇南王救了他并把他安置在王府起,他这一辈子都是要来还报这份恩情。
“陈伯,他走的时候可好?”
“世子,不管怎么说,三天不曾好好进食身体本就很虚弱。不是伤还没好吗?现在走得再正常还是不能让人放下心来。既然是朋友,世子就不该让人这时候走。”老陈看得出世子对慕容复的关心,心里自然认为了慕容复是世子的挚友。这下才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
“也对。那陈伯派人把他请回来。如果他不肯回来就不要勉强。”
低首。
手中纸上,清清楚楚地道明了女子对情郎的无限爱意和无奈之情。
阿朱是叔父的女儿。大哥要杀的人是叔父。阿朱要替叔父去死。信里无尽的爱意令段誉内心涌起无法遏制的悲伤。为什么大哥和叔父?阿朱……心里压抑,是为阿朱难过。
段誉没想到他这个妹子还没与生父相认,还没被父亲好好疼爱,就怀有为父请罪的想法——不管她如何不承认,段誉都能从她的三言两语中得知她的孝心——准备死于情郎的手中。
叔父不会是杀害丐帮长老的凶手!
“阿朱这么做不是为了抛弃自己多年的父亲。阿朱只是不想乔大哥受到一丝伤害……”字字透出爱意和关心。段誉原本抱有希望的神色瞬息黯淡。
来不及了。现在赶过去已经迟了。她交托这封信后就是赶去赴死。
“这算是你的遗书吗?阿朱妹子……”
攥紧的手指,段誉红了眼僵坐在椅子中。神情迷惘,痛苦。
踏青结束得过早,就起了游湖之意。遇上阿朱不知是否既定的安排。
只是游湖时钟灵调皮泼了水在他胸口,只是想确保信的完好才会在发现信湿了取出晾干,只是无意扫到慕容复三个字在里面才会按捺不下去观看。谁知道这些“只是”真会是巧合?巧合得把他刚认识的人全串连在了一起。
呵呵,私看他人信件这种行为在一大堆自我安慰的借口下实行。没想到看完后真的付出了代价。他的一个妹子没了,他的大哥杀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慕容复……
“乔大哥把阿朱安葬后……对不起,留下了乔大哥一个人。好好保护自己。慕容复,慕容复,乔大哥一定要堤防他。阿朱听见有人提到过他,是我们初次相识的那家酒馆。在酒楼阁间听见过‘慕容公子要求在下办的事已经成了,丐帮那几个死的也快差不多了。在下的东西准备好了吗?’阿朱见过讲话的这人,他的身上配有墨绿玉酒葫芦。乔大哥,原谅阿朱不能陪伴在你身边,”
隽秀的字冷冷砸在心间。暮天寒雪的彻骨疼痛亦不如此刻心的穿凿。
“为什么你总是落人口实?”
“为什么被怀疑的人一向是你?”
轻声呢喃的话语充满压抑后的痛楚。他的眼底流窜无助与彷徨。
“我单纯地以为,你背上的指痕只是一般的伤痕。呵呵……现在我可以认为,是大力金刚指吗?在一大堆指痕中认出唯一的一个大力金刚指。”
“该说是我的侥幸?”
抬手捂住面庞,仰首的人一身悲弥。
作者有话要说:
☆、相识不完美(五)
安静的四周突然流入一丝清冷的声线。“知道我是凶手的感觉怎么样?”
声音清清楚楚由背后传来,段誉蓦地瞪大眼。随后他放下手任由自己放松在椅子里。
过后不久。
他问:“你怎么回来了?陈伯出去找你了。”低沉而平静。
他慢慢站起身,“他们真是你杀的?”
“是。”
颤抖的身形是心中积压过多的愤懑所致,转过身时段誉眼底黑沉沉没有波动。他就这么默默看着慕容复。
“你真的这么恨我?”情感意识到某点后他问道。
慕容复迎上段誉沉寂的眼,抿起唇不语。
“我问你是不是恨不得亲手杀了我?”低哑,如情人间耳密私语。
慕容复抿起的唇慢慢松开:“我只是讨厌被人胁迫。”
“有人用我威胁你?你怕我还是他?”
“他们是我杀的。”咬定这一句重复,慕容复没有躲开段誉凌厉的眼神。
“慕容公子聪明得紧。你走吧。你开心了?以后我段誉跟你决计再无半分干系。不送。”
被段誉厌恶以致憎恶的地步是他一直想得到的结果。可现在不在他的控制之下,事情失控提前。慕容复心底的感觉很不舒服。“只要这件事过去就好。很快事情会有转变。”心里安慰自己,慕容复转身。
“有件事想问你,”段誉突然拉住向门外走的人,紧盯慕容复的目光,可对方目光冷岑,“如果我刚才讲的话你没有听见,是不是——你自己有打算要让我知道——千方百计告知我‘真相’?”
“你不用这样。他们确实是我慕容复布置下去杀死的对象。”
“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有这个打算让我知道!”
“是!”忽略心痛,慕容复厉声喝道,“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会后悔。是你太天真。”
段誉闻言松开慕容复的手臂,他似用尽了全力让自己背过身。“从我眼前消失。”
“求之不得。”
撂下狠话的人眼底微红。慕容复满心气恺。
是“恶贯满盈”在威胁他,他只是想要逃离被控制的局面。但段誉从头到尾根本不明白,他根本就不明白!段誉无法掌控雄蛊……
但,“恶贯满盈”能!
为什么先爱上了,就连该死的自尊心都要变成他得到幸福的障碍……可他不能放弃自己的尊严。因而他没有追求的权力?
我会让你们后悔!后悔践踏我的尊严。
出门的人与进门的人相遇。老陈还没时间疑惑这慕容公子怎地已经回来,对方又匆匆出门,不一会就没了影。
“世子,您的朋友又走了。”
“不用管他,陈伯。”
背向自己的人微低着头。陈伯在世子身上察觉出了异样,但说不明白是什么感觉。阴涔冷郁?暗自摇摇头,老陈转眼抛开不解向外走去。府里还有许多事要由他来督促。
“希望世子跟他的朋友不要闹变扭的好。多好的关系。”叹息般的吐出口气,老陈开始怀念老镇南王。世子跟老镇南王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
在大理通往宋境的官道上孤零零搭建的一座茶棚显眼地出现在一角。
棚顶用油布简单地扎在四角,黄绿的油布在四周沙土飞溅后被撒上一层细小的灰粒。空落落的四面在风雨天气时不能挡风遮雨,因而里面的座椅显得破旧异常,这令进茶棚喝茶歇息的路人不由担心会否在他们坐下时,椅子便受不住力地散架。
简陋的茶棚由一名老妪经营。老妪历经沧桑的脸上有一对温和暖人的眼睛。
或许是老妪态度热情,或许是茶钱过于便宜,不知觉在阳光照进茶棚时里面的人总会感到舒适,从而减去旅途中的些许抱怨,变得随和。
夜色渐黑,茶棚里老妪仍是点着盏油灯坐在凳椅上。
没有客人的时候老妪大多是一个人发呆,间或给自己泡上一杯茶独自品尝。不知是回味已逝的青春,还是在遥遥等待生命终程。温和的眼睛在夜色下显得迷离。
老妪兀自发愣的目光突然被打断。远处快速传来的马蹄声不一会儿就出现在眼前,又飞速离去。
尘土在空气中跳跃飞扬,老妪吸进一口,嘴角忽而牵出一抹淡然而温煦的浅笑,似在追忆。追忆那美好的曾经。
脑中浮现的画面是一望无际的青青草原,有雪白的羊群在绿草间游荡,放眼望去,远处蓝天白云接连他方。耳边似乎回响起少年朝阳般热情的吆喝声以及少女银铃般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