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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快脱水死了。我刚才就在帮他喂水来着。”
“真的?”
“当然是真的!瞧,水壶还没关上呐。我不骗你。”
将信将疑地绕至树后,段誉一脸错愕。
倒在地上的人身上覆有零散的树叶,脏污的衣服上几处染有发黑的血斑。发丝纠结在一块,一半压在脑下,一半遮在额头,湿漉的几绺在鼻端下方。憔悴的面容在睡眠中露出痛苦的神情,嘴角还在淌滴水珠。
“怎么样?我真的是在给他喂水。刚才骑马经过差点踩上了,幸好我眼尖。”
段誉走近。“慕容复?”
“什么?”
他回头,告诉她:“慕容复。他是慕容复。”
“慕容复干你什么事?”
“呃?”疑惑于对方的提问,段誉试探地回问:“没听说过‘南慕容,北乔峰’?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的‘南慕容’就是慕容复。”
“这我当然知道!我是说,”钟灵努力思索找寻出合适的词,终于她一脸大概模样地说,“直勾勾啊,你干什么直勾勾地瞧着人家?”
“我与这慕容公子几天前见过,之后,不大好说,那时他身上有伤,不像这么严重。”
“段郎要把他搬到马上?”
“他要赶快治疗。钟灵妹子,不如你……”
“不要!我跟你一起。”
扶起的人搭在身上分量很轻。仔细观察下发现对方对走路很排斥,即使昏厥的状态还微蹙眉表示抗议。心下好笑,段誉俯身把人抱起,打横于胸前。真的不重,想来高量的身材没准里边全是空气。
“段郎,你在笑什么?看人家这样挺开心?”小姑娘天真地问道。
“不是。”
“段郎,你要把他带哪里去?去大理还是回头去集市?”
“大理。”
“不担心他伤势加重?”
“他壮实着呢。”
“明明就很虚弱。”
无视钟灵的轻声喃呢,绕过树杆,段誉抱着人点地飞起,随即稳稳当当坐在马鞍上。
“我怎么办?你们骑马,我走路?我不干。”看着眼前一幕的钟灵立马抗议发出不满,“段郎,你下来,我上去。”
“真的要骑马?”马上,段誉低首相问。
“对,要骑马。”
马儿时不时地打响鼻。
钟灵老大不乐意地看着他的段郎照顾怀里不省人事的“南慕容”,拉着缰绳的小手下死力绷紧。哼!什么南慕容,现在还不是躺在段郎怀里,没用!
“段郎,我渴。”她撅嘴说。
“忍忍,到下个集镇请你好好喝上一顿。”
“你当喝酒啊!‘喝一顿’,又不是饭,还有吃一顿。段郎,你干嘛不把他放在马上,用马驮不可以吗?”
“他受伤很重。伤口会裂开。”
“不是上过金创药了嘛,还是大理上等的伤药。”
闻言,段誉脚下一错步,随后校正。
他眼底深沉,黑色的眸子似卷上一场风暴,沉郁惊撼。
与开朗温和的外表不同,这双眼睛沉淀下感情时很容易吸入旁观者的感情,使之与他感同身受。有时是开心,有时是痛苦,偶尔会是迷惘后的凝重压抑。
钟灵收敛心神,她觉得之前是错觉。明媚光彩的段郎怎么会一瞬变得……阴沉?狠厉?
“段郎从大理出来是不是闯荡江湖?还是探寻友人?段郎脚下的功夫很厉害,连这马跟上都不吃力的样子。”
“没什么,每年一次的探望母亲。”
“段郎的娘亲……”
“别胡思乱想。好好活着呢。”
“哦。”无法安静下来的小女孩又问道:“段郎跟这慕容复是怎么认识的?”
“少林寺后山。碰巧遇上。”他勉强回答,之后的心思都放在了怀里慕容复的身上。
段誉在给慕容复处理伤口及更换衣物时发现,慕容复身上仅着了件亵衣,因为脏污的缘故以为是外裳来着。结果却看到对方身上——欢爱后的痕迹,很明显,这该是出于女方身上的痕迹。
没有哪个男人会被女人弄得满身青紫、狼藉。
可以说出于劣根性的好奇,或者说出于人类探求秘密的本能,况且段誉有预感这与那次“梦里”见到的旖旎画面会有所千丝万缕的牵绊。于是自我暗示的心理下,他把人抱在怀里,向后方退下衣物遮掩后的肌肤望去——心跳到嗓子眼里的感觉比做了亏心事还糟——没有特别的痕迹,只有双腿后侧几处破皮,已结痂。
勇气用尽,他本是想替对方穿好干净的衣裳,可,不该来的总在没有准备好心绪的情况下赶来!于是他震惊错愕到忘了呼吸。
段誉神色诡异地看会儿慕容复消瘦下来的脸。他想起了那完好表象下的红肿,不仔细看以为正常的实际却是受过伤的伤口,以及内部隐隐流出的血丝,一丝丝淌出。
不清楚为什么会有难受痛心的感觉。
大概是身为男儿身却被迫接受这个世道的不公,有为慕容复不值,有点自我气馁。复杂多变的心情像块石头压在段誉心底。
沉甸甸。
钟灵见到段誉总是领先她一步,开始认真驱马追赶。
结果说是三四天的路程就在追逐中——在钟灵看来是这样——愣是缩成了两天半。
踩在集市的地面与山间林地的草地相比,前者有落地安定下来的感觉,尤其钟灵这两天受够了一个人骑马,一个人自言自语,一个人在晚上的暮色中入眠。现下,热闹的集市里,不管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还是难看的,在她眼里通通都可爱。把这想法告诉段郎,对方只是笑着,说:
“很不错的感觉,希望保持。”
“段郎,我们先去你家还是找间客栈安顿休息一天再去?”
“去我家。钟灵妹妹可以不用急急忙忙赶路了。”
“是段郎在赶路,我只是好玩喜欢骑马。嘻嘻,段郎的家离这里远吗?”
“估计三个时辰的快马就可以赶到。”段誉说这话时暖人的微笑正挂在面上,看着钟灵忽而变灰色的心情不由好笑。眼角扫过,怀里的人眉头轻蹙。
作者有话要说:
☆、相识不完美(二)
后方茂密的树林,染上绿意的树丛中隐匿着四个高矮胖瘦不等的人。高瘦的恶三,佝偻低矮的恶一,短胖的恶四和身材苗条的恶二,他们正是“四大恶人”。
“大哥,我们一路跟来大理,与其在后面不如直接抓了慕容复这小子走,为什么眼睁睁看他们把他带走?”
“没头脑就是没头脑,蠢笨如猪。”点着狡猾的脑袋,云中鹤嘲讽,“岳老四就这点被武林人士记惦。难道不晓得——放长线钓大鱼?”
“是岳老三!你才笨,钓鱼干嘛非要线,老子一剪刀结果了它!”
“莽夫,愚笨的呆子。”
“就你云中鹤的这点花花肠子还想跟我岳老三斗?我岳老三就不明白了,凭什么人家叫你四恶中的老三,明明花肠子加耍嘴皮子厉害罢了。”
“你是要领教我的铁骨扇?”
“安静。”“恶贯满盈”阴厉的气息只在四恶面前完全显露,而他一身杀伐之气立马镇住了两只吵闹的家伙。
“二娘和云老三,你们把那根花肠子的所有情人挖给段夫人,事必俱细。”他吩咐。
“那我呢?大哥,我不想闲着。”而且我是老三!
“你去对付段誉,就玩玩而已。”
“现在做的是针对大理段氏,”叶二娘首次开口,“和西夏一品堂的利害有什么关系呢?”悠闲地翻看自己修剪尖锐的指甲,她问得漫不经心。
“以后会知道。”
同一句话结束过很多次的不同的语式,但“恶贯满盈”不想说的话绝没有人可以从他嘴中撬到分毫,这一点,其他的三恶自是知晓,所以他们立马去执行老大下达的命令。
林间忽然安静下来,“恶贯满盈”锋锐而浑浊的双眼久久注视前方越渐远去的身影。那姿态写意的人……
段誉心头一热,莫名转头向后面望去。
目力所及,除了葱绿青嫩的树还是树,时有微风吹拂枝头带起娑娑声,送来清爽。并无异常。
钟灵已经被打发走先行,去找门匾宏伟气势的段氏房宅。跟段誉打赌先到的人可以向对方提一个要求,钟灵一扫先前的沮丧立马精力充沛地狂奔开去,在集市上造成不小的骚动。
“慕容公子这一路,在下可有好生照顾?”
“你早知道我醒了?”说话的人睁开眼,冷淡没有感情的语调继续,“现下是消遣我?”
“前一天晚上才知道你醒过。至于消遣,在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