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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帮兄弟今时今日都记挂萧大哥的情谊。”苏言若斟一杯水酒与萧峰对饮。
“小弟接掌丐帮帮主一职,到如今也最多不过一年。却也多有听闻萧大哥的豪情壮志、为兄弟肝胆相照!小弟在这里敬萧大哥一杯。”他一饮而尽,后倾倒杯身。
萧峰爽朗举杯同饮。然后大男人脸上出现一抹犹疑,声大问道:“丐帮兄弟都好?”
“兄弟们日子一如从前,只是与萧大哥共患难的年轻弟子们和几位长老会时常念叨萧大哥的英雄事迹,直说佩服。小弟也是明白人,萧大哥现今与我们立场不同,”苏言若见萧峰难掩落寞,大笑继续,“萧大哥是真正的英雄人物!小弟认为‘英雄不问出处’,形容萧大哥您是再合适不过。哪怕是辽人,这又有何妨?同样是为了族人在付出汗水和艰辛。”
一番话慷慨激昂。萧峰听后大为鼓舞。
“好兄弟,干!”他举杯。
“干!”
两人一坛酒水已然下肚,忽而萧峰停顿。
他摸一把脸面,开口:“只是大哥有两件事放心不下。”他望着苏言若说,“一是我二弟虚竹,早先听说了掉下缥缈峰顶;二是我那三弟段誉。我虽不再踏入宋室山河,但也不能就此放任了两兄弟不管。”
“也不知这次能否有他二人消息。多有挂念。”他叹息一声。
苏言若适时放下酒杯,狡黠眨下眼,对萧峰说:“萧大哥莫不是忘了小弟这位丐帮的帮主?萧大哥的事小弟怎会不帮忙处理?”
萧峰怡然大笑:“我二哥可是无事?”
“虚少侠平安无事。也就是今日,虚少侠与同伴来到了这西夏小镇。萧大哥大可安心。”
“那三弟?”
“段公子几日前就在客栈住下,同样在今日,段公子的妹妹公主语嫣也来了西夏,两人相见。还真是凑巧,小弟远远有瞥见公主花容。”
“好!好好!今天萧某人就与苏帮主不醉不归!”
“小弟自当奉陪。”
萧峰身后,阿紫姑娘一袭紫色长纱裙。她慧黠的眼睛紧紧打量苏言若的笑靥,忽而瞥一眼利爽豪饮的萧峰,秀眉微蹙。恰又瞧见苏言若侧过半边脸,笑意浅浅,同她点头示好。
阿紫鼻间逸出轻哼,不予理会。
苏言若苦笑,再斟一杯酒水。
“萧大哥可知,”他捡起新的话题,“此次西夏之行,慕容公子——姑且称他一声‘公子’,也就是姑苏燕子坞的慕容复,也到了这儿呢。”
见萧峰望来,又补充一句,“一路斩杀各国的皇子贵胄。”
“果真?”
“千真万确。”
萧峰手中的酒杯清脆崩裂为碎片。他国字脸上一双精湛的虎目,透出浓浓的愤怒。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件事?”安静多时的阿紫开口问道,一脸的不悦。
苏言若失笑,依旧脾性温和,回答:“因为小弟确实是为了萧大哥的三弟担忧。毕竟,段公子日前还同慕容公子一道相处。”
作者有话要说:
☆、守望(三)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不假。
江湖从来不缺少情报供应机构,一切看你找对买家。而这天公主语嫣得知一条令她惊愕不已的讯息,更可以这么讲,她被这条消息打击得信念灰意。
段誉,大理国世子,身份显赫的贵胄,竟是“四大恶人”之首“恶贯满盈”的亲生儿子。
十三四岁的少女第一次为心动的少年产生了要付出一切的冲动,这份情感强烈,令她大胆地反抗了自己一向敬畏的母妃,千方百计要寻求方法帮助少年。
她以为,众人的疏离和冷漠的视线,必然有其原由。
她以为,温柔体贴的少年不该遭受大家的轻视和欺侮。
即便少年有视他如亲子的叔父,还有一位久居庙庵不问世事的母亲,但这不够,当趋炎附势的权臣和谗言献媚的管事一遍遍地在少女面前穿来过往,她以为,自己必将为少年做些什么。
例如:为何唯独少年有此番遭遇?即少年怎要孤身一人面对众口铄金?
当几番波折送出黄金得到消息,结果却令人瞠目结舌。
年少公主失魂落魄。
她手中握紧信纸,便一直呆坐闺房中日薄西山。
千纱帐,绫罗绸缎,满室辉煌。不开心的心情无法消弭,是因为心中担忧少年处境的心情,遑论享乐“阿娇金屋”。
段誉理应段延庆之子。如今“恶贯满盈”却忽然变作段誉的生父。
当时少女豆蔻年华,不及多想,只以为段誉是花白凤在外厮混后的小子。
时值今时今日,语嫣恍然顿悟,“恶贯满盈”即段延庆。
此地白沙茫茫。
夜间一轮冷月高空悬挂,辉映光华,给黄色砂石披了层白色薄纱。又温度极度低下,恍惚你一脚踩上厚厚冰面,只觉寒气直透脚板到达心肺。
段正淳,花白凤,语嫣,朱丹臣,傅思归,木婉清,他们六人原本赶去西夏,却中途受人阻拦被迫进入了这大片沙域以获得生机。
这时大伙躲藏在一块凹石底下,耳边任听“呜呜呼呼”的凄风往来刮走。
语嫣只觉得有只冰冷的手爪探进她的衣襟,在她及时拢紧领口,寒风仍狂妄轻薄她的肌肤。
一阵低吟风啸,她瑟瑟发抖,两臂交互横于胸前,忍不住牙关轻颤,又极力将自己缩抱成一个小球取暖。
段正淳,傅思归,朱丹臣,他们同样不堪忍受夜之沙漠的冷酷,均调息内力抵御寒冷气温。
木婉清虚弱地倚坐在一匹蹲坐歇息的骆驼身侧,厚实驼毛为她带来欣慰的暖意;花白凤欠缺表情地由着段正淳为她输送真气取暖,她苍白脸蛋在一圈圈缠绕的长巾下略有神思,两眼直乎瞅着上端的岩石;语嫣感激给她灌输真气的傅思归,但或许心里作祟,她总觉得自己体温不断流失……
他们六人原本各有目的。
木婉清自拒绝承认段正淳是她父亲,便要回到家乡探寻自己的身世谜团,无奈钟灵再一次离开钟万仇独自上路的消息不久传到她的耳中,于是就打算寻找钟灵一起返回万仇谷;花白凤一方面挂念爱子段誉,又许是想要出门散心的心情高涨,想借此机会得偿如愿,但另一方面,她根本是为了和“恶贯满盈”见面——公主想这也很有可能,毕竟“恶贯满盈”近日频频露面,似乎也为了引诱某人现身而自甘做饵。
段正淳要做花白凤的“护花使者”。
傅思归和朱丹臣出于忠实王爷和前王妃的想法一路护航到底。公主语嫣则是为了想见段誉,所以恳求自己父王答应她的随行。
夜深沉,他们努力依凭风声来判断敌人的追赶。
“呜呜”的尘风,它卷起沙砾便飞扬跋扈开溜;水滴成冰的温度也似调皮孩童,抢夺完他人温度便一股脑跳开到安全距离。当乱沙迷眼,当四肢僵冷,它们直叫无辜受害的人们束手无策,和哀叹自己命途多舛。
他们已经逃亡四天。
第一天顽强抵御敌人的攻击,木婉清受伤,第二天越战越勇,对方惨败,第三天疲劳迎战,且战且退,而今日的第四天,他们一开始就贸然地闯入了这片茫茫的沙漠。
追根究底,他们受一群蒙面人追杀,至此,竟连对方身份尚不知晓。
明明身份显赫,现在都狼狈逃窜如鼠辈,哪有一丝王族贵族气派?
语嫣哈一口气在手心,吐气成雾,白乎乎的悬浮在手心上方。
现在她觉得不仅冷,还有饥饿感和彷徨无助在敲打她的理智。肚子干瘪,上一餐进食是在今早,且是一张食之无味的硬饼,当时她咬过两口就不肯再做尝试把它吞咽下肚。那简直是划伤她喉咙的利器。
回想中断,她敏锐察觉傅思归的警惕。
“王爷”,对方示警,“他们来了。”
段正淳闻言回望一双女儿和花白凤,眼神坚毅。
他仿佛迎接的不是凶恶歹徒,而是一个即将受训成佛的回头汉,眼里不带一丝恐惧和愤怒。
当他跨出一步,突然一双玉手将他拦于半道。
花白凤紧蹙蛾眉,温婉细致的脸蛋闪现而过犹疑和不确定。她凝望段正淳的不顾一切,然后轻缓开口:“我心里很不踏实,你也别出去。咱们就在一块儿。”
段正淳摇头:“对方人多,我们只有六人。白凤,我和思归去外边守着,让丹臣保护你们三人,我也能没有后顾之忧。”
铁骑的声音一开始并不明显,然而一波风浪静止,“吭!吭!吭!”
声响整齐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