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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听了我的话,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孟总监喝酒了,你来开车。”于是不由分说开了后车门。孟倾凡也不好说什么,坐到副驾驶位,我又当了回司机。
一路上车内死寂,孟倾凡毕竟是做财务出身,在搞活气氛上有些跟不上趟儿。我是乐于活跃气氛,但不是活跃情敌的气氛,于是更加阴着脸开车。
几次从车镜里对上子衿的眼,她那种淡漠的,越发清冷的眼神就让我有些难堪。我知道她的意思,可我真的无法对情敌友好,总不能侃大山说:“哎哥们儿,说说你是怎么看上我准女朋友的?”
于是我稍稍放暖脸色,坚决缄默不言。
车内低气压,车外更是雷雨大作。我尽量慢开,但有一个问题困扰了我。就是路线。
这个说起来有点复杂,但我要是不说,就无法说清我当时那种焦头烂额的心情。
按理说,最节省时间的路线是,我先开到家,然后让梦倾凡送子衿回家,他自己再开车回去。但如果是这样,我就势必要冒着他俩在酒醉的当夜,在雷雨交作的今天,发生点什么的危险。虽然在男女问题上我无比的信任子衿。但有句话不是说了么?女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最容易趁虚而入。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个万一要是我一时疏忽造成的,让我最心爱的女人羊入虎口,我想我也没什么心理素质继续苟活了。
我要做的是,把第一站定在子衿的家。这样我可以借口雨天不能走而留下,情敌孟倾凡就可以灰溜溜开着他自己的车回家了。
想法固然美好,实施起来难度很大。首先,现在的位置正常路线走肯定是先经过我家再到子衿家,主路辅路都是如此。但经过我的计算,如果走辅路,有个岔路可以直奔子衿家的方向。但这条路明显绕远,两个人尤其是孟倾凡又不是傻子,肯定会发现我的怪异举动。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能让我绕远路的行为显得天经地义?
红灯的时候,我翻了翻面前的光盘盒,塞进一盘小夜曲。曲调优美,舒缓。有催眠功效。我知道在外面,子衿是不会轻易放下戒备进入睡眠,但是孟倾凡喝了酒,他会睡觉。
也许是天不从人愿,我走了辅路,离那条岔路越行越近。孟倾凡的双眼皮大眼睛还是瞪得如铜铃大,意识却混沌地盯着车外的雨景。
眼见岔路口就在前方200米了,我的心情虽说不至于紧张,但也逐渐灰败起来。要知道如果我错过了这个时机,就没有借口守着子衿,亲眼看见她平安抵达住宅。
就在我已经失望的时候,子衿说话了,她对坐在前面的孟倾凡询问关于虞副局长手里的权利和资源,以及如何撬动他的嘴。孟倾凡回转过身子,认真地发表着他的看法。
当谈话告一段落,他回过身子坐了一会儿之后,问我:“黄彤,咱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我说:“哦,刚才雨雾大,我没清楚就拐进高速道了。”
他说:“这条路是往翁总那儿的方向了。”
我说是啊。然后我趁机对子衿说:“翁总,您就行行好收留我一晚吧,回去太晚要吵醒我爸妈的。”
子衿淡淡地说:“你先给他们打个电话。”
我见孟倾凡那张俊脸立即阴郁下来,心说这厮果然没憋好P。真是后怕啊,要是万一没有坚持走这个岔路,很可能就让这小子吃了豆腐。虽说不至于怎样吧,毕竟子衿的身份地位在那儿摆着呢,就算是趁机被摸手了,也够我喝两壶的,想想就心有余悸。
在漫长的路途中,我心里开始盘算着另外一件事。我也老大不小了,有自己的事业与交际,如果还住在父母那儿,他们操心管着我不说,我身心也不得自由。是不是可以考虑在外面买房子了?我手头的积蓄应该够在市里买套还不错的房子了。
后面的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孟倾凡心不甘情不愿的开车走了。
我心虚地跟着子衿步入她的领地。房子是连体别墅,三层高。两旁是梧桐树,这在北京是很少见的树种。进了大厅,映入眼帘的是欧式风格的装潢。比她原来住的地方富丽堂皇很多。
我想起第一次来她家的时候,见她看一本《书剑恩仇录》,她说她不喜欢陈家洛,因为他配不上霍青桐。由此阐发出心智相配的理论。没想到这段对话,会一语成谶,成为我和她今后爱情命运的一道坎,一道怎么也过不去的坎。
如今忆往昔,恍如隔世。
而现在的我,是否迈过了那道坎呢?我不得而知,我唯一知道的是,与多年前那个唯唯诺诺,卑微胆怯的黄彤不同,现在的我,充满了力量,以及自信。
子衿有洁癖,她永远是干净清洁的,即使没有怎么淋到雨水,对她来说已是不小的狼狈。几乎是刚进门,她就钻进浴室淋浴。留下我在她房子里闲逛。
作者有话要说:大夜里的
孤女寡女的。。
是吧。。?_?
正文 第 76 章
第75章
我突发奇想,楼上楼下逛了一圈,没有发现子衿母亲的照片。这让我陷入狐疑。为什么子衿在对待她母亲的态度上如此隐讳?又不禁想起那天在翁家老宅里,他们对她母亲的提及也是莫测高深?
她的母亲,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外面的风雨和着梧桐树,呜呜嘶叫,如同夜里侵袭而入的小鬼。在这样大的房子里,子衿一个人住一定很害怕。即使灯火辉煌,即使室内温暖舒适,都抵挡不了夜雨哀嚎的恐惧和由此而生的孤寂。
我坐在沙发上,听着浴室哗哗的水声,雨水拍打窗子的声音,思维凝固,渐生困意。
等子衿洗好,我已经窝在沙发上,意识陷入混沌。
子衿站在我跟前叫我:“黄彤?”
我没理她,心说原来都是叫彤,彤彤,宝贝的。就因为现在不是情侣关系,改为这么拘谨见外的叫法,能不令我我心生怨气?
她问:“你晚上没吃什么,现在饿不饿?”
我装作睡意浓厚,浅浅点头。倒不是肚子真的饿,只是想知道她接下来会做什么。亲自下厨估计是不可能了,她那手艺煎蛋还行,稍微复杂一点就没味儿。不是盐放少了淡的没味儿,是她能把菜的本来味道也遮去。所以这位大小姐轻易是不下厨的。
她还就真的步入厨房,打开冰箱,拿了几个大盘子放微波炉里加热。
我估计是请了人来帮她做饭的。
她弯□子,白色浴袍的领口滑下,修长的脖颈与锁骨所构成的优美曲线一览无遗。看得我脸皮发紧。
天地良心,这次雨中留宿是一次意外。我除了护花心切,别的什么都没想。至于现在想不想……
算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子衿对我的态度很明显还在考察阶段,我俩的问题也没有根本性的解决。如果我这时候操之过急轻举妄动,很有可能又要走回过去的老路,到时就没有这么幸运重新来过了,稍有偏差结局就极有可能是穷途末路。
能和子衿重建感情基础对我来说是心存感激的,。因为珍惜,所以会变得小心翼翼。现阶段,呵护和培养才是维护这段感情的重中之重。想通了这点,我的心情立马舒坦了,方才撩拨起的激情也随之烟消云散。于是我目不斜视地去了浴室。
甫一出门,就闻见飘来的阵阵菜香。我翕动着鼻子,来到饭厅,桌子上摆着水晶肘子,糖醋里脊和清蒸石斑鱼。色泽鲜美,香味扑鼻。不等头发烘干,我就端起碗大块朵颐起来。
子衿把头发吹得干爽顺直,见我的吃相不禁好笑道:“你别吃多了,晚上胃消化不好。”
她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对了,你的胃好点了么?”
子衿摇摇头:“忽好忽坏。”她走过来拿吹风机给我烘干,我尽量把注意力放在饭菜上,企图忽略那双手。但事与愿违,嘴里的饭菜开始变得食不知味,与之相反的是,血压逐渐冲上脑顶。后脖颈在那双冰凉的玉手轻扫而过之后,泛起了一层小米。
怎么总也吹不干呢?此刻我端的碗,重得都压了手,因为全部重量和重心都被上面的低气压吸了去。轰轰的吹风机声在空气中激烈碰撞,热气升腾。我的耳背、脖颈、脸颊都不约而同燥热起来。
她的手指尖茭白,握着粗笨的吹风机,就越发显得指骨纤薄,白皙凝腻。此刻不着力的轻拨,撩动,久而久之,竟把那份燥热驱逐,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舒意和宁静。
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