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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好意思道:“我这次回国比较匆忙,没换多少人民币。钱包里的钱就够买这把伞的了……”
子衿半笑半恼地打断我,打开随身携带的包包……我忙说:“够打车的钱就行。”她抽出一张一百元钞,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黄彤,你这样追女人可不行。”
我心说,我要是不借你钱,我能还你钱么?能借口请你吃饭么?一来二去我不就把你追到手了么。我的如意小算盘打得颇精,拿起钱说了声谢谢就要走。
还没等迈开步,子衿叫住我。我回头,看见她眉毛弯弯,眼睛亮亮柔柔的,我觉得此时,她心里肯定舍不得我走。
“你愿意跟我去赴约么?”她问。
“不用喝酒吧?”心里早乐开了花!
她唇抿了抿,没说话。随后开始往目的地走,低声道:“去了就知道了。”我在后面跟着她,问道:“不会是相亲吧?我去不合适吧?”
她听了反而越走越快。
哈哈我家子衿太可爱了!
但看见和子衿约会的那个人,我就觉得一切都不可爱了。
我们来到一家餐厅,被引到一个幽暗的角落,一只男人的手伸过来,把子衿让进了包间。
我定睛一看:正是白天才见过的“陈冠希”。
“陈冠希”见了我,表情不大自然地回望子衿,子衿做了介绍:“这是我的朋友黄彤,这是迅达的财务总监梦倾凡。”
我俩握了握手。他客气道:“黄小姐在哪高就?”
我换了种吊儿郎当的口气说:“高不成低不就,在亲戚家里打零工。”子衿睇了我一眼。
孟倾凡没得罪我,但我觉得他风度翩翩,跟子衿在一起就像郎子佳人,天生一对。不禁就恨得牙痒痒。
他和我客套了两句,我都是不阴不晴回他,没有多说的意思。于是他就和子衿聊起了公事,主要是半岛湾计划。子衿做事向来稳健,不到胸有成竹不会多说。所以,孟倾凡并不知道他们谈论的那个关键问题——找合作伙伴的事儿还有我一份儿。
我听他们一直说工作,心放了大半儿,待低头一看,却发现桌子上除了碗碟,一盘腌黄瓜也没有。我正纳闷,看见孟倾凡抬腕看了看手表,说:“他们也快到了,上菜吧。”
原来还有人会来。
就在这时,就看见门口进来三个西服革履的男人。由于光线隐晦,他们一开始只看见了孟倾凡,礼貌握手,热情寒暄。等子衿从暗处出来,我眼见三个男人眼睛里皆冒出亮光,脸顿时笑得失了神。
我暗暗唾弃,这就是男人!
我当然依旧躲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他们刚一落座,我却马上站起身积极与他们握手,说:“你好你好,我是美国德姆肯投资公司的黄彤,幸会。”说完开始发名片,并且满意地看到孟倾凡惊诧的脸。
子衿彻底瞪了我一眼。
三个人是孟倾凡找来的合作案的投资人,当然其中一个姓王的人是领导。于是看似儒雅的孟倾凡叫了红酒,开始猛灌王领导。
王领导则对子衿更有兴趣,但子衿是迅达的头儿,他不敢放肆,于是把目光对准了我。言谈中,他们把我当成了迅达的合伙人。
我在美国虽然很少涉及酒桌文化,但在RU也没少锤炼,知道怎么巧妙地让自己少喝,让对方多喝。但我觉得面前这三位不够资格让我喝酒,于是就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喝过一杯就脸蛋红红地斜歪在子衿身上吃豆腐。
子衿一定很郁闷,但当着这么多人又不好发作。
几个人喝得兴起,王领导开始打电话,扯着嗓子喊:“哎呀,虞副局长您终于肯大驾光临了!对……对对,您麻烦记下地址,对……好的好的,我们等着您,等不着您我们就不走,哈哈哈……”收了线,他得意洋洋地说:“说好啦。虞副局长一会儿就来。”说完还特意瞄了一眼子衿,颇有邀功请赏的意思。
我心想,原来大鱼还在后面。
这之后,几个人喝酒都悠着了,怕副局长来之后又是一场好战。
我依旧趴在子衿身上,嗅着她的体香,沁人心脾啊。心说,这地方挑得太好了,刚进来的时候还怨过孟倾凡挑这么个隐晦不明的场所吃饭一定没安好心,现在则是享了这不亮的福,可以旁若无人的吃豆腐。
子衿终于忍无可忍了,低声说:“黄彤,你坐起来。”
“我不~”装醉。
子衿冷笑:“你能喝多少酒我不知道?不许装醉,快起来。”一边还要应付着别人的搭话。我嘻嘻地笑,说:“让我起来也行,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子衿没说话。
我自顾自地说:“你答应做我女朋友,我就起来。”
她还是没说话。
我得寸进尺地把她单薄的身子全部搂进怀,感到她身子颤了一下,随即柔软下来。心想我俩自从去香港那次,就一直没做那促进感情的事儿了。她又一直没交女友,那么……想至此,脸腾地一下烧起来。
子衿为了甩掉我,大义凛然地对王领导说:“托了王总的福,总算这次能把虞副局长约出来,我敬您一杯。”众人目光落在她处,即使我们在暗中,也是无处遁形。虽然极度舍不得,内心极度纠结挣扎地放了子衿的小腰,端坐起来。
正文 第 74 章
第73章
子衿一站起,再阴暗的角落也似注入了强光。何况正迎着顶上的垂光。她周身耀目似的绽放着绝艳之色,再加上那沉稳练达的控场能力,牢牢锁住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在场四个男人,四个都仰着头,仿佛被摄去了心神。我一直觉得子衿应该当明星,好让那些鼠辈觉得自己跟她有距离感,就不会妄想自己有可能和她发生点什么,一个个跟打了兴奋剂似的。
敬完酒,子衿坐下。
我正襟危坐,背脊挺得倍儿直,目不斜视。子衿可能觉得我和先前判若两人,有些不适应,就给我碗里夹了块鱼肉,柔声说:“吃鱼。”
我赌气不吃。心想,她宁愿给这些男人敬酒也不让我抱抱,可见对我已不那么上心。
她轻笑,眸光优柔,“快吃吧,你不是喜欢吃鱼?”
“现在不喜欢吃了。”
子衿静静一笑,又夹了一块肉:“那就吃肉。”
打一棒子给俩甜枣?我正思讨着要不要把枣接下,就听旁边有人说:“黄彤是你的妹妹?”我紧盯过去,发现是孟倾凡,正微笑地目视着子衿。
子衿收起方才的柔静,淡淡说:“不是。”
“我见你对她的样子,倒像是姐姐对妹妹。”他笑着说。
我心里说,你管得着么。可又一想,难道子衿对我的感情已经不是爱情,而是亲情了?不能够吧。我同孟倾凡一起疑惑了……
好在孟倾凡没有机会问太多,就张罗着给其他人让菜去了。可我就水深火热了。
现在想想那时候挺逗的,怪不得有人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负,我那时候就是生动案例。我越想越觉得旁观者孟倾凡的眼睛是清的,他看见子衿对我的行为和神态就像一个姐姐对待一个妹妹。再联想到我这次回来,子衿不让我进她房子,刚才又不惜给男人敬酒躲避我的亲昵。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子衿不爱跟我谈恋爱了。虽然她眼中有爱,那也不是爱情的爱,而是亲情的爱,不能发生床上那点事儿的爱!
比较子衿,我就时时刻刻想跟她亲昵,光是嗅到她的气息就会意乱情迷。但凡她有点爱我,都不会察觉不出我的骚动。
这个发现对我打击很大,一时难以消化。连带着情绪也一波三折,难以平复。
子衿察觉出我的情绪,趁人不注意,柔软细滑的手伸过来握住我的,低语道:“傻瓜,你是不是又多想呢?”
我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对她笑笑说:“不会啊。”我怎么听着她这句话的语调像母爱泛滥啊?不会姐妹都当不成,把我当孩子疼了吧?如今子衿也30岁的人了,是不是女人到了这个岁数,就会自动进入母爱角色?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当儿,虞副局长驾到了。是他一个人来的,我在角落里看得真真的,穿着普通人的衣服,梳着普通人的头,长得和红叶很像,为什么?因为他就是红叶的爸!
还好我坐在角落里,其他人都离座欢迎,我在最里面出不去。他没看见我,入座之后慢悠悠地说:“你们接着吃,我已经吃过了。”
王领导忙谄媚道:“吃过了就再吃点菜,喝几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