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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电话又响了起来,我怕影响爸妈睡觉,就去我屋里拿了分机——
“彤,你睡了么?”
是子衿……
“还没有。”
“我今天总是心神不宁的,打你手机又一直关机。”
“哦,我也是才发现。”
“现在能出来么?”
现在?出去?
“我很累了……”
“没关系,我就在你家楼下。”
我吃了一惊,本能地掀开窗帘往下看,孤零零的街灯,没有子衿车的影子。
“你在哪?”
“门外。”子衿的语调中含着笑意。
我立刻向门口走去,四周太过安静,即使我竖起耳朵听,也没听出门外的动静。当我悄悄打开门的刹那,骤然看见子衿亭亭玉立站在我面前,心中最柔软的部分似被熨烫服帖了一样。不论何时何地,我都会本能地渴望着她。
想拉她进来,她却不肯:“出去吧,他们在睡觉。”
我一刻也不想和她分开,就拉她进来说:“等我拿了外套。”
谁知她细滑的手臂贴上我的,并轻轻在我臂弯里刮了一下,耳语道:“小没良心的,真沉得住气一天不联系我?”
我瞬时被她话里的情意所淹没,冒着幸福的泡泡。但很快,打开她信时的灰暗情绪不适时的翻腾出来,两者便相抵消了。
和她并肩走在我家楼下的花圃路上,我几乎不敢去看她。子衿是一个最适合在月下观看的女子,柔润如玉的五官会在月光的衬托下越发的清丽和绝俗。
“彤,半岛湾的事一结束,我们就去意大利旅行吧?”
“意大利?”
“是啊,那里有很多动人的场景。我想带你细细游走一遍。”
都是关于秦玫的动人回忆吧?我不自禁吃味的想。
牵住我的手,我能感受到她掌心的温暖:“今天有没有好好休息?最近你脸色很差,半岛湾的事不要再操心了,我的胜算很大。”她从不说这种话的,一方面是安慰我,另一方面可能运作得确实很成功吧。但是如果她知道,现在的局势可能面临天崩地裂的危机,她还会不会这样自信?
此时,我的思维很钝。很多悲观的想法汇集起来。也许,我不该自作主张给李总2000万?也许,子衿从始至终就没打算依赖我、事实证明,我也确实不值得她依赖,是我不自量力吧……
这样想着,深深地觉得自己的悲哀。逼着自己凤凰涅槃般地改造,以期望融入她的世界。却发现她的世界里,我只能是那个亲密的旁观者,而非并肩奋斗的、彼此的依靠。
她一定看出我情绪不佳,心事重重。但她选择了不动声色,聊着一些琐碎的事情,对收购万星股票的事情更是绝口不提。她的这个反应让我方才的伤怀得以印证,就又加深了那种无所适从,心灰意冷的悲哀。后来这种情绪演变成一种赌气,要知道我现在的压力,可以说是超负荷的,而这一切,却不能和她说。
“好了,我该回去了。”我抽出自己的手,看见她眼神一滞。
“对了,我过几天要和父母旅游。”
“你……”她开口要问,最终却说:“好。”
我恨她的自负自我自以为是!我恨她什么都不问不说让我自生自灭!我也是个女人,需要有个人帮我分担,哪怕,只是分担些负面的情绪!
我就是带着这样一种心情和她分开的,看着她的车子离开,我突然又后悔了。
佛家语:众生的一切苦难皆源于执着于物。爱一个人爱到卑微,爱到一无所有,那便是我此时的境界吧。
第一卷 第118章
第118章
我没料到,第二天的审讯和前一天完全不同。
如果第一天是打算卸掉你的心理防线,那么今天是让你真实地感受到什么是石破天惊。他们的言谈已接近于恐吓,甚至连“你不希望我们拿着搜查令去你家翻出证据吧?”这样的话都说了,让我领教了软硬并施的落差所造成的巨大心理负担。
但我已笃定一件事,那就是,不管受到怎样的严刑拷问,我都绝不能交出证据。
理性上分析,我握有证据,才有机会逃脱。这里不是无缝的蛋,我想今天将足以见分晓。我看,他们现在的气急败坏正好证明了这一点。
两位大哥和锐利眼光的男人启用车轮战,还有一沓沓的所谓证据甩在我面前,并且被告知我的延长拘留申请已经被批准。意味着我今天回不去家,直到水落石出为止?
于是他们牟足了劲儿,言辞激烈,毫无客气可言。说实话,我被吓到了。那种感觉我相信是一个处在弱者立场上的人与生俱来就有的。我想这首先体现在我脆弱的心脏在剧烈的沸腾着,仿佛这场惊吓将永无止境。
电视里演的地下党受到酷刑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但比起**,内心的煎熬和凌迟才是最可怕的。我不断默念着:要沉着,要冷静,心脏不要这时候出事。可是几位大哥玩真的了,连《刑法》条例都搬出来吓唬我。
我觉得我的心理防线迟早会崩塌,也许,凭着自己的毅力能够挨上几天,但如果长此以往,我就算不是心脏病复发,也会因为精神压力过重而做出理智外的事情。
上午过去了。
中午有人送来了饭,我没吃。委屈,压抑,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后,我想给子衿打电话,我不想再逞强了。这远远超过了我所能承受的范围。为此,我宽容了自己。
中午过去,我害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仿佛停战了。
大概两点多的时候,眼光锐利的男人阴沉的脸色,说:“有人来接你。”
其实这时候我已近乎惊弓之鸟,当然,从我大概的叙述中,你们无法感同身受我在遭受着怎样的精神折磨。你们只要知道,四面楚歌,你需独自抵挡洪水猛兽。在特定的场景和氛围中,你可以逞一时的英雄气概。但不断消耗和摧折你的意志,你还能英勇不屈,那才是超人的心志。
我这只饱受摧残的小鸟被一个黑衣人接了出去,沉重的大门打开,一群信鸽从天空中掠过。我眯着眼看见阳光,看见对面阴森大楼的反光玻璃,突然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才半日,却犹如被关押了好久。这段心情,也许与犯人出狱无异。
一辆凯迪拉克的车门被打开,我被黑衣人让进后座。我以为后面会坐着位重要人物等待着我,一看之下却空空如也。
“我们去哪里?”我问那个黑衣人,不会把我杀人灭口吧?
“黄小姐,我现在送你去梁小姐那儿。”黑衣人沉声说。
梁小姐,哪个梁小姐?是梁笑然,还是梁歆怡呢……
最终,我被带到梁歆怡的办公室。此时,我才知道,这个女人已经和郑部长沆瀣一气了。想让家族产业脱离郑部长掌控的是她,故意露出马脚给李总翻云覆雨的人也是她。惹出那么多事来,结果她倒戈了。你说我气不气!
这位御姐去了趟法国,不知是办正事,还是去购物了,身上的装扮走在街上会让潮人尖叫。不过看得出来她心情不佳。自己妹妹出车祸躺在床上,万星又如临大敌,李德凯的事更是焦头烂额。换做谁心情也不会好。
“黄彤!”她向我走过来。
“你干嘛给李德凯那个破烂货2000万!你哪来那么多钱?”敢情她是保释我出来兴师问罪的。
“如果我不出此下策,你,子衿,郑部长就都要受牵连。”关于这一点,我可以理直气壮地说。
她一听表情僵住,放缓了脸色,瞬时又警惕起来:“你这么做,无非是为了你家子衿吧。”
“也是为了你。”我见她略感惊讶的表情,继续道:“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想让你和子衿合作,拿下半岛湾。第一,你和李总的合作破产,实力受损;第二,我分别看过你和子衿的方案,如果标中,你们各自的优势还不足以吃透整个半岛湾,必定还会找合作方。但如果你们合作,可谓是珠联璧合;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我获知了这个标的底价,非常低,你们任何一方想要标中,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她听我一气说完,惊讶的表情更浓。
我微笑道:“我知道两位总裁也必然知道这个道理,你们私下里接触过,打算合作的不是么?”但是基础太薄弱,没有成功罢了。
是的,这就是我的计划。酝酿已久,处心积虑。但是子衿不领情,拖到现在的结果是,局势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