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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璧君心里苦涩,面上却恢复了一向的端庄沉稳,屈膝朝杨开泰行礼道谢。她姿容优美,仪态万千,即使此刻形容憔悴,也难掩大家闺秀的气质。
她是一个和风四娘从头到尾都不一样的女人。
杨开泰伸手想扶她,却被风四娘抢先了。
“妹妹不必多礼。”风四娘将手搭在沈璧君手肘处,往上一托,沈璧君便站直了身体。 “妹妹来杨家,我作为主人怠慢了。”风四娘笑道,“现在妹妹要走,至少让我这主人送上一送。”她挽起沈璧君的手,率先出了院子。
杨开泰看看楚留香,整个一二丈和尚摸不到脑袋。
风四娘走了几步,发现杨开泰没跟上来,回头一个瞪眼,俏中带煞,让杨开泰乖乖的跟在身后。
楚留香见人都走完了,反身回了屋子。
光影相交处,萧十一郎静默的坐在桌前,阳光在他乌黑的发顶上晕成光圈,一半青丝如墨,一半青丝似雪。他纤长的睫毛温顺的垂下,掩盖住眼底的情绪。
“你不问?”萧十一郎听见脚步声,抬头道。
“不问。”楚留香笑道。
“我是不是,不该多管闲事?”萧十一郎讥诮的笑了下。
“其实,”楚留香把手搭在萧十一郎肩膀上,摸摸鼻子,笑道,“这里有个比你还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这人给他的安慰,总是那么别致。
“楚留香。”他忍不住想唤他。
“嗯?”温柔磁性的嗓音在上方响起。
“楚留香。”他又唤。
“我在。”眨眼笑着的人答道。
“楚流?”他再次唤他。
“我是。”宠溺的回答。
萧十一郎突然伸手抱住了眼前男人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身上。
楚留香一愣,抬手抚摸着他柔顺的长发,轻声问道:“怎么了?十一。”
为什么?你要是楚留香。萧十一郎抿紧嘴唇,感受着从楚留香身上传来的温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我以前常听人说妹妹是如何的国色天香,今日一见方知此言不虚。”风四娘挽着沈璧君的手,笑道。
“姐姐客气了。”沈璧君谦虚道,“姐姐才是真的美貌。”
“哈哈!我自认为长相不差,但比起妹妹你,那就差远了。”风四娘摇头笑道。
“其实。。。其实也没差多少。。。。。。”杨开泰跟在她们身后,忍不住开口道。
风四娘回头瞪他:“你这到底是夸我,还是贬我呢?”
“当然。。。当然。。。是。。。是夸。。。。。。”杨开泰结巴道,“夸你!”
风四娘噗哧一下笑了出来,道:“呆头鹅,咱们女人说话,你还是一边去吧!”
“哎!”杨开泰下意识的答应了,扭头要走,想了想,又转过身道:“四娘,你知道车房在哪里吗?”这下倒是不结巴了。
风四娘大笑,道:“说你是个呆头鹅,你还真是个呆头鹅。”
杨开泰见她笑得脸蛋红扑扑的,眼睛里光华流转,看得愣住,跟着傻笑起来。
沈璧君冷眼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心里一阵苦涩,忍不住道:“杨大哥和姐姐感情真好。”
风四娘收了笑,道:“要说感情,谁不知道妹妹和连公子鹣鲽情深。”
沈璧君淡淡的笑了下,道:“是吗?”垂下眼,掩藏下眼底的失落。鹣鲽情深?神仙眷侣?外面的人不是都这样说吗?沈璧君,你还在期待什么?她在心底自问道。
“真不知道连公子是怎么想的,像妹妹这样才貌的人,他怎么能放心让妹妹一个人在外面呢?”风四娘不解的问道。
沈璧君心里一痛,勉强笑道:“夫君他忙于武林大事,我作为妻子,自然应该全力支持他。”
“大事重要,妻子就不重要吗?”风四娘反问。
沈璧君咬紧下唇,无言以对。理智上,她应该反驳风四娘的话,毕竟她二十几来所受的教育,都在教导她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妻子。不多言,不嫉妒,不抱怨,万事以夫君为重。感情上,她却动摇了。
在她孤独无助的时候,她无数次的设想,如果连城璧能放下连家堡,即使只是一天的时间,他是不是,就能在她受苦的时候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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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局(一)
“我跟姐姐,不一样。”沈璧君咬着下唇,道。她没有说出口的是,连城璧跟杨开泰也不一样。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端看当事人想怎么活而已。”风四娘洒脱一笑,明媚的眼中,是阅尽千帆的睿智。
可惜此时的沈璧君看不懂,她仅仅是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照理说,妹妹出生武林世家,又是连家堡的少夫人,怎么会跟十一郎认识?”风四娘漫不尽心的问道。
沈璧君神色一紧,道:“萧公子与我有救命之恩。”
“是吗?”风四娘轻笑了下,道,“我不过是随口问问,妹妹紧张什么?”挽着的手臂刚才有一瞬间的紧绷。
“我怕姐姐误会。”沈璧君咬唇道。
“妹妹是读书人,自然明白清者自清的道理。”风四娘意味深长道。
“妹妹受教了。”沈璧君压抑住心里难受的感觉,低声道。
“到了,妹妹保重!”风四娘松开挽着沈璧君的手,笑道。
沈璧君向风四娘和杨开泰告别,转身上了马车。
风四娘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转过头瞪着杨开泰,哼道:“杨大哥?”
杨开泰摸摸后脑勺,傻笑道:“四娘你怎么突然那么客气。”
算了,犯不着跟个傻子计较。风四娘自我安慰。想了想,凑近杨开泰,在他耳边低声吩咐。
“为什么要这样做?”杨开泰方正的眼中,满是不解。
“要你做你就做,怎么那么多费话?”风四娘怒目。
“我没。。。没说不做。”杨开泰垂下头,弱弱的解释道。
风四娘见他一个身材高大的大男人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恨不得把脑袋缩进衣领里,不由得掩唇笑了起来。
连家堡,祠堂内。
庄严的大殿,漆黑的帷幔,两边的红木圆柱上,刻着一副楹联:。
黑底红字的牌位整齐得排列在香案上,长明灯不息,英魂永在。
连城璧跪在蒲团上,望着案桌上的袅袅烟雾,陷入了回忆。
“城璧,我连家堡自创建以来,几度起伏,幸有诸位英祖呕心沥血,方有今日的威名。”濒死的老人吐出口中凄厉的红血,刹那间,鲜血染红了病榻上的床褥,他猛然睁大双眼:“我儿此后,万事当以连家堡为重,勿要辜负老父的期望,更不要堕了连家几代人用性命换来的名声!”苍老枯瘦的手死死的抓住他,像是临终前的托付,更像是给他套上了一个不死不灭的枷锁。
“我连城璧今日在此起誓,终我一生,以光大连家堡为己任。连家堡称霸武林之时,便是我连城璧正式继承堡主之位之时。”弱冠的少年,眉宇坚毅。在众人的阵阵欢呼声里,立下重誓。
初见时羞涩的少女,再见时绝色的新娘,相处时端庄的妻子,背叛时绝情的女人。
连城璧从回忆里转醒,慢慢的从蒲团上站起身。
英雄无情,枭雄无义。
“不破不立,父亲,您放心,连家堡必将成为天下第一大帮派,我连城璧,也必将成为天下武林第一人。”他望着远处沉沉天色,缓声道。
“沈家,是我让人放的火。”神色温柔的男人,毫不留情的说着残酷的事实。
“为什么?”沈璧君空洞的双眼霎时有了生机,苍白枯瘦的手抓住男人的下摆,厉声质问道。
沈家庄二百多条人命,一夜之间化为灰烬。他怎么可以说得这般轻松?
“因为,我要你无家可归。”男人那双比女子还白皙秀气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像一条吐着舌头的毒蛇一样,冰冷而狠毒。
“你是个恶魔!”沈璧君双眼充血,“你这样丧尽天良,就不怕有报应吗?”
男人满不在乎的笑道:“我就是天,天就是我。你说,我怕吗?”
沈璧君全身战栗,想要站起身,却为长时间没有进食,浑身发软,跌倒在地。她手脚并用,拼命想离这个男人远一点,再远一点。
长期的饥饿再加上极度的惊恐,沈璧君眼前一黑,瘫软在地。
“天下武林是我的,你,也是我的。沈璧君,你会乖乖回来的。”意识陷入昏迷前,她听见男人自负至极的话。
“夫人,到了。”马夫将沈璧君从回忆里唤醒,沈璧君整理好衣衫,朝马夫感激一笑,趁着对方失神之际,手中金光一闪,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