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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氏笑道:“嫂嫂惯爱口是心非,大伯那一叠叠的画儿,可教人妒死了,我们家这个呀,看着温柔多情,其实更闷,提来提去就是几句从书上抄来的情诗。”
赵嫣然轻哼一声,眼里却带了些笑意。
。。。。。。
更闷的陈延玉坐在帐中抿着唇,看着手里《万象阵法》的抄录本,默默叹了口气。
又一场大捷,前头在摆庆功宴,帐中只剩下兄弟两人,陈延青吊着左膀子在主位上画家书。
夷族原先并没这么不堪一击,自从陈延青成名之役,一战斩去两位实力最雄厚的王子后,夷族便开始了长达三年的大混乱,后老汗王幼子哈察继王位,顶不住部下压力,向大晋宣战。
哈察不过十几岁的黄口小儿,哪里统率得住四十万雄兵?愈战愈退,愈战愈退,这仗打得好没意思。
阵法是好阵法,只是训练兵太耗时,八成这仗打完了,兵还没训好呢!
“所以平日训练一定要添上这一条,走阵记位是很轻松的事,可以用戳刺训练之后的休息时间。。。。。。”
陈延玉正说着,外间忽有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道:“元帅,该换药了。”
陈延玉立时住了口,微微皱眉。
陈延青手下没停,应了一声,来人掀了毡帘进来,是个模样温婉的青衣女子,看着有十六七岁,拎着药箱。
“半夏,孙老又不在?”陈延玉淡淡道。
军中本不应有女子,无奈他们偶然救下的这对祖孙医术实在高明,救治了不少伤兵,他们又不愿走,只好留在了军医营,这几日看来,果然是个麻烦。
孙半夏浅笑道:“他正忙着给蒋校尉正骨呢,左右换个药不是大事,我便来了,元帅不会嫌我罢?”
陈延青正咬着笔杆思索着该怎么画自己阵斩北夷大将金苏里的英姿,头也没抬一下。
孙半夏无奈道:“元帅!你的手还要不要了?”
陈延青把左胳膊抬了抬,道:“换吧。”
另一手还压在画纸上,时不时添一笔。
孙半夏开了药箱,上前,忽然瞥了眼陈延玉,面上有些尴尬。
陈延玉微微挑眉,装作不懂她意思,手下又翻一页,坐在次座上纹风不动,半点识相离开的意思也没有。
陈延青胳膊抬得有些费劲,皱眉道:“怎么还不换?”
孙半夏微怔,红着脸应了一声,开始拆绷带。
这种磨磨蹭蹭的女人实在太烦了,陈延青撇头,又将视线转回画纸上。
“元帅对夫人可真好,这么忙还日日抽时间。。。。。。写信。”孙半夏笑道。
陈延青忽笑道:“哥也该认认字了,你弟妹传信,说嫂嫂最近在同她学写字,学得很快,当心等回去了,嫂嫂再嫌弃你!”
陈延青笑了笑,道:“那正好,等回去了,让她教我。”
陈延玉轻笑一声,道:“美得你!到时候嫂嫂可要教小侄儿了!”
陈延青嘿嘿笑了两声,“我旁听还不成么?”
孙半夏抿了抿唇,道:“半夏也可以。。。。。。”
“哥,你猜猜嫂嫂第一个会写的名字是谁的?”陈延玉状似无意地打断道。
陈延青双目一亮,“是我?”
陈延玉哈哈笑道:“当然是她自己的。。。。。。”
看着两兄弟旁若无人的交谈,孙半夏顿了顿,换药的动作快了些。
☆☆☆☆☆☆
恍眼年假已过,杜若晴的事已被压下,听锦绣所言,那闹出事的永宇王妃都被禁了足,可见出手的人不简单。
沈瑜林知道,杜若晴并做不了多久的官,这不仅仅是史实,而是他的性子不适合,他太真实,这官场太虚假。
将年前的旧案分发下去,沈瑜林又整理了一遍免查制条例,誊抄到奏折上。
敲门声轻响了两下,这是杜若晴惯用的方式,沈瑜林失笑,刚刚还想到他来着。
“杜兄,进来罢。”
杜若晴穿了身皂白色的常服,未束冠,人瘦了些,面色倒还好,难得是挂着笑的。
“这些日子麻烦沈兄了。”杜若晴道。
沈瑜林笑着起身道:“不妨事,杜兄是要销假?”
杜若晴低笑道:“我辞官的折子已递了上去,此来,是同沈兄道个别。”
沈瑜林微怔,这事在意料之中,可时辰不对啊,这会儿监举司刚刚步入正轨,他这左执事便要辞官。。。。。。
见他面露犹疑,杜若晴叹道:“这些日子少了我,监举司不是照常运转?”
沈瑜林顿了顿,道:“那你辞官后,有什么打算?”
杜若晴道:“我如今无牵无挂,想到哪儿便到哪儿罢。”
沈瑜林道:“杜兄满腹经纶,才华横溢,实在太可惜。”
杜若晴心头微涩,道:“我曾经自恃才华,以为自己能为黎民百姓撑一片青天,可直到现在才发觉,那根本。。。。。。不是我能做的。”
沈瑜林听完,叹道:“那确实不是杜兄一个人所能办到的。”
杜若晴微怔。
沈瑜林道:“天生走仕途的人,有,却不多,更多的人一步一步爬上来,经了很多艰难险阻,有的人不忘初衷,便成了好官,有的人丢了底线,便在这里。”
他拍了拍厚厚的案档,又道:“杜兄没忘了初衷,守住了底线,如今虽要辞官,却无须自责,杜兄的品行,值得敬佩。官场一向东风压倒西风,似杜兄这般的官员多了,何愁不见青天?”
杜若晴道:“沈兄是指……执教?”
沈瑜林笑道:“身既不能登文渊阁,桃李盈朝也是美事,杜兄意下如何?”
杜若晴低笑道:“不知为何,听着沈兄劝解,总好像在聆听祖父教诲一般。”
沈瑜林轻咳了一声,道:“也许是近日教导绍钦惯了,不知不觉就。。。。。。”
杜若晴笑了笑,道:“此事我会认真考虑的。。。。。。沈兄,明日可愿伴我上最后一场早朝?”
沈瑜林轻叹一声,知道这话里意思便是荐了他继左执事之位,也不好推托,点头应下。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再纠结阴婚合不合法了,昨天搜了一下,在古代很正常的,【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空空被几张考古图吓得现在背后都发凉】
O(∩_∩)O~仗快打完了
☆、第62章
朝堂仍是年前模样;脚下玄色大理石的纹路还是那条。
御史言官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于尚清傲然的身影却已少见,沈瑜林瞥了眼身侧的杜若晴;微微一叹。
御史台事毕,六部零零散散上了几道不轻不重的折子;便听上首姬宸歆道:“监举司左执事可在?”
杜若晴执圭出列;行礼,面色波澜不惊,“微臣在。”
姬宸歆淡淡道:“你的辞官折子;朕准了;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文武百官之中立时有议论声响起;嗡嗡一片。
无他,除了户部,吏部;兵部;御史台,监举司可谓是一等一的实权部门;掌三品以下官员升降,这左执事之职纵只是从二品,也能在一品大员面前抬头挺胸。多少人削尖了脑袋只为争一个监举司属官的位置,甚至放弃升迁,平调过去的都有,这杜若晴是傻了吧?
杜若晴面色不变,垂眸道:“微臣本是庸碌之人,偶得天幸,为官十二载,如今心力交瘁,惟恐有负有皇恩,特此荐司中右执事继臣之位,望圣上应允。”
姬宸歆道:“右执事。。。。。。沈卿?”
“圣上,此事不妥!”一道苍老却洪亮的声音响起,原是大理寺卿郑世昂。
沈瑜林出列的步子一顿,退行两步,行礼。
郑世昂是永宇王的人,且他有一子外放,任地方巡抚五年,官声极好,越级升迁之事已定,如今正要调回京中,这郑世昂想是盯着监举司这块肥肉,坐不住了。
姬宸歆道:“郑卿何事?”
郑世昂郑重其事道:“回圣上,沈右执事六首登科,才华斐然,老臣并不否认,只是他为官时日太短,资历不足,恐不能服众!”
户部侍郎齐炳出列,道:“臣附议,监举一事事关重大,沈右执事如今不过舞象之年,圣上惜才不假,可此事与揠苗助长无异,臣请圣上三思。”
又有几名官员出列,齐齐道:“臣附议,臣请圣上三思。”
沈瑜林垂眸跪在众人身后,面色恭谨而平和。
姬宸歆独断独行惯了,当初为着给姬元亦赐名之事,几乎满朝文武群起反对,跪死了四个老御史他也没改主意,根本不拿这点小阵仗当事,挑了挑眉道:“周爱卿,你觉得呢?”
朝中姓周的不少,能被姬宸歆唤□□卿的唯有两个,一个是户部尚书周朝康,一个是周文忠周次辅,而周次辅年前已便告老还乡,便只剩下周朝康。
“回圣上,老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