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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太专注两个新同学了,曾文的介绍等于没说;曾文也发现,于是他说:“让他俩作自我介绍吧。”
男孩不待大家表示同意,就辅助于各种夸张的动作大声地说开去。“HI,大家好!很高兴见到你们。我来自特区厦门,愿你们以后有机会到厦门去,到时一定要来找我哟。厦门是一座现代化的美丽城市,我身为厦门人感到无比的骄傲和自豪。中国的四大希望城市,南深圳北大连,中间上海与厦门,牛皮可不是吹的。说说我自己吧,我爱好广泛,擅长跳舞,善于交际,对音乐有与众不同的天赋。我近距离接触明星,郑伊健是我人生追求的目标,任达华是我生活向往的偶像,周慧敏是我理想的老婆,张曼玉是我梦中情人,。。。。。。”
“别玷污张曼玉小姐!”富有磁性魅力的声音,大家一听就明白是黄河水。黄河水是张曼玉的铁杆FANS。
众人哄堂大笑。期间,心情不好的华玲玲睡大觉,缺少乐感的龙江水在默记单词,对他俩来说,说笑声仿佛在十里之外。曾文脸露不快,提醒说:“介绍你自己的姓名!”
男孩扭转话头,冲黄河水笑笑:“谢谢这个哥们。”
黄河水冷冷地说:“别自作多情,我不会跟你称兄道弟!”河水很得意,他一向于和平的环境中可很好地表现自己。
男孩不满地瞪一眼黄河水,接下去说:“我姓吉,吉星高照的吉,名续脉,继续的续,龙脉的脉,。。。。。。”
曾文等不下去了,赶快截断他的话头:“下面让这位女同学简略地介绍一下自己。”
吉续脉虽兴犹未尽,也只得悻悻地闭嘴。
女孩子头更加低下去,好像是她出丑了一般,她有些羞涩的胆怯,艰难地咬出声音来:“我叫柴白秀。我希望成为大家的朋友。谢谢大家。曾老师,我们可以入座了吗?”
大家善意地笑了。曾文轻轻地点头。柴白秀和吉续脉从到最后一排的空座上。曾文说些话;旋即下课铃声响了。同学们对新来的同学都很好奇,齐齐的围住他俩,探究他们为什么现在才来报导。
黄河水也很想晓得原因,中午回到宿舍,他便问柴润水:“你妹妹叫柴白秀?奇怪,她为何这么晚才来报名啊?”
润水说:“家里穷,一直凑不足学费。”
河水不信:“你家里穷?但怎么也没我们石泉湾穷,我们可是穷出了名的,但我们不是照样有学费上学。”
润水懒得解释,说:“一时和你说不清。我这里有白秀写的一篇作文,你看了后会晓得我家真的穷得不成样的。”
河水说:“你说就说吗,还看什么狗屁作文,我才懒得看呢。”
龙江水问:“作文在哪,给我看看。”
润水从书柜里翻检出两张信纸递给江水,江水展开看去,见是…………《我的父亲》:
“。。。。。。真不敢相信,这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两眼眯缝的小老头子是我的父亲,毕竟,他只是五十挂零的人啊!但是,生活的重担,压得他背梁倾弯,人生的曲折,走得他步履维艰,世态的炎凉,磨平他骨骼的棱角,婚姻的悲哀,整得他欲罢不能。
“父亲是一个无人承认的峥峥男儿!他是不幸的。
“若不是文化大革命种下的苦果,父亲的人生一定是另一番光景。如今的他,拥有一个家,一个不和谐的家:怨天尤人的老婆;性情各异的四个女儿;郁郁寡欢的侄子;以及让他永远淡忘不了过去的活镜子…………他的疯疯癫癫的弟弟。和气生财,古训一点不错,遗憾的是父亲未能有一个和谐的家,使得他这个精明强干的人大半辈子了仍过得平庸。贫穷和苦痛压得父亲喘不过气来,他已经老了,失掉了年轻时的锐气,有着雄心壮志,远大理想的父亲,被社会挤败了,被生活压垮了。
“父亲的聪明才智是人人夸道的,虽然他仅是个高中生。父亲有着深厚的文学功底,有着天赋的表演才能。父亲还是个大能人,各行各业,他均能无师自通,据我所晓得的,父亲放过电影,做过木匠,泥水,电工,做过小本生意,包水库养过鱼,摆棋摊赚过钱,拉二胡卖过唱。然而父亲没有取得成功,因为他不能全身心地投入,所有的这些事,都是为了养家糊口罢了,现实生活不允许他有更进一层的目的。…………父亲惟一的无能是没有生得一个传宗接代的儿子。
“诚然,如果父亲拥有一个儿子的话,他的生活要安宁平静下来。势利的人 们就不敢讥笑父亲断了香火;母亲也将不再责骂他:窝囊废!
“父亲老矣。他年轻时的文学梦,乃是退下地平线的太阳。人不可能有来生,父亲把梦的失落的悲哀化解到两处:一是以书法自娱,常常帮人家写写对联;一是把希望寄托在我们身上。因此,无论母亲怎样阻挠哭诉,父亲就是动摇不了他的决心:供我们念书。
“我们也很争气。大姐读了中专,回家架个修理铺子,已经两年;二姐正读大学二年级;三姐也考上了重点大学;现在,润水哥又被一中录取。进入一中,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啊,接到通知书的那天,父亲激动万分,从不喝酒的他要过一碗冬酒,喝得酩酊大醉。一中是父亲的母校,他的五年中学生涯是在那儿度过的;如今一中又是全国重点中学,是出全才的摇篮,是做梦的温床。父亲希望他的孩子们都能进一中,但完他心愿的,只有润水哥。
“父亲一门心思供我们读书,但是昂贵的学费,迫使他为钱奔波。。。。。。”
江水看完,不禁流下泪来。。。。。。
第25节:威风
郭明的讨好黄河水和龙江水,完全是冲着他们的成绩去的。他欢喜且善于玩这套把戏,平时千方百计同成绩好者套近乎,与他们打得火热,考试时,他们碍着哥儿义气和平时的恩情,必鼎力相助,使他郭明考出好分数。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但是遇上龙江水,让他很不爽,龙江水根本不吃他那一套,最终他没有搞掂龙江水,反而与龙江水结下深仇,拳脚相见。此是后话。
周末的上午,郭明一伙又邀龙江水黄河水上街闲逛。郭明为要显示一下自己的能耐,使龙黄对他产生几分饮敬和惧怕,故他事先吩咐好杨好付人豪诸人,今天要找个倒霉蛋修理修理。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因为他当初表现出太过于友好,黄河水已产生一种错角,以为可以对他指手画脚,二则龙江水对他不屑一顾,简直没把他郭明放在眼里。所以郭明要出这口气,找一个人打一架,打给他俩看,开开眼界,明白他郭明非一般人。
他们到处闲逛。郭明诸人到处找茬,但都未得逞。
他们来到一处农贸市场,江水很觉新鲜,来自农村的人,对农产品有种特殊的感情,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外人是无从理解的。
但是他看到了失望。几个大棚下,动植物汇聚一堂,许多文牙雅的标语贴在这个不文明的地方。江水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农贸市场,触目皆腐败,臭气扑面而来。青菜水果肉制品经卖主稍稍加工包装,摆成一堆一堆,任由苍蝇们享受,然后由各位买者带回家细细品尝。整个过程很像爱幻想的文学家编造的荒诞剧。江水为这些遭遇不幸的青菜水果肉制品难过。他无心再细看,想尽快逃离。河水也不满,吵嚷着要走。
“等等,帅哥!”郭明叫道,“拿一个老头开开心。”
郭明大步流星奔向一个卖黄瓜的老农。
一堆鲜嫩的黄瓜堆放一张塑料纸上,两个空箩筐放一旁,老农把扁担横搭箩筐上,自己坐扁担上。这是一位饱经风霜的老农民,阵旧的衣服,深沉的皱纹,斑白的短发。
他见郭明一伙来到面前,以为是他们要买黄瓜,忙站起来热情招呼:“后生,要黄瓜呀?”
郭明似笑非笑:“你说你在卖什么?”
老农很奇怪,仔细地打量郭明,于是笑了:“你是上海人吧,连黄瓜也不认识?”
他也许忆起当年上海知青把韭菜认作小麦,冬茅当作甘遮的掌故。
郭明明知故问:“你说你卖什么!”
老农以为他真不认识黄瓜,很认真地告诉他:“这是黄瓜,我卖的是黄瓜。”
郭明放出二流子的眼光:“你再说一遍!”
老农哪知他的底细,如实地回答:“我卖的是黄瓜。”
郭明抓起两条黄瓜掷向老农,紧接着拳头也出击;可怜的老农傻了眼。郭明边挥国拳边吼市骂:“我鸟你娓!好大的口气,居然卖得起黄家!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你黄家祖宗在这儿!欠男,去死吧!” (按:安城人的嘴里,黄与王不分,瓜与家音同,均念“WANGGA”。又,“欠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