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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得救了,我在这附近转了两天了!谢谢你啊小朋友!”
那女人大呼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胸口。
爸爸的公司……离这里只有一站地。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被人揶揄为响良牙36代传人的我,此时忽然觉得心中无比欣慰。
。
“南野小朋友是吧?南野先生现在就在他的办公室等你呢!”
门口的漂亮姐姐一如往常的有精神。然后她将目光移到我身后的那位女士身上:
“这位是……”
“啊,我姓佐藤!这是我的名片,我找南野先生,有预约的。”
“有预约啊……啊,找到了,那么请进吧,佐藤女士。”
竟然也是找我爸爸?好巧……但是……
“阿姨找父亲有事?”
“咦?南野实就是你爸爸?真巧了!你叫什么?”
“我叫南野辰。阿姨呢?”
“我是佐藤黑呼。你好,南野辰。”
佐藤黑呼……好奇怪的名字。
“啊,到了,阿姨。”
我推开门进去,那个女人也跟在我身后。
“你好,我叫佐藤黑呼,这是我的名片。”
“哦,我是南野实,你好,请坐。”
父亲接过名片,带着工作专用的笑容,不过却像是并未见过这位女士。
“啊,真是太客气了”
这黑衣的女士鞠了一躬,仿佛很抱歉自己的打扰似的:
“因为仓促,之前在邮件里面并没有说的太多。其实我本来是个家庭主妇,老公是作家。前几年刚结婚,公司又不景气……所以我结婚的同时辞职在家。”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拿起面前的红茶小饮一口,又放回桌上,脸上带着一副困扰的表情:
“结果没想到因为某些人消极怠工最后甚至玩失踪的关系,老板又把我给叫回去了,没办法,老朋友的忙没法不帮。虽然一大堆烂摊子让人实在很烦恼呢。”
“哪里哪里,佐藤小姐是很有本事的人。虽然这种方面的事情我也不太懂,不过既然是朋友打过保证的,我也不会有什么不放心的。”
“您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只是忽然知道这样的事情一时间难以适应罢了……我的可爱的儿子竟然被……”
“啊,这个您不用担心,并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事。”
不知道为何,明明只是平常的寒暄,可是我的心却忽然剧烈的跳动起来,某些不明了的东西在心中似乎在与她接下来将说的话相互呼应,怦然欲出。
那个女人笑着道:
“毕竟……我当灵界侦探时间也不短了。”
灵界侦探……
这个词语对我而言本应该无比陌生,可是无法控制的,我却对它那样的熟悉。
灵界侦探。
我看不到的不干净的某种存在。
古怪的盆栽。
南野。
志保利。
红发碧眼。
还有我的哥哥的名字……秀一。
南野秀一。
那瞬间不断被我所嘲笑和无视的东西竟像自己有生命一般的忽然拼凑起来呈现在我眼前,逼着我去承认某些我从来没有意识到的东西,或者潜意识中已经意识到却从未认真思索过的东西。
是的,爸爸不认识这个女人。
可是我……
我认识。
我认识!
这个女人——真田黑呼。
。
“真面目不明,有数种长相,没有前科——灵界的资料上面的确是这样写的,不过很少人知道,这妖魔前世在魔界是臭名昭著,连普通的妖怪也要惧怕三分的极恶盗贼,现在他附身在你儿子身上,实际上是非常虚弱的,我会很快除掉他。”
真田黑呼这么说着,眼睛看向我:
“实际上发现他还要多亏三年前他忽然出现的一次妖力失控……不过灵界的人口普查实在做得不怎么样,再加上那个本来接我班的家伙这两年消极怠工,所以一拖就拖到现在才来——万幸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真是十分抱歉。”
三年前?
那时我在干什么?
“三年前……是我女儿被绑架的那次?”
“没错,不过我想您大概并不记得当时的详细情景了。”
真田黑呼点点头,又补充道:
“这也是那妖狐狡猾的方面之一。”
我怔忡着,仍然陷在看到真实的震惊中,对于真田黑呼的话竟然一时想不到词语来辩驳。
可是我却知道她虽然没有说谎,却并非所有的真实。
假如我的哥哥真的是藏马。
是我所知道的那个,漫画里的那个。
那么他也不是半路冒出来的陌生人——因为这样的话,应该说他从一开始就是妖狐藏马了,从一开始就是。
谈话并不长,很快便达成共识。
这时候坐在我身边的父亲打算站起身。我不知道如何说,只能死死的拽着父亲的衣襟。
不……不行。
不要起来,不要带她去。
不能带她去。
那是哥哥啊!所谓的除妖,是会杀死他的!
不行!不行!
别带她去!!
可孩子的气力真的微乎其微。父亲甚至误会了我的意图,他笑着弯下腰,安抚的摸着我头:
“是吓到了吗?没有关系的,别害怕。哥哥会没事的。”
我拼命的摇着头,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原本就不熟练的语言此刻竟像是悉数忘光,脑中一片混乱再想不起来表达自己意思的只言片语。
没有力量。
没有勇气。
没有计谋。
甚至在关键时刻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一瞬间,我忽然憎恨了起来——憎恨什么也没有,做不到任何事情,遇到任何危机只会紧张恐惧的自己。
。
【你想要什么】
有个声音忽然响起。可我环视,却找不到发出声音的人。
“没有关系,辰辰,没什么好怕的。你看,爸爸今天提前下班,一会带你们去吃拉面好不好?”
爸爸微笑着拉起我的手,看来他并不真正理解发生了什么事,和将要发生什么——看,他还说“你们”。我看,要是真田黑呼成功的完成任务的话,那么我们就会只剩下我了吧。
等等……混蛋,不对啊!不应该这样的啊!南野秀一明明应该平安无事的长大,然后遇见飞影,盗取秘宝,遇到幽助,杀白虎,参加暗黑武斗大会,并且变得越来越厉害……
但是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所以,那根本全是空想白日一梦。
或者准确来说,那即将成为空想。
我什么都做不了!
【不,你也有你可以做到的事情】
什么?
【跑。离开他们,尽你最快的速度奔跑,回家去,通知他】
那声音像在诱导,又像在蛊惑。
……对,没错。
我被那声音提醒而终于恍然大悟。
于是我毫不犹豫的甩开父亲牵着我的手——路上人来人往,车辆川流不息,我的个子这样小,也许可以甩开她,抄近道提前回到家啊——我扭头穿过人群,向马路对面跑去。
我惊恐又激动,过快的速度让我忘记注意串流的车辆。
于是——灾难翩然而至。
我听到刺耳刹车的瞬间,只看到一辆蓝色重型卡车巨大无比的车头向我扑来,距离如此之近,以至于我可以看到车里司机那惊慌失措的脸。
。
思想有瞬间的空白。
满目猩红。
血腥味。
还有人们的尖叫。
反应过来时,我发现我跌坐在人行道的台子下。
目光穿过纷乱的人群,重型卡车停在一米远的地方,由于急刹车造成的长长的刹车痕还在冒着青烟。车下有大片的血迹。
我低头看看自己——右手和膝盖很疼,但只是蹭破少许的皮——不是我的血。人群稍稍散开,我于是看到车轮下的人。那人穿灰色的西装,但此时被妻子熨的整齐笔挺的衣服上却沾满灰尘与血液,并由于轮胎的碾压变得皱褶不堪。他带着公文包——那是他女儿在他生日时用自己得到的第一笔奖学金买来送他的——此时被抛落在不远处,高级的黑色磨砂真皮已经浸泡的显不出本来面目。他的后半身被压在车轮底下,并由于车的惯性被带了一小段距离,此时已经碎的看不出形状。他的双眼还睁着,一动不动的看向我这里,双手保持着伸出的姿势——就是它们在千钧一发之时把我推出了鬼门关。
看到我没事,他勾起嘴角,笑笑。
他的名字叫南野实。
——他是我的父亲。
如何是好
我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走过去。
跪在父亲身边,任他拉住我的手,微笑着将嘴凑近我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