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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那一瞬间忽然迟疑了。
然而,仅仅只是不到一秒的迟疑——
手中的剑就此再也无法挥下。
。
那一刻,我听到极轻极短的“嚓”的一声。
那是刀锋破开衣帛,切入皮肉,擦过骨头的声音。
我怔了怔,垂下眼睛,看到一截剑锋从胸前突兀的刺出来,而背后的人,熟悉的不用扭头也知道是谁。
痛的麻木,身体早就频临崩溃。我甚至来不及对面前的哥哥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就这样陷入了黑暗。
终之歌。噩梦
【第一个梦】
——————————————————
“辰辰?辰辰?你又在发呆了,上课不会也是这样的吧,爸爸我好担心啊~”
我猛地回过神来。奇怪,刚刚我在做什么,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调整视线,看到爸爸拿着筷子戳我的脸。我一把打开他的筷子,抹着脸,嫌弃的抱怨道:
“脏死了。”
白长了一张俊脸的老爸顿时作委屈的小媳妇状:
“呜呜女儿你怎么一点都不尊敬爸爸爸爸我好伤心……”
“你是大人吧喂注意点卫生好吗?”
“呜呜我不给你买PSP了!”
我默默的扭过头——我,我不认识这家伙,真的。
“好啦,饭也吃完了,我们来做游戏吧。”
被一双大手从原本的座位上抱起来,放在地上,脚方一触地,只觉得好像踩在了棉花中一般,所有的力气都消失了。我摇晃了一下,伸出手,却没有抓到想象中的那双应该在旁边扶着我的手,抬头看去,却只是觉得四周的景色都变得模糊起来,然而面前爸爸的身影却仍然清晰无比,清晰到和周围的环境产生了强烈的不和谐感。
他笑着低头,向我伸手:
“来,抓住爸爸的手,一定要牢牢的抓住,千万不能松开哦。”
我不知所谓,然而心里有个声音强烈的叫我遵从他的话,于是我伸出手。
就在这个时候,周围忽然变得喧嚣起来——我的眼睛忽然酸痛,头也变得昏昏沉沉,吵闹的声音像一根棍子从我的耳朵钻进去,胡乱的搅动我的脑浆。明明就近在咫尺的手,我尝试了几次,却仍然是握不住。
越来越心急之际,听到爸爸遗憾的声音:
“辰辰,你没有听话的抓住爸爸的手哦,所以你输了。”
一句话,让周围的喧嚣安静下来。
然后一辆巨大的货车忽然间疾驰而来。
爸爸的身影瞬间被带离我身边,刺耳的刹车声,沉闷的摩擦声。
然后,都归于静寂。
我愣愣的看着不远处的尸体。
……这,是我的爸爸?
这些……形状古怪,支离破碎的肉块?
不是,这一定不是。
看着那仅剩半个完好的躯体动了一下,然后像我的方向抬起了头,仍然笑着,似乎想要说什么的样子。
我摇着头,退了一步。
然后就看到那残缺不全的身体,像是附上了什么执念一般,向我爬来。
身后,拖着越来越长的血迹,碎骨,内脏。
不,不要过来,我不想听。
我惊恐的后退,看着他绝望而温柔的眼,终于忍不住,猛地转身逃开。
我害怕极了,只能不停的跑,不停的跑,跑的呼吸的声音都变得沉重而急促。冰冷的空气像刀一样割进我的肺里,呼吸中都带上了淡淡的血腥,然而我不敢停。我不知道我跑了多远,也不知道我跑了多久,脱力倒在地上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浓密的森林。我在树下歇了一会,觉得不再那么害怕了——似乎,我已经没事了吧?
。
一个奇怪的森林。
没有鸟叫,也没有虫鸣,就好像是假的一样。
我走了没有多长时间,看到了一座塔。形状古怪,而且看来看去,总觉得十分的眼熟。
我抬头望去。
“你好——你又来看我了吗?”
塔顶的小窗口上,一个红发的孩子探出头来,笑吟吟的冲我喊道。
我忽然间觉得特别好笑,于是忍了笑向上喊道:
“是啊,莴苣姑娘——把你的辫子垂下来吧!”
对方听我的调侃,生起了气:
“我才不是莴苣姑娘呢!”
“好好好——我不对,莴苣少年,那把你的触角垂下来怎么样——”
我继续问道。
“我说啦,我不是莴苣——我叫赤红——你听到没有,我叫赤红——”
对方手圈成喇叭状,向我大声喊道:
“我不是莴苣——我才不需要你救呢————”
“你不要我救,那你——”
我的话未喊完,忽然看见高高的窗口上有什么东西跳了下来。先是一个小黑点,然后,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嘭的一声闷响,摔落在我的脚边。
我低头看去,是那个红发的男孩,眼睛睁得大大的,却已经没有一丝神采,嘴角一丝殷红的血迹凝固。没有生气,不会动作,就像是一个被谁遗弃了的破旧的娃娃。
我想仔细的看一看,却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涌出了许许多多的魔蛔虫,漫过了我的脚面,密密麻麻,像潮水一样涌动着,瞬间就吞噬了地上的尸体。而且还在不断的堆积,似乎连我都要湮没。我想要逃,却迈不动双腿,想要叫,刚刚张开嘴,就有无数的虫子钻进我的口中。它们钻进我的耳朵里,钻进我的鼻孔里,钻进我的眼睛里。
。
我的手拼命的抓,忽然间,似乎抓到一只手。就好像捉住了救命的稻草,我拽住那手,向上爬。
周围的东西纷纷的退去。
“啊……没想到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声音并没有多么低沉,可听起来却总像是情人的私语。
我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看着站在身边总是一身黑色的家伙,有点恼羞成怒:
“鸦,你别在那里幸灾乐祸。”
“不,我只是觉得很好玩,又发现了你新的一面。”
“呸!”
我简单明了的表达了我的愤怒。
“要不要吃点油炸魔蛔虫压惊?味道不错哦。”
旁边戴着墨镜一直默不作声的户愚吕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手里面是一把白花花的炸虫子。他的肩膀上,户愚吕兄不怀好意的桀桀笑着。
我二话不说,一拳殴上他们的脸。
“呵……”
极其让人不快的压抑的笑声,是左京那个混蛋的。
“左京?”
我问。
“嗯?”
左京笑着看我,脸上长长的疤将本来文质彬彬的脸割裂出一份阴暗的感觉。
“你不是死了吗?”
“对呀。”
他完全不在意的答道。
“那你在这里干嘛。”
“看风景。”
我疑惑的向四周看去,看到大片的蓝。天空离得我那么近,似乎伸手就可以碰到。我低头,脚下什么也没有,只是无边的海,仅有的一块小小的岛屿,也离得那么遥远。
“平时可是很难看到的……”
一只手按上我的肩膀,黑色的发丝垂在耳旁,柔声细语中多了一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这晴朗至极的,首缢岛的万丈高空。”
“是啊,很难看到呢。”
我点点头,忽然发现身边其他人都消失了,只剩了鸦站在我身侧。
“很漂亮吧。”
“嗯。”
我点点头,然后鸦忽然笑了。
“看到天空,就要想起我哦。”
他话音甫落,身上忽然绽出重重光华,绚丽夺目。
我离得太近,清楚地看到他是如何化为了无数碎片,飞溅四射。一滴血溅入眼中,世界铺天盖地的化为鲜红。
就像是离得太远似的,光华退下去的时候,我才听到那震耳欲聋的鸣响。
手沾了溅在脸上,仍未变凉的鲜血,放进口中品尝。
咸的。
脚下一空,忽然失重,我从这万丈高空猛地坠落下去。
。
【第二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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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尖叫着猛地坐起来。还未睁开眼,已经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一双手臂环抱着我,轻抚我的背,我反射性的紧紧抱住对方,再也不敢松开,只觉得一松开,就会再度跌入无边无际的噩梦之中。
“小辰,小辰,不怕,乖,已经没事了啊……”
头顶有个声音如此轻柔的安慰着。我把头埋在对方散发着清香气味的衣服中,呼吸渐渐平稳,急促的心跳也慢慢地恢复正常。抬起头,看到树温柔的笑容,忽然间,就觉得恍若隔世。
“做恶梦了吗?”
他歪着头,看着我。
“嗯……”
那是一个好长,好长的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