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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卫宫切嗣带着他的助手从事他们的机密事宜了。而A很想去那个凶杀现场。
所以她去了,然后用手掬起地上的血水,混合着污水,很肮脏。
但是——有奇异的吸引力。
不是胃,而是心脏,心脏的部位传来空虚抽搐的感觉,在她尚未弄清这是什么引起的反应时,她已经把那些污物递到了嘴边。
“我……在做什么啊……”意识到这点,她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己的手,是想把它塞进嘴里吗?如此罪恶……
她把手按在心脏,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没有心跳。
她的血自然不会流动,也无法运输氧气。尽管徒具躯壳,显而易见,没有生理活动,自然无法代谢食物。
“然而躯壳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拥有一颗人类的心。”A如是安慰自己,重要的是思想。
但不知为何,她还是想用手遮住脸,好让自己暂时忘却这个发现。
并且,她很想吃……她的心脏告诉她她很饿。
她用双手捧着一滩污血,难堪而狼狈地注视着它们,几乎要落下泪来。
没有任何知识能够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
忽然有人握住她的手,强迫她放下手,让她面对他。
那个人神情很严肃认真,他握着她的手,带着她离开那里。A没有反抗,再这样下去她会疯的,她明明是个标榜正义的人,但事实上她很喜欢那场面,不是吗?那才是食物的来源。
地面上的冷风压进她的领口袖口,她也可以感觉冷,但明显是一种模拟的状态,因为事实上她的神经末梢应该无法感知体表吧。
“你怎么会在那里?”年轻人端详着她的脸,“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你跟那些不一样。”
冷空气让A恢复了理智,她问:“你认识我?”
“一下子就把我抛到脑后了吗。”他脸上的凝重一扫而光,忽然变得感慨而愉快,“不过我可以认为你是被吓到了,所以暂时忘了些事吧?这么说吧,我对你一见钟情,但你一下子就识破我,告诉我说你对我完全没有兴趣。”
“这么看来,我似乎挺糟的。”A严谨地说,“我以为我相当乏味,你不觉得吗?”
“那种感觉与个人性格的乏味、寡淡没什么关系的。”他仔细思考着说,“压力、压迫,总而言之,相当地令人感动。”
“与多巴胺无关吗?”
“Soulmate!”他终于想到了这样的概括,为此十分开心,“我本来认为没有人能够在艺术之魂上达到与我共通的层次。但是你本身就是一件完美的工艺品啊,简直让我不敢相信你会是人类中的一员。我第一眼见到你时就明白了,你的层次,你的领域,你绝对是超越我许多的人。不、不是说外貌,不是那些表面上的东西,你的血液,一定是完全静谧的黑色,那是与我追求不同的另一种完美。令我心跳停止,令我恐惧不安,但事实上你如此端正无缺,毫无瑕疵。”
“真是难以理解啊。”A忽然觉得这个人可能脑子有点问题,又或者其实他根本就不认识她,是个被生活逼疯的三流艺术家之类的人。
然而青年再度热情地握住她的双手:“不用担心,你刚才看到的只是一些拙劣的废品,如果被吓坏了,我会难受的。”
他的眼中饱含着真挚而喜悦的目光,这令A尴尬而不知如何是好。事实上她对此倒不反感,因为她觉得热情与活力是推动人类灵魂进步的利器。她很喜欢这样的人,虽然她对他的言论毫无头绪。
“等我找回我最初的感动,那时我会好好与你畅谈的。”青年忽然强迫着自己放开了她的手,“虽然不需要你喜欢我,但如果被讨厌就糟糕了。”
A看着他消失在街道的人流里,觉得心里忽然有种怪异的感觉。
想拉住他的手,直接咬断心脉上血红的连接。还是想继续听他用愉快的语调快速地说一大通她根本不明白的话呢。
答案模糊,模棱两可。但可以确定的是,她很稀罕这种被人视作特殊对象的感觉,潜意识中她似乎认定了自己永远不会有这种被人重视的资格,而这个男人的态度改变了这点——因为超出预期,所以稍微有点在意。
她紧握起手,手指上有几枚做工精良的白金指环,卫宫切嗣似乎认定她身份不良,曾酸溜溜地暗示她身份的各种可能性。
“是魔术增幅器,而且是圣堂教会内部的秘密流通货。”他并不允许她反驳,“将魔术视为异端铲除的圣堂教会里怎么会有魔术师,怎么想你的身份都不会正常吧。”
那时忍着呕吐的冲动,她把所有的面包都吞了下去,一个都没留给他。
鬼知道那圣堂教会是什么东西,她连一个魔术都不会。
而现在她依旧很饿,但她必须努力克制某种欲望,这令她相当费神。
“如果我的异常会加重到无可救药的状态,一定要除去自己。”她的思绪又回到了地下水道,“这理所应当。因为异常状态的存活毫无快乐与意义可言,犹如诅咒。”
“是的,只要一开始,你就无药可救。”与她擦肩而过的人和善而亲切的叮嘱她。
当她回过神来时,只看到了穿着品味特殊的漆皮夹克的男人的背影。
她的胃又是一阵抽搐。
回到小旅馆时,舞弥还没回来,而卫宫切嗣正在检查他的装备。
A无意识地反锁了门,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
欲望与理智分离。
饥饿与道德相悖。
A意识到这点,她与人不同,人是食物。
但是就在她沉默地,没有一丝声响地站在他身后,天人交战时,他也回头了。
“连呼吸都没有,你是怎么做到的?”卫宫切嗣奇怪地问。
“我想我可以告诉你,你过来一些。”A平静地说,她感觉自己虽然没有心脏,但心跳加快了。她也很明白为何海洛因成瘾者无法戒断,因为那是他们无法控制的。
她看着他,希望他低下头,这样她就能轻松地咬到他的颈动脉窦。当然他没有如她所愿,而是往后一步拉开了距离。因为这实在是个相当近相当暧昧的距离。
然而她压抑的冲动也在同一时刻爆发,无法容忍食物逃逸。宁可咬死不吃也不能放过,这是基因忠诚记录的尊严。
她的指节泛白,皮肤表层,青白的经络扭曲突出,手指紧紧扣住他的手腕,把他压在墙边,然后迅速地张嘴咬下去——
应当这样的,但是她把最后一步及时地转换成了另一个举动,说不上是更糟还是好些。
但那时无论怎么做,于道德于本心都是不合的。
这一系列残暴的扑猎动作终结在一个败坏道德的吻上,事实上她毫无羞耻之心,虽然她明白她的行为毫无道德可言。
A这样想:“我不该这么做,但是这么做了,我也无所谓。至少我认为比咬断他的喉咙要好多了。”
虽然她将一个男人推搡按在墙边,并且强吻了他。
第20章 Act。19 元帅
当舞弥看到切嗣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时,她真的被吓得六神无主。
幸好切嗣还残留着些意识,他感觉肺内的空气几乎被压干,脑部因缺痒而混沌,连记忆都模糊了。
“我……没事。”强撑着最后一点清醒,他这样安慰她。他本来是要来告诉她监督宣布暂时停战,集中剿灭Caster的事的,至于自己为何如同窒息般地躺在这里,却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
脑海中只残存着被激烈对待的危机感和渐渐放弃反抗的绝望——虽然意识到会被杀的事实,但他似乎也被什么所吸引……柔软黑发在指间留下的冰冷触感,还有异常纤细的身体的手感……但这隐约的印象也随着他完全的昏睡而消失了。
……
…
A又在呕吐了。抢夺氧气的征服快感似乎缓解了她的冲动,但如果需要完全克服那种可怕的欲望的话……明显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她不能认同自己的行为。
等她从自责中清醒过来时,她发现自己正站在深夜空无一人的大街上。
街道尽头的路边摊是唯一的一点光亮,A摸了摸口袋,用一点零钱买了一份煎饺。面前的寡淡蔬菜汤冒着白气。
她的眼泪不断地从脸颊滚落,泪珠无声地砸进汤里。
“这个没办法吃啊。”A看着面前的煎饺,小声嘀咕。
那么,之前的自己一直以来是靠什么度日的——显然她知道答案,但她已经停止了思考。
幸好第二天遇见卫宫切嗣时,他已经不记得昨晚的事了。A本来还编了一些理由准备解释,诸如我对你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