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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别缠著人家问东问西的,人家会被你吓到。」怡真端著水果盘走了过来,坐在一旁,手里拿了个切好的梨子,向前递去至怡真爸面前道:「爸,这给你吃!」
怡真爸看著那梨子,连连道了好几声好字,张口就咬了下去,吃的津津有味。余晓小在旁见这父女的互动,亲密的如情人一般,不由得笑了出来。
屋子里还有另一位妇人也从后头走了出来,怡真对著她喊张姨。张姨对著怡真点了点头,回以微笑,坐了下来,对著怡真道:「你爸爸很想你,想你的紧,常常提到你呢!这次你好不容易回来,就待久一点吧!」说著又像想到什么事情似的,突然又笑著道:「你爸爸人越大就越像个孩子,先前听到你要回来,开心的不成样子呢。」说著这话时又瞧著怡真爸,只见怡真爸听了也只是呵呵笑著。
怡真知道爸爸想念自己想念的紧,心里也不由得一阵歉然。毕竟她长年在日本发展,如今事业也算小有成就,但却与家人聚少离多。
「唉哟~」张姨见著时钟不由得喊了一声。「该要到吃饭的时间了!你们等会儿,我去煮点东西来给你们吃。」
张姨说著话,人便起身走至厨房。余晓小见状也忙起身跟去道:「张姨,我也来帮你。」
「那怎么成呢?来者是客,你就好好坐著休息吧!」
「我早休息够了,没关系的。」张姨听著余晓小这回答,她看著余晓小笑道:「那好吧!你也别太费事,帮我切切菜什么的就行了。」
「好。」余晓小与张姨在厨房里忙著。
怡真与她的爸爸在客厅里坐著。
怡真爸远望著她俩人的身影,在旁偷笑道:「这个女孩看起来不错!」
「你女儿的眼光向来都不错的!」怡真笑著拿起一小片梨子吃了起来。
怡真爸凝视著她,对著她颇有感触的道:「如果你母亲看到你现在这样有所成就,我想她在天上也会替你欣慰的。一直以来,我总放心不下你。毕竟你一人待在日本,又没人照料著,总让人少不了操心一番。」
「爸,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会好好照顾好自己的。」
「我知道!」
「你就尽管说知道,但却又总是爱瞎操心。」说完话,望向厨房一眼又转望著自个儿的父亲道:
「爸,你就别替我操心了。你还是多多关心一下张姨吧!」怡真取笑著自己的父亲。
张姨是怡真爸在外旅行跟团时认识的朋友。张姨的另一伴早已过世,而她的子女也成家立业在美国生活,本有意要接张姨一起同住,但张姨毕竟在这块生长的土地过了不算短的岁月,不想离开。张姨与怡真爸虽说是朋友,但实际上两人却互许真心。两人年岁已大,对於结不结婚这件事早已不放在心上,只要两人能在一起,又何差那一份结婚证书呢!?
餐桌上,怡真爸一直夹菜给余晓小吃,说著这道菜好吃、那道菜好吃。把余晓小的碗变成一座青山,桌上所有的菜色大概全在余晓小那了。
张姨在旁见状,都忍不住的笑了出来,但却不制止怡真爸这夸张的行为,只是充满关爱的看著。
余晓小看著满碗的菜色,不知道该怎么下箸才好。
怡真的筷子夹过余晓小碗里的菜放入自个儿的碗,对著父亲颇有怨言的道:「爸!你这样子叫她怎么吃饭?」
「是!是!是!是我不对!」怡真爸怨道:「我夹给她的,她不吃;你夹的菜她才吃。」
「爸~~~」怡真只是看著父亲,什么也不说,也什么都不用说。
余晓小见状赶忙接话道:「没这回事,我吃,我都吃。」说著便用行动来证明,夹了碗里的菜来吃。
这俩父女真是让她不知该说什么来形容才好。
夜里,入睡前。
怡真带著余晓小进入自己以前的房间轻言道:「我们家不大,没有空房间,所以今天你就勉强一下陪我挤一挤了。」说著语带笑意的道:「还是说依你的认定,我们还不到同床共枕的阶段?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就只得睡地板了。」
余晓小看著眼前这人,真不知该说她什么才好。她不理会怡真,径自坐在床边看著她颇有怨言的道:「反正你又不理会这些,我说什么有用吗?」这人早已犯规超前了,她又有什么办法对付呢?
「当然有用啦!你说什么我都听。」怡真这句话
「真的吗?那你别乱动手动脚的。」那神情像提防著坏人一般,死死盯著她,怕她会有什么动作。
「我又不是大野狼,不用这么担心吧!?」怡真笑著,难不成她在余晓小的心里是这样的形象。这些日子以来,她可还未曾做出比亲吻更亲密的动作。虽然事实上她很想多做些什么,但是有人不肯,她也无奈。不过这之间的拉锯战倒是让她觉得有趣,因此也不急。
「你休想对我做什么。」余晓小紧惕的盯著她看。
「我会想对你做什么事啊?我怎么都不知道。」怡真装的一脸无辜,一副被冤枉的表情看著她。
「就是犯规超前的事。」
「喔!什么犯规超前的事,你教教我?」她把身子靠近著余晓小,暧昧的看著她。
余晓小的警铃大作,再靠近下去,她就被人吃了!「反正你别想对我怎么样!」
「你想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罗!反正一切都听你的。」
余晓小看著眼前这人畜无害的表情,觉得很想狠狠的捏她一把,这个人怎么这样子!?只得生著闷气□了一声道:「我想睡觉!」说著翻身拉被,倒头就睡。
「呵!那我们就睡觉吧!」怡真拉过被子倒在旁边一直偷笑。
她梦到了一个梦。
在酒吧里形形□的人都有。
艳丽的、漂亮的、美貌的,包括她本身便是其中之一。
在酒吧喝著酒,与看的对眼的人,谈的来人或聊几句,或喝几杯,然后彼此互寻温暖。
她渴望著从别人的身上找寻温柔,或者暂时驱赶这一晚的寂寞也好。
对方的身体,有著女人才有的柔美线条。轻触而去,细致如绵,唯有紧密相触,心底的渴望似乎才能得到纾缓。
她曾与不同的女人相拥而抱,同眠一床,但却仍难驱离那会吞人的寂寞感。
她曾躺在床上看著身旁这美丽容颜,却不认得对方是谁。虽然彼此相拥而睡,相吻互抱,但却连彼此是谁也不知道,她不知道她,她也不知道她。
一夜的游戏。
熟悉的陌生人。
她看著那陌生人的脸,心底一阵感伤。
到底她在做什么呢?
躺在身边的人,应该是熟悉的脸孔,但於她而言却不是,对任何人而言都不是。
她的寂寞一直存在,没有人能替她驱赶这寂寞。
怡真睡著睡著,睁开了眼。不知为何,竟突然梦到了以前的过往。
她看著眼前熟睡的甜美脸孔,是那熟悉而又亲密的人,她喜欢的人。
内心里只有满满的甜密与温暖,再也容不下别的。
她伸手,细细的抚摸著余晓小面容,像雕刻家仔细的看著手中的成品,细细的轻触著,品味著美丽。
怡真靠著余晓小紧紧的抱著她,她能感受到余晓小的温暖从她的身体传来。
她已经
不会寂寞。
清晨时分,听得窗外的鸟叫声,清脆而响亮。余晓小睁开了眼,却不起身,只是躺著看著怡真。怡真的呼吸近在眼前,那温热的气息如同暖风吹抚在她额前。余晓小盯著那如玉般的脸庞,完美而无任何瑕疵。她伸手抱著怡真,真真切切的感受她的存在,头抵在她的胸前,那阵阵的跳动,是生命的起源。她想感受著这真实。
她曾以为自己一辈子就这样一个人过日子。
如今,虽然多了一人,但却感到特别的满足。
在告别了怡真爸与张姨后,余晓小与怡真在回去的路上,余晓小突地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你爸爸人真好。」
怡真听了,只是笑著看她。
「如果我的家人也能和你家人一样就好了。」如果可以,她多希望也能把怡真介绍给家里人知道,让家里人也能认识怡真。但……这个或许是个很大的奢侈。
怡真没说话,只是抱了抱她,让余晓小在她的怀里感受到温暖。
「我希望有一天,也能把你介绍给我的家人。」她说出了她心中最大的愿望。对她而言,同性恋没有法律的保障,感情之间的维系比一般人更为脆弱,只要有一人不爱对方,一走了之也就什么都不相干。
她希望能与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