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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女子五官端正,皮肤雪白,风韵无比,应该已经懂得如何侍奉男人了。
“嗯……很端正,从今日起就让你侍奉赵校尉吧。”嘎尔迪觉着是时候给赵孟昕安排单独的寝帐了。
“将军,不必大费周章,我习惯独自一人。”赵校尉自然不能答应,连忙摇头,他现在怎会有心思想女人?
但佩兰却用哀求的眼神的凝视自己,他立马就意会了,这女子若是不跟了他,就会指给某个蒙古人,那她的结局或许更悲惨。
“哎,先生不用客气,您若中意她就纳为妾室,不中意便当做丫鬟来使唤,斯热,给赵先生另行安排住处,寝具和家用从我这里支取便好。”他笑容可掬的说,要让赵孟昕成为自己的谋士,不下点功夫可是不成的。
“是主子,小的这就去收拾。”斯热也很高兴,因为赵先生的到来,让平日里话不多的主子一下子活跃起来了,脸上也多了笑容,他不想总看到主子阴沉着脸,紧锁眉头的样子。
“既然将军盛情难却,赵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说完抱拳表示感谢。
佩兰也磕头致谢:“我会好好服侍赵校尉的。”
傍晚时分,斯热将帐篷里布置妥当了,中间有个烧炭的暖炉,床上铺着厚实的羊皮和毯子,棉被,还放置了桌椅,茶杯,碗盘。
“先生若还需要其他东西,尽管和小的讲,小的会按时送饭菜过来的。”斯热说完便退出了帐篷,一般的男人看到佩兰这样的女子都会亟不可待的要成就好事呢。
佩兰见到斯热离开,帐外又没卫兵把手,便“噗通”一声跪倒下来,捂住脸带着哭腔说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姑娘快请起。”他亲自将她扶了起来,看到了佩兰眼中擎着的泪光,这女子恐怕受过不少的苦,作为宋国的皇族他却不能让百姓们安宁的过日子,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公子,您为何会到蒙古人的大营?”她不禁问道,这位公子面如冠玉,气质儒雅,听口音却是南方人,莫非也是被抓来的俘虏?
“说来惭愧,赵某是战败被俘至此的。”他惭愧之极,甚至不敢正视佩兰了。
“怪不得那个蒙古人称您为校尉,小女子失敬了!”她连忙行礼。
赵孟昕赶忙摇头:“战俘何来光荣,贪生怕死人人唾弃。”做缩头乌龟对一个堂堂的七尺男儿来说无异于每日遭冰锥刺骨,久而久之怕是连抬头做人的勇气都失掉了。
“校尉您所言偏颇了,若是人人被俘都一死了之,今后还剩几人和元军作战,小女子才疏学浅,没读过圣贤书,但这般浅显的道理还是明白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千万不能自我了断。”她觉得这位贵人气宇轩昂,若是早早就断了性命岂不太可惜了。
看到佩兰无比真挚的望着自己,他只得苦笑了一下,既然打算要活着逃出去,这点折磨又算得了什么呢?
自这天之后,佩兰就和赵孟昕同住一间帐篷了。
原本赵校尉没有要和佩兰欢好的打算,但夜深人静之后,佩兰就脱光了衣衫爬到了他的床上。俩人几番缠绵,共度良宵。
可事后他却很纠结,在这种节骨眼上,他还能巫山云雨,声色犬马,但至少在交合的那一刻他就忘了所有的苦恼,沉浸在男女的欢愉之中去了。
佩兰尽心力的伺候他的饮食起居,这让他有回到泉州家中的感觉,心情也略好了几分。两人偶尔聊起各自的家室和过往,他才了解到佩兰是嘉兴县令的独生女,在战乱中丈夫被杀,她则被俘,但好在中途没有受到士兵的羞辱,而是作为“礼物”直接送到了嘎尔迪的身边。
这天晚上,佩兰跪在地毯上帮他洗完脚,就抬起头温和的问:“大官人是不是惦念泉州的妻小了?”
“最近确实经常惦念,姑娘是否也想念家乡了?”他柔声问,嘉兴靠近临安也是个山水秀美的地方,可惜现在已被元军践踏蹂躏。
“就算惦记也无有用处了,我父亲和夫君都被杀,只有我苟活了下来,但能遇到大官人是我的福气,能服侍您佩兰死而无憾了。”她额前的青丝垂下,刚好挡住了秀美的柳眉,微微颤动的睫毛下藏着一抹忧伤。
赵孟昕连忙帮她拂去青丝,低声安慰:“莫要说如此悲伤的话,你我犹如这炉中的碳与火一般拥抱取暖,便有了生机。。。。。。他日要是赵某恢复自由身一定会带着姑娘回泉州的。”但这恐怕是他美好的愿望罢了,身陷敌营一人能逃出去都是万幸,更何况还要带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大官人,佩兰恐怕不能随您回泉州了。”她握住赵校尉的手,嘴角露出一抹愁怨的苦笑。
“姑娘何意?”他锁住眉头问。
她帮他擦干净脚,小声答道:“嘉兴失守之后,佩兰的身上便时刻带着毒药,就是怕被鞑子侮辱,幸亏遇到了您,我才没有早早的将毒药服下。”
“嘎尔迪对我以礼相待,自然不会难为姑娘,今日听他说待战事结束后要带我们一起前往大都。”他说着便温柔的将佩兰揽入怀中,看样子那个蒙古人是想带自己去觐见忽必烈,让他成为名副其实的走狗,所以他打算改变策略,静观其变,假如能混入大都,他就能收集到更多的情报了。
佩兰一惊急忙抬起头追问:“莫非襄阳失守了?”近日她都在元军军营内,没有听到外面的任何消息。
“没有,只是嘎尔迪要回大都而已,他是蒙古大汗的侄子,应该会有其他的差遣吧?”这是他的猜想,不过依照现在的情况来判断襄阳恐怕撑不了多久了,范文虎迟迟不肯出兵相助,贾似道那老狐狸也拿不出有效的策略,犹如当年徽宗身边大太监童贯一般关键时刻就成了缩头乌龟。
大宋的半壁河山,若是真的亡了,和这些个酒囊饭袋,胆小如鼠的奸臣永世也脱不开干系。皇上整天浑浑噩噩的,加之从小身体孱弱,精神萎靡,便受了贾似道等人的摆布,无心料理朝政,花天酒地的度日。大宋的江山眼看岌岌可危,但坐在宫中的帝王赵禥对前线的战时却知之甚少,还以为宋军所向披靡,能顶住排山倒海而来的元兵呢。
佩兰听到这个消息,脸上便布满了愁云,她低头思忖了很久,才从腰间的荷包中取出一张绢帛,塞到了他的手中。
“这是何物?”赵孟昕问道,他打开绢帛一看才发现这是张描绘的极为精细的地图。
“此乃我家的传家之宝,三十年前祖父得一道长相助,寻到真龙穴,原本打算让我们李家的人来用,但我祖父出海经商后就再未归来,因此这张龙j□j就到了父亲手中,可父亲和我夫婿死于非命,我膝下又无子,这个穴就赠予大官人吧。”她现在了无牵挂,除了面前的男人,没有什么事放不下了。
“倘若是真龙穴,那可是无价之宝,我怎好接受,这都是因为姑娘家祖上有德才能寻获的。”他连忙推辞,这等于是将一个聚宝盆送给了自己。
“大官人莫要推辞,您若是不收下,日后佩兰死都不瞑目……这张龙j□j只有那位玉玄道长能辨识,他住在扬州摘星寺紫竹林外,您要牢记在心,凭绢帛为证再将实情道出,玉玄道长定能带恩公去寻龙点穴,让您的后人他日飞黄腾达。”她们李家看来是没有出真龙的命数了,而赵氏皇族则不同,虽然百年来遭遇内忧外患,但宋国依然还是很富庶的地方,若能使大宋江山得以延续,让大官人的后裔当上天子,她也算是做了件大好事哦。
赵校尉搂紧怀中的美女,低声说:“莫把生死挂在嘴边,姑娘绝代芳华未来还有更美好的日子的。”倘若他真的能顺利逃出蒙古大营,他一定会纳她为妾室的。
佩兰却苦涩的靠在他肩头,闭上了动人的眼眸。
作者有话要说:
☆、薄命佩兰以卵击石
傍晚,赵孟昕去嘎尔迪帐子里,蒙古将军备好了酒菜请他小酌几杯。
“先生请坐,今日叫先生过来是有要事相商。”嘎尔迪帮他斟满酒,便拿起一块生羊肉去喂木架子上站着的一只金雕。
“将军但说无妨。”他接过酒杯,坐到了椅子上。
“待到大都面见大汗之后,我必奏请大汗让您留在府上,望校尉能屈尊做在下的谋士,汉文主簿。”他说话的口吻十分恭敬,并不带半分强迫的意味,这是对宋氏皇族的起码一点尊重,而且赵校尉谈吐不俗,精通书画,颇有当年徽宗的风采。
听到这话,赵孟昕的心里可算是有了底,但碍于面子他又不能痛快的答应,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