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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云走上来,对我说,“何必那么麻烦,我跟着你吃挺好的。”
我摇摇头,“不要,我看见你没胃口的样子就难受。分开的好。”
三人并肩往回走,我对雪池说,“吃过午饭你就回城吧。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来回赶很累的,明天你早又要到衙门。”
“好的。”雪池答应了,又说,“下个旬假,东城正好有集市,要不要去?”
我沉了沉心,微笑道:“你十天才得一次休息,就不要老惦记着我了,我在这边过得很好。你该多为你自己操心。”
雪池顿了顿,没有转头过来,不知道听出我话里意思没有,淡定道:“去逛逛集市而已,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我心里叹一口气,不再说什么,只是又来到那个水坑前时,不等他弯腰,我走快一步越过去,裙裾闪过他的掌心,拂起一阵风。
雪池一愣,没有说什么,依然笑吟吟的。清风掠过田间,蔚蓝天空下,迷罗红的花瓣纷纷扬扬,掀起一阵花海潋滟荡漾。三个人的身影愈行愈远,渐渐于小道上消失在视线外。
5。青楼求疑
“糖炒栗子,新鲜的糖炒栗子——十五文钱半斤嘞,糖炒栗子——”
“刚煮的茶叶蛋,六文钱一个——”
吆喝声此起彼伏。
京都盛世,正好赶上五月五的大月庙会,东城的几条街上人山人海,比肩接踵。街道的两边摆满了小摊档,商铺也大开红门迎接财神,红色营旗迎风飘展好不神气。
“启云到底在哪儿呢?”我泄气地擦擦额头渗出的汗,眼前臃肿的人头令人失去挪步再次寻找的勇气。
今天一大早雪池就把我和启云接到京都城东,一行三人在蓓湖荡了画舫,听了花姑子唱戏,又来逛庙会。谁料庙会上人多得不得了,启云去给我买绿豆糕的间隙,我转身看到不远处有卖鲜花的,兴致上来了就移了几步过去看看,就这样当儿和启云走失了,幸好雪池一直紧跟着我,不然三个人全走散了。唯一宽心的是启云不似我这般对这里人生地不熟,也有武功防身,不会出什么意外。可是一想起狩猎场发生的事,我就不由自主忐忑不安起来。
“出来时就该说好走散了应该在哪里等!”我埋怨起自己来,焦心如焚。可是伸长脖子也看不到人海尽头,穿青衣的女孩子多得去了,哪里认得出来哪个是她?就是想在原地等她找来也办不到,人群挤着迫着你推推搡搡缓缓向前走,稍停下脚步,后面的人就叫骂开了。
雪池举目望望,安慰道:“不着急,我们的马车在城门那里,启云也是知道的,到最后实在找不到,她应该会回哪里等我们的。”
好在人虽多,并不太敢靠近。雪池在我身边,纵是便袍青冠,但毕竟是朝廷户部从四品侍郎,一身丝织绸袍,挺拔间便流泻一丝凛然威仪,一看就是平日专等别人给他低头赔笑的主儿,旁边的老百姓许都不敢往我们身上蹭。
这么一折腾,逛街的兴致早跑到爪哇国了,我翻了翻手中拎的袋子,突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雪池,装水瓶和干粮的袋子在启云手上呢。我这都是刚买的花饰什么的。怎么办?”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正午的日头晒得全身发热,刚才一番寻觅更加口干舌燥了。
雪池四周看了看,“前面有个茶楼,我们去买包点和带点茶水吧。”
我咬了咬下唇,拉着他走到街角站定,“我就在这里站着不动等你,你去买吧。我不想走了。”
雪池眼里闪过一丝忧色,眸光深幽。不过他从来不会违拗我的意思,只看了看我满脸的疲惫,轻轻颔首,“你在这里等我,我会尽快的。”
待我应了一声,他才转身。说会尽快,但是人那么多,挤到茶楼门前也得费一点力气,再说茶楼上明显客人爆满,等到小二来招呼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我再一次看一眼他的背影,抿了抿唇,毅然迈步走进街道中,不多时就被人流淹没了。
……
拐过两条街道,抬头看看轻纱粉幔装饰得无比桃色的门楼,大白天的却紧紧关闭着。扑鼻的是一股无法挥去的浓浓脂粉味道,还有漂亮的卫夫人簪花小体四个字,软软写着暧昧的“百花楼”。
我脸上热气腾地烧上来了。
怪不得刚才我一路打听寻来时或几个男子怪异轻浮的笑意或女子鄙夷不屑的眼光。百花楼居然是个妓馆!
我站在百花楼门前,难为情地朝四周看了看,觉得身后目光如针芒般蜇人,更有几声不怀好意的嬉笑。有雪池在我身边护着没觉出什么异样,刚才独自寻来,立即感觉到总有黏在身上的眼光,挥之不去,起了半身鸡皮疙瘩。
我板着脸用力敲门框,没两下就有一把软侬的懒洋洋的声音应门,“哪个冤家这么个时辰就来了?”
说着门开了,伴随着咯咯娇笑,“爷大白天就来光临了?姑娘们还没起床呢,要不晚上——”
一张浓妆艳抹的脸出现在门后,看见脸黑黑的我登时一愣,又在瞬间恢复了笑容,眼睛望我身后一扫——没有看到跟班,声音已经变冷,“哟,怎的冒出来一个天仙似的美人?是不是来抓你家情哥哥?还是来卖身?卖身也不会这样走来吧,我看你一身绫罗绸缎——”
我冷着脸不耐烦地给她亮了亮手中的牌子。绝对震撼地,她脸色一变,侧身让路,让我一步跨了进去。
楼内很安静,只有几个大约没有开始接客的小女孩在打扫卫生,把桌椅抹得发亮,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女子在旁边边嗑瓜子边监督她们。我一走进去,所有的目光瞬时集中到我身上,惊诧、疑惑、妒忌、冷漠,一时间各色眼光复杂。
给我开门的女子领着我一路向内堂走去,没有遇见什么人。我低着头,紧攥着手中令牌,一阵恍惚。
那个人临走之前派人送过来这块令牌,来人站在我面前恭敬语,“这是世子吩咐送来的楚泽王调动令,见令牌如见王爷。日后若有事情,拿着令牌到楚泽王府任何一处产业即有人相助。”然后又耳语告诉我京都的几处据点。如果我没有记错,离城东最近的据点就是百花楼了。事前实在没有想到百花楼居然是青楼楚馆。
“姑娘请在这里稍等,我去通知鸨母,马上就来。”那女子领我到一间小厅,唤来小丫头给我沏茶,转身急匆匆走了。
等不到一会子,忽然前方传来一阵响动,一个娇滴滴的女子扶着一位杏黄衫的公子哥儿朝这边走过来。那公子哥儿似乎喝醉了,脚步虚浮,大半身体都挨在女子身上,口舌不清不住地与那女子调笑,“小、小春,爷我今晚再、再……再来看你……”
“这可是公子说的,小春日夜念着您啊。您别叫小春空等着。以后呀,早上起床就别喝酒了,回去何大人又该责备您。”那女子亦是笑嘻嘻应道。
“大爷我什、什么时……候,叫你空等……过了?我保证,保证今晚还来……”
“哎,哎,公子小心啊!”那公子哥儿脚下踉跄差点跌到,亏得女子扶着他才没有四脚朝天。
“唔……”公子哥儿费力地爬起来,举手摸摸额头,一双迷蒙的桃花眼一抬,恰恰对上我的视线。
我赶紧垂下眼帘移开视线,不再盯着人家看。忽然眼前出现杏黄衫子的下摆。我抬起头,发现那公子哥儿正站在我跟前盯着我的脸,眉头皱起来,“你、你……什么时候来的?霍妈妈有这等美人儿……居、居然藏着……掖着……”
污秽的酒气随着话语飘来,我站起来退后一步,冷冷瞥他一眼,“公子误会了,我不是这里的姑娘。”
“公子,咱们走吧。回去晚了您父亲着急呢。”小春察言观色,看我脸色不善却无甚惧色,连忙搀起那人劝道。
那公子哥儿甩开小春,挣扎着向我靠近一步,一双桃花眼深深看着我,还把手伸过来,口中喃喃,“美人儿,美人儿……这等绝色……”
我侧身躲开,掌中摸出启云给我防身的迷魂散,以备不测,“你最好离我远点!”对这种色鬼没有必要客气。
那个人却紧贴着上来,酒似乎醒了三分,眼神清晰了不少,“美人儿是、是哪里的人?跟爷来疼你……”
“何公子!”一声娇媚的呼唤打断公子哥儿的毛手毛脚,也唤住了我即将挥出的迷魂散,一个花团锦簇大红衣裙、容颜艳丽的女子走进来,挂着迷人的笑道:“这个冰清玉洁的美人儿可不是我们百花楼的,不干这行。何公子给奴家一个薄面,放了这姑娘吧。”
一看到这个女子走进来,我吃了一惊,是她!
何公子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个遍,头一偏转对那艳丽女子晃着脑袋,说:“霍妈妈不够、不够仗义,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