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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忍不住回头,只一眼,心胆俱裂,“爹……娘——!”
腿一软,我摔下高高地强,掉进黑夜的深渊中……
“小姐,小姐……”
我一把抓紧双冰凉的手,睁开眼睛,看到一张写满焦心担忧的脸,眉目细致,呆了呆,扑进启云怀里抱住她,号啕大哭起来。
“我好害怕……这个身体怎么有这么可怕的记忆……爹死了……娘……呜呜……”
“莫怕莫怕,启云在这里,已经逃出来了……”启云一怔,便立即想到我梦到什么,手忙脚乱拍我的背安抚。
我哭闹一阵,渐渐平息下来。赖在她怀里打个嗝,有点不好意思。启云小心为我擦干泪水,又端来杯热茶伺候我喝下。
红着脸看启云,“启云,有没有镜子,我想整一下装。”
启云温柔笑笑,“小姐什么时候都那么漂亮。”
等她把镜子放在我面前,打开我有点散的发髻梳理起来,我却呆了。
漂亮?果然丫头们只会拣好听的说。
镜子中的人一脸憔悴,眼睛红涩,五官平平,长相普通之极。不过皮肤要比迟歌白皙滑腻的多,不愧是有钱人家长大的,眼睛比迟歌的要清要亮,大大的明媚的,而且没有近视没有黑眼圈,比整天熬夜有慢性结膜炎的迟歌好,是整张脸的唯一亮点……
可是,可是,这堂堂的相国千金……只勉强能看得过去,如果姿色有十分,乔竹悦只能算两分,至多不超过三分。跟原来的我差远了。哇,好歹我莫迟歌也是班花吧!
有点绝望沮丧的感觉。
我很泄气,烧得昏眩的头脑乱得一团糟麻。捏紧手中的罗玉桃花簪,手指发白,仿佛有什么牢牢堵塞着胸口,沮丧极了。
启云一直专心地为我打理及腰的长发,打辫,插鬓,绾髻,不知道有没有发现我的异常。
稍稍缓口气,端详起那只桃花暂来。
记得在云南大理看到过一只价值一百三十万的玉镯子,非常漂亮灵动,我当时厚着脸皮依依不舍欣赏了许久,从此开始一点一点地攒钱,发誓要给妈妈买一个美丽高贵的玉镯,可惜,这个愿望,永远不可能实现了……
看着看着,竟看出一点门道来。这个桃花簪肯定是用极好的玉雕成的,光看这水色,滑润细致,光亮中隐似有碧潭涓流,微弱但坚定的祥瑞之气暗缭。
再看纹理,“种”色已经晕化开,均匀地、薄薄地铺展,不知道吸了多少灵气才能达到这种程度。
放在手心掂了掂,有冰凉沁爽的触觉,这种翡翠,即使在三伏天拿到太阳底下曝晒,永远都不会变热。
再看簪子的做工,几朵娇小桃花各有妍态,雅致妩媚而不落俗套,能与头发很好地贴合又不会扯痛头皮,绝对花了工匠不少的精力心思。
暗叹连连,这簪子价值连城啊。
启云从我手里拿过簪子细心为我插上,再梳理几下发稍,便大功告成。抬眼看见我一直盯着镜子发呆,轻笑道:“小姐怎么了?莫不会连自己长什么样都忘记了?”
没错,我的确是不知道乔竹悦张什么样啊,真是让人失望透了。
启云见我没有反应,又道:“小姐天人之姿,定有菩萨保佑,一时落魄,隐忍便度过此劫了。”
天人之姿?我心里躁起来,忍不住嘀咕:“是吗?可是我觉得我一点都不好看。”
启云愕然看着我发脾气,“小姐,见过您的人谁不夸您长得绝色?怎么今天嫌弃起自家来了?”
冷笑无奈,是来巴结相国大人的趋炎附势之徒将这位千金小姐夸得天花乱坠吧!现在还会么?乔竹悦岂能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扁扁嘴,“他们眼睛瞎了!”
启云失笑,像哄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所有人能瞎,当今太后可不算也瞎了吧?她老人家当年倾城倾国,见了小姐也说要让位京都第一美女的称号了。”
我疑惑了,难道这异时空的长孙皇朝与我这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审美观格格不入?
又瞟一眼镜子,还是平淡毫无出奇之处的脸蛋,心烦意乱,“啪”反面扣下镜子,失神道:“我一点都不觉得哪里标致了……”
启云黯然,扶我到窗边坐下,叹气道:“如能安然度过此劫,等日子好起来了,小姐也就能恢复容貌了。”
苦笑,这丫头,日子好起来,人就能恢复漂亮?她是指那些绫罗绸缎,金银珠饰,繁缛的宫妆穿戴到我身上,我就能变美丽吗?敢情她误会我在嫌弃眼下困窘的生活。
摇头,我无意在这问题上纠缠过多,说什么也不能改变,不是吗?
于是岔开话题,“月落呢?怎不见她影子?”
启云低头抬起我的右臂,松开白布,“小姐的伤需要一些特别的药材,她出去买药了。”
“买药?”我莫名其妙,扭头向外看去,白茫茫一片水面,天边飘着几艘小帆船,水天相接。
出去买药?怎么去?游泳去?
启云见我一副不知所以的样子,长叹一声,也不点破我“失忆”的事,“月落轻功不赖,涉水上岸,小小浩江难不倒她。”
启云将我手臂上的白布一圈一圈解掉,开始换药。她挑了一点黑色药膏出来,轻柔抹在我伤口上,痛得我全身皮肤缩起来,低头一看,吓一大跳,不敢再看第二眼。
那血肉模糊,黑渍斑斑的碗口大的血疤,真不敢想是在我身上的……这也太缺德了。
听启云说刀上的毒是伤口迟迟难以愈合的原因,幸好启云对药物了解不少,否则我一条手臂就完蛋了。
“启云,相国大人——就是我爹,他有没有说过我该把兵符给谁?”
她神色凝重起来, “老爷说,此等天机不可妄议,不可误导小姐。小姐是有缘之人,日后当看清一切,无需旁人谗言罔助。”
大概看到我脸色不好,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她只好又说:“老爷修书一封,嘱咐奴婢们在小姐凤凰重生六个月后方能取出……”
“那还等什么?”我眼睛闪亮起来,一把抓住她纤细手腕乱晃。
“说不定爹在信里告诉我要将兵符交给谁,指我一条生路呢! 好姐姐,咱就甭管什么六个月不六个月了,到时候不知道小命还在不在!现在就拿出来让我看吧?!”
启云脸色一沉,断然拒绝了,无论我说什么都死脑筋不肯松口。口干舌燥说了半天,身体本来就没有什么力气。
我泄气地歪倒在床,死了这条心,“好吧,当我什么都没说过。那两枚兵符呢?拿来给我看看吧。”
启云本来僵立在一旁沉默对待我的劝说诱逼,听我要兵符看,讶然抬头,继而有点不安,脸都红了。
“小姐,兵符……奴婢从不曾见过。这世上,除了小姐,没有人知道兵符藏在哪里。”
“什么?”我目瞪口呆,差点忘记手上的刀伤跳起来,心脏都停了,“我……我,我一点都不晓得过去的事情了,怎么知道它们在哪?”
这简直是一个晴天霹雳,老天爷,有没搞错,你这不是开玩笑吗?
我怎么知道乔竹悦把兵符藏哪儿了?这东西收大不大,说小不小,随随便便丢个地方就够呛了。
天啊,欲哭无泪,舱内我和启云面面相觑,动手将包袱和我身上每个地方搜个遍。
没有意外,根本找不着影子。
看我快哭了,启云倒不着急。说乔竹悦是个谨慎之人,肯定将兵符藏得很好,没有失落的可能。机缘到了,兵符自会出现。
正在我从头到尾把自己身体研究个遍时,一个面目和善鬓染风霜的老大娘掀帘子走进来,眉角深皱笑吟吟道:“姑娘,孩子他爹捕了条大鲤鱼,我熬了锅汤正好给你补补,瞧这柔弱劲儿,怪可怜的。”
启云感激地回礼:“谢谢大娘,我家小姐这就出去,麻烦您老人家了。”
“不谢不谢,到底是个懂事闺女,礼节多,咱乡下人不兴这个。”
到了外面坐下,就见江面上有黑点快速移动,正是月落踏水归来,果然轻功绝高,水沾不到她裙子半点,衣袂飘飘宛如水上蝴蝶。
吃过饭,月落给启云换过纱布,我跟她们商量起去处。
这一个月来,为了躲避紧粘着的杀手和耳目,三人一直走偏僻小道,或者山林小道,居无定所,没个目的地。
听罢,我摇头道:“荒郊野外了无人迹,这不是给人家机会下手吗?大隐隐于市,在闹市中肯定有三方势力,他们顾忌彼此,互相牵制力量,加上无辜百姓在旁,反而不好出击,还有这船上不安全,他们肯定很快找到这里,到时候逃跑都没有路,更会殃及无辜的渔民。”
于是我决定今晚趁夜在最近的大港口横县下船。
登上码头,我们径自朝闹市走去。大街道上人来人往,很多生意小摊档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