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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五个巴掌印不遗余力扇中拿皇帝年轻英俊、完美无瑕的脸。
“长孙熙文,你这个恶魔!像你这种人,就算我有兵符,也决不交给你。阴险狡诈,冷酷无情,草菅人命,找不到兵符只会折磨启云一个无力反抗的弱女子,有你这样的君主真是天下之大不幸……”
口不择言的话说不下去了,十几柄明晃晃的刀锋架在我脖子上,只等某人一声令下,立即人头落地。
不想在人前示弱的。
屈辱的泪还是落下了,“嘀嗒”,落在刀身上,发出微弱但清脆的声音。
我冷冷望着眼前的锦衣侍卫,视线却模糊不堪。
“下去。”轻轻一声呼喝,无比威严,皇帝放下捂着脸的手,走过来用力扣住我下巴。
俊脸在眼前放大,轮廓朦胧,眸光却如同明亮的星辰直射进心里,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寒冽锐利,“第一个敢打朕的人居然是你,丑陋的女人!”
我无动于衷,麻木迎着他利刃般的目光。
“哼。”他忽然莫名其妙冷笑,伸手撩开我脸颊边的乱发,捏住我的脸,塞进一颗丸药。
我吞下药丸,反正皇帝都被我打了,死就死吧。
一阵昏眩涌上,我失去知觉。
脸颊上一阵暖意,“真乖,过了这关,朕好好疼你……”
……
32。催眠大法
大内侍卫总管兼贴身心腹白林面色冷酷,站在一边,拿眼偷觎长孙熙文,心下其实震惊惶恐不已。
想不到一个柔柔弱弱,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女子居然敢扇皇上一记狠耳光。那一刹他心脏几乎停了。
要知道以长孙熙文的武功,只消伸手轻轻一捏,那纤细的脖子就能断得很难看。
更令白林畏惧的是,深沉冷鸷的主子只要一句话,就能将他和十五个锦衣卫以护主不力的罪名全部处死,绝不会留情手软。
行事一向深不可测的长孙熙文却没有掐断脖子,也没有赐死,更叫人胆战心惊。
锋利的弯刀架在乔竹悦脖子上,眼里没有丝毫惧色。
苍白无血色的脸淡淡的没有表情。
清亮清亮的眸子承受不住藏了许久的屈辱,顺着憔悴的脸庞滑下眼泪,蜿蜒出细细的湿痕,叮当一声滴在刀锋,渗进白林心里,颤巍巍泛起涟漪。
刹那,无来由地,白林,踏遍风月场,却从未像这一刻般,感到一个女子如此柔弱。需要强有力的臂膀给与保护。男人最原始的保护欲被激发出来,撞击心脉。
受尽非人的酷刑和陆爷噬心毒的折磨,孱弱娇小的身躯伤痕遍布,饶是硬汉子也难挨。
她痛极就咬紧牙关。
白林从来没想过娇柔女子会有坚韧至此的意志。
如一方清柔的湖,默默包容尖锐狠酷的痛楚,内心磨砺隐忍,表面仍如往昔从容优雅。
清亮见底的眸光叫他不敢直视,怕被她怜悯,嘲讽。
这一滴珍贵的泪呵,不是恐惧敬畏。
只是痛心和不甘,不甘自己无能为力保护她的婢女。
清冷倔强而又善良恬静。
这个女子,叫他心里悄然裂开一条细微的缝隙。
长孙熙文长身玉立,幽暗的火光照不到阴影里的表情,神秘莫测。
吞下药丸片刻,催眠大法生效了。乔竹悦的表情呆滞起来,眼睛茫然涣散没有焦点。
陆爷伸手在她头顶轻拍一下,凭空一抓,掌心出现一小撮黑色粉末,纷纷扬扬漫一层黑雾,笼罩在她面前,诡异妖魅。
白林睁大双眼,眼前诡异的景象蔓延着幽邃的气息,似是一种古老神秘的法术。
陆爷完成一系列动作,干脆利落转身,道袍划出完美的弧度,向长孙熙文躬身作邀请的手势。
长孙熙文转脸过来,俊眸闪烁不明的光芒,连多年贴身随伺的白林也摸不透他深似海的心思。
皇帝声音柔得让人寒毛直竖。
“你叫什么名字?”
她着魔般音调平板,没有波澜,“我,我……”
“说,你叫什么名字?”
长孙熙文声音低沉,磁性,不可抗拒的魅惑。
“我叫莫迟歌。”
陆爷脸色一变,白林更是惊讶万分,皱起眉头。毒门的催眠大法从来没有失手过,难道真的抓错人了?他一路追踪,紧盯不舍,并无环节差漏呀。
长孙熙文眼皮都不曾动一下,依旧笑得邪魅。
冰玉雕琢的脸庞眉目一转,带出狂野不羁的气息,“莫迟歌,兵符在哪里?”
“兵符……找不着了……”
“为什么找不着?”
“不知道藏哪儿……翻遍所有地方,找来找去……”
“乔竹悦在哪里?”
“乔竹悦……”
长孙熙文温柔得让白林心头狂跳,“来,告诉我,乔竹悦去哪了。”
她目光空洞地嗫嚅了半天,最后茫然摇头。
白林握紧拳头,手心薄汗,未曾觉察自己自不知不觉中被她的一举一动牵住了。
这是哪门子的问答,一旦主人动怒杀她,他也只能听命。不能皱眉头。
被磨练得冷硬的心,第一次生出不应有的怜惜。他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半龙堂堂主,亲手毁过数不清的女人的性命。
偏生长孙熙文不恼不怒,他的表情从来让人猜不透所想。
他再次俯身,修长的手指在她脸颊移动,“朕问最后一个问题,你跟长孙洛宇什么关系?”
“关系……”她无意识喃喃。
长孙熙文身子俯得更低,凑近她耳边,几乎贴上她苍白的面,炙热的呼吸喷在他血渍斑斑的脖子,动作暧昧之至。
白林见状,浑身一震,蓦地明白了些什么。
“嗯,乖,什么关系?”长孙熙文指尖轻轻划过她没有血色的唇。
“宇公子……救命恩人……朋友……喜……”
皇帝满意地站直,回头,奕奕眼神像夜里外出捕猎的豹子,唇角勾了勾。
“林,这丫头不吃硬的,来软的如何?”
白林笑得轻描淡写,事不关己,“皇上英明。”
长孙熙文眯起眼睛,静静看着白林。
白林几乎以为他要看穿自己的一切念头了。
冷汗层层密密,僵立不动。
“呵……”长孙熙文轻笑,回身做了一个让所有人失去呼吸的举动。
他竟然弯腰亲自将懵然无知的乔竹悦打横抱起。
毫不费力。
没有理会周围掉到地上的下巴和惊骇的目光,从容潇洒走了出去。
所有人石化掉了。
他他……皇上居然抱走那个衣服破破烂烂,头发乱七八糟,脏兮兮浑身是血的阶下囚?
白林垂下眼皮,敛去苦涩的目光。终于明白皇上今天举止为什么叫人捉摸不透了。他在看乔竹悦受刑的时候,皇上也在看啊。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自己是发誓永远追随的仆人。
算了吧,算了吧。
白林掌心被紧捏的指甲戳破,流出一片殷红的血,然后凝固了。
33。暗潮汹涌
一个月前在刑房失去知觉后,醒来时发现自己莫名其妙身处皇宫的一座偏殿中,启云也被送来。接着我的又一段软禁生活开始了。皇帝没有再露面,亦没有人来对我行刑逼供。
“楼阴缺。阑干影卧东厢月。东厢月。一天风露,杏花如雪。
隔烟催漏金虬咽。罗帏暗淡灯花结。灯花结。片时春梦,江南天阔。”(注①)
扔下手中小狼毫,我托腮凝望窗外满地金黄落叶,百无聊赖。
启云端着洗漱盆走进来,见我这么一副光景,微叹,“小姐,怎么又大清早就坐在窗边吹风,伤刚好,应该多睡一会儿。”
“哦,知道了。”我公式化应一声,悄悄伸手进衣袖里,抚摸圆润的佛珠。
昨晚半夜做梦惊醒,爬起床,一直坐到天亮。
这我不敢告诉启云,否则肯定被她叨上整天不爱惜身体的话。
启云走过来,看到桌上纸笺题了一首小令,“隔烟催漏金虬咽。罗帏暗淡灯花结……小姐,昨儿又做梦睡得不好?”
我端坐着任启云打开我的发髻,看她熟练地打理小乔一头青丝,呆呆道:“云,我又梦到宇公子了。”
启云滞下动作,手中桃木梳子滑过三千乌丝,幽幽感概。
“眨眼间,我家小姐就长成少女了。”
“云,我真的担心他呀。”我转头仰视她。
“那天他为了救我被砍伤,流了好多血。他身体本来就弱,失血过多,吸大量烟雾入肺,会要他的命的。”
启云叹口气,把我的脑袋按在腰上,轻轻抚摸我的秀发。
“宇少爷贵为楚泽王世子,有的是名医灵药为他疗伤,不会有事的。”
我把脸深埋进去。
“我们被困在这里都两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无法获知,万一……万一……”
启云丢下梳子,蹲下身与我平视,用她温暖的掌心包住我的双手,语气轻柔却很坚定,
“宇少爷要是不幸,早就沸沸扬扬传遍整个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