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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鬼音仍是一声一声,坚定地传入耳中。
……
连流水猛地坐起,连喝两杯凉水,猛地叹出一口气。冥府的气氛和姻缘司相差太大,他不指望红纱软榻伴玉箫,可也着实受不了寒灯孤枕闻鬼哭。
从怀中掏出姻缘册,翻开一页,冥君的名字赫然其上,周遭一片空白,无人与他红线相连。旁人不说多了,至少也有十个八个有缘人,虽说缘分有深有浅。
“敖……东海龙王的孙子……”连流水想了想,变出一支笔来,边念边写,“敖景。”
墨迹片刻间消失无踪。
连流水失望地叹了口气,传言不可信啊,看来回天庭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其实他师父早先已尝试在上面大大小小写了千来个神仙的名字,皆是如此。也不知这消息怎么就传了出去,在沉闷的天庭激起千层浪。一众神仙整日里拿冥君的姻缘打趣,连天帝也挂念起来。既然神仙不行,那鬼总成了吧?于是借冥君三万岁寿诞遣他近距离观察,寻找解决方案。
天庭早已开了局,赌他连流水能否带着冥君的喜讯回去,一赔一千,他拿全部身家赌……能……因为天帝叫他“不成功,便成仁”。
连流水后悔不迭,他不过就是在天帝和师父下棋的时候端了杯茶过去,不过就是……只端了一杯而已,不过就是……没认出天帝而已。
越想越愤慨,在心底将天帝骂了十万八千遍,思考利于眠,他终于有了睡意
连流水趁睡意转浓上了床,冥府又抖了抖,鬼嚎之声陡然一重,经久不息。
睡意全消。
滚下床的连流水:“……”原来判官的深意在这里,看来冥君的有缘人还需要极好的抗震能力。
连流水握着姻缘册,一瞪到天明。
判官次日一早便来看连流水,眼底发青的连流水呆滞地看着他。
判官连忙关心道:“大仙你怎么了”
连流水突兀地问:“你叫什么”
判官感动道:“李大狗。”当了三千年鬼了,终于有人问他的名字了!
饶是连流水脑袋沉沉,也不由愣了愣,才哗哗翻看姻缘册,提笔就写,墨迹消散。
连流水麻木道:“不是你。”
判官舌头打结:“大大大大大仙”怎么才一夜人就傻了呢?这不是还没开始吓吗?
连流水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脸,道:“冥界众鬼可有名册”
判官被他笑得胆战心惊,道:“有是有,不过名册上记录了众鬼生平,牵连甚广,只有王可以查看。”
连流水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臂,道:“那请判官大人带小仙去找冥君。”
判官道:“不知大仙要名册何用”
连流水几乎是一边拖着判官往南走,一边道:“鬼海捞针。”
判官来不及思考这话的意思,只连忙道:“王不在南苑。”
连流水立刻停下来,判官差点摔倒。
连流水道:“冥君在何处”
判官喘了两口气,道:“孽镜狱,正是王派小人来叫大仙。”
冥君去那里做什么连流水心思活络,莫非……冥君的心上人……心上鬼就在那里
孽镜狱乃地狱第四层,新来冥界的鬼魂都要在这里在孽镜中看清平生诸般罪孽,再由掌管孽镜殿的阎王决定将其放入哪一层受罪。
孽镜狱中央是一片大湖,那便是所谓的孽镜。鬼魂围着湖数生平罪孽,鬼差守在周围防它们逃跑。
寒墨和孽镜阎王正站在崖上俯视。
判官和连流水才靠近,还不及开口,寒墨便指着一只女鬼道:“她杀了她丈夫的小妾。”
又指了一只男鬼道:“他为仕途谋害糟糠之妻。”
寒墨随手指了几处,道:“那边,那边,那边……他们都是求而不得,自绝而亡。”
冥君面无表情地看着连流水,仿佛这一切都是他做的孽。
连流水一脸讨好:“冥君定然不会如此脆弱。”
判官和阎王:“……”
寒墨目光转冷,缓缓道:“本君只是感叹,姻缘司真是牵得一手好姻缘。”
连流水:“……”他很想弥补这个误会,告诉寒墨其实他们牵得很随便。姻缘司实在太忙,匆匆瞥了几眼生平,随手写下几个名字,若是对了,算那人运气好,若是不对,便少不得百转千回,荡气回肠。凡人还好,缘分至少还算有迹可循,神仙并无记录在案,只能靠自己碰运气。但像寒墨这样碰了三万年还没碰见的,实在是……
连流水看寒墨的目光充满了同情。
☆、第三章 天煞孤星
寒墨踏出一步,孽镜狱猛烈晃动起来。
果然!判官心里大叫不好,王一大早在此处等着嘲讽连流水显然不是为了他的同情。
连流水只见冥君阴沉沉的眼睛在自己面前摇晃,闻他冷然道:“不许用这双眼睛看本君。”
连流水连忙低头看地,还没有大胆到在冥君眼皮下妄动法力,只得冷汗簌簌地应对着晃动。
众鬼早已不复井然之序,孽镜阎王、判官亦是狼狈不堪。
悬崖不如冥府坚固,山体不多时便似被铁铲剖去一块,笔直下坠。
自救,还是自由落体
连流水护住脑袋,闭眼做好死去活来的准备。
他想起起初成仙之时他师父为了向他证明那句“仙体不会为凡器所害”拿菜刀捅他的惨剧。
确实没死,但痛得想死。
想起师父顶着一副无辜的嘴脸告诉他:“哦,为师想起来了,你修行不够,再过个几百年你自然刀枪不入了!”
至今为止,还只有三十年,更何况他平日里不事修行。
请病假的话,可以暂时回去吗?
听到了“哎哟哎哟”的痛呼声,预料之内的疼痛却还没来,连流水睁开眼,正对着冥君幽黑的眸子,从那里面能清楚地看到自己滑稽的脸,连流水张大了嘴,下巴掉了。
寒墨冷哼一声,甩袖消失,面前只剩连连惨叫的阎王和直直望着寒墨先前所在的判官。
判官回过神来,找到了理由,连流水好歹是天帝钦点的月老,受了伤不好交代。他在职一千年了,第一次知道冥君还有这么懂事的一面,顿时倍感欣慰。
判官灰头土脸地站起来,对连流水道:“大仙,我们回去吧。”
连流水点点头,走出几步又回头,笑眯眯地问:“不知阎君尊姓大名”实在不是他死不悔改,而是缘分这东西,只能试。
孽镜阎王的眼珠好不容易没掉下来,忐忑道:“朱魁。”
连流水回过头,一边拿出姻缘册一边朝判官走去。
意料之中的失败。连流水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判官好奇道:“这是……”
连流水咬着笔尖道:“冥君的姻缘,今后还有劳判官大人多多帮忙了。”
判官正要下意识答应,突然脸色一变。
等了半天没等到回答,连流水才发现判官没跟上来,回头一看,判官僵尸一样杵在原地,那乌青的脸色,简直像又死了一遍。
连流水沉思片刻,走过去拍拍他僵硬的肩膀,不忍道:“放心,我虽把你的名字虽然写上去了,但冥君和你半点缘分都没有。”说着还把姻缘册上寒墨的那页摊给他看。
判官这才活过来似的,吸了好几口气,埋怨地看着连流水。
连流水掩饰性地咳嗽两声。
吃完早饭,连流水才想起他好像忘了什么事,但冥君显然对天帝派他来的事诸多不满,要他配合显然不太可能。
这条路走不通,连流水也不坚持,想起判官说的鬼市,反正走不了,去逛逛也好。
连流水原以为鬼市应当凄凄惨惨戚戚,看到鬼声鼎沸的街道时十分惊讶,街上有小摊,也有店铺,多是卖些吃的用的,也有鬼在卖修仙用的灵芝仙草一类物品。
更惊讶的是,他居然在这里看到了除他以外的神仙!
那边的神仙也见到了他,轻轻地皱了皱眉,盯着连流水念念叨叨了什么,还是极不情愿地走了过来。
“喂,既然都是偷跑下来的,我们就相互保密吧。”
连流水:“……其实我……”
那神打断道:“不要装了,又不是不知道本君是谁,你以为能骗过本君吗?”他一副“谁会不知道本大爷”的表情,反倒叫连流水很不自在。
“唉唉唉!那块饼给本君留下!”
连流水看着那神跑向烧饼摊,踢走一只小鬼,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只飞到空中的烧饼,然后跑到他面前炫耀:“你看,最后一个,终于让本君等到了。”
烧饼很香,连流水咽了咽口水,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是成了神仙,还是和以前一样怕饿,看到吃的就想啃两口。
那神连忙把烧饼捂进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