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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如果她的审美观不要那么奇怪、对他不要那么刻薄、说话不要那么气死人就更完美了。
“平庸也是一个很难得的好孩子。”院长又说。
“朱平庸吗?”怎么会突然提到他?
“你前几天曾和那孩子在餐厅打过照面吧?”
“是一起吃过晚餐。”并非偏见,他真的觉得朱平庸是个缺乏诚意的人。
院长笑得两眼眺成一线:
“那孩子自从半年前有一回,和他当台北市议员的哥哥来这里访问时,对君柔一见锺情后,便自告奋勇的来这儿当差。前几天来上班时,突然紧张兮兮地向我打听你的事,问我知不知道君柔何时跟你认识、交往的?那时我还没听君柔提过你,所以听得莫名其妙,只当平庸是太在乎君柔,才会那么紧张。毕竟他自身的条件和一般人比起来并不差。直到今天见着你,我才明白那天平庸为何那么紧张呢!”
言下之意就是在告诉南宫雅治:
你有个强敌,如果想和君柔顺利进展就得多费点心思。
她之所以这么做全是为了君柔。
并不是她不喜欢朱平庸,事实上她也很喜欢那孩子的;可是今天见着南宫雅治后,她更喜欢这个风度翩翩的优雅贵公子罢了。
一直以来,她都把君柔当成自己亲生的女儿,所以总是希望把最好的全给君柔。
善解人意的南宫雅治旋即明白她的用意,颇为感动的说:
“院长很疼君柔呢!”
“我自己没有小孩,丈夫又已过世,所以我一直把君柔当成自己亲生的女儿看待。君柔那孩子从小就没了母亲,和她父亲两人相依为命,甚至还——”院长突然住了嘴,改说:“反正君柔是个很善良的好孩子,你和她交往愈久就会愈明白的。”
南宫雅治很想追问院长刻意回避的话,但他也明白问了亦是白问,所以就当做没那回事,反正来日方长,总会有适当的时机。
“南宫先生,你来了?”朱平庸姗姗来迟地加入他和院长。
“平庸,你迟到囉!”院长开玩笑地数落他。
“抱歉,我昨晚陪当市议员的哥哥出席一个宴会,多喝了一点酒,所以睡晚了一些。”
其实他才不是陪什么市议员哥哥出席宴会,而是招待日本自民党副主席版本武藏的机要秘书神崎秀一上酒店寻花问柳,和那些莺莺燕燕狂欢过度、纵欲过头,今早才会起不来。
都怪昨夜那个娘们太骚,害他欲罢不能,否则他今天也不会迟到,平白帮南宫雅治和从君柔制造独处的机会。
“我只是开玩笑,你别紧张,好了,你们年轻人聊聊,我进去处理一些事情。”
院长一走人,朱平庸便展开攻势:
“听说南宫先生出手很大方,捐赠很多东西给院方?”
“小事一桩,只要能讨君柔欢心,花再多钱都是值得的。”南宫雅治坦率的表示。
“看来南宫先生很喜欢君柔了?”他试探着。
“好说,和你一样喜欢。”南宫雅治语带玄机地笑言。
“南宫先生真幽默。”和他一样喜欢?可见这男人一定也在打这片土地和她家医院的主意。
令他无法释怀的是:他一直查不出他的来历,真怪。
“哪里的话,我是个道道地地的生意人,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投资,你把我看得太浪漫了。”这番话必能让这家伙加快脚步,露出真正的企图。
朱平庸果然脸色微变,旋即又笑道:
“不论南宫先生目的为何,我想目前是我比较占优势哦!”
“我倒觉得谁胜谁负还很难说。”摆明是挑衅的姿态。
“那咱们就各凭本事了。”危险,这男人果然是强敌。他还是变更计画,加快进行的速度比较稳当。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男人的存在就是会令他大感不安。
一天下来,南宫雅治已经和院里的小朋友打成一片,尤其受女孩们欢迎,俨然已经成了孩子王。
坐在树荫下,帮院长准备晚餐材料的从君柔,以不可思议的口吻道:
“这年头怪事真是多,像雅治那种丑八怪居然会大受孩子们欢迎。”
院长很了解她的奇怪审美观,衷心地劝她:
“我觉得外表美丑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的为人和内在,有一颗诚恳的心尤其重要,你说是不是?”
“话是没错,可是如果有一副俊帅的外貌不是更完美?”从君柔还是依然故我。
“你自己想想,这些年来,追求你的男士们,有哪个人能像雅治这样,对这些小朋友这么用心,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深受小朋友们喜欢,全都主动黏在他身边的?”
“小朋友们也很喜欢平庸啊!”从君柔吶吶地辩白。
“你当真这么想?”
“我——”她很清楚院里的小朋友并不喜欢和朱平庸亲近,这半年来,无论朱平庸如何示好,小朋友们就是不喜欢和他亲近。
院长慈爱地抚摸她的头,继续道:
“我并不是想干涉你的决定,只是不希望你固执于外貌的美丑,而平白错失了唾手可得的幸福。”
“我并不期望得到幸福。”从君柔倔强的反驳。
院长将她轻搂入怀,发自肺腑的说:
“听着,君柔,这世上除了沈俊之之外,还是有能给你幸福的男人。”
“我知道,平庸就是不错的物件。”连她自己都觉得这话很没有说服力。
“君柔——”
“你为什么这么偏袒雅治,那个丑男到底哪里好?”从君柔受伤地抗议。
“我是很喜欢雅治没错,那孩子待人十分诚恳、教养又好,一看就知道是出身自相当良好富裕的家庭,却一点骄纵之气或者阶级观念也没有。不像大部份捐款或来访的绅士名流那样高高在上,用鼻孔看人。”
“你又知道了?”
“孩子们喜欢和他亲近就是最好的证明。你也知道,院里的孩子都十分敏感,尤其对有钱人多半有着或多或少的自卑感,所以他们从不主动亲近气焰高张的来访贵人,独独对雅治完全不排斥,这些事我不相信你都没发现。”
“他再好他比不上俊之,俊之比他帅、比他好、比他——”从君柔强忍着泪水,倔强地不肯落泪。
“你这个傻孩子何苦这么为难自己呀……”院长见她痛苦不堪也跟着心酸。
从君柔哀哀地说:
“都是我不好……全是我自作自受……”
“君柔姊姊,你快过来陪我们玩嘛!”小朋友们远远地朝她大声呼唤。
“好,就来了。”从君柔一听见小朋友们的呼唤,连忙提振精神,光彩焕发的回应。
“君柔,把心打开给自己机会,听话。”明知说了也枉然,院长还是忍不住叮咛。
从君柔和往常一样,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回给她一个感激的笑容。
待从君柔走远,加入小朋友的行列,院长才说:
“你都听到了?”
此时,躲在树干后面的南宫雅治才现身,老实地道歉:
“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
院长阻止他往下说,示意他坐下,停顿片刻才再度启口: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南宫雅治踌躇了一下才问:
“沈俊之是谁?”
她就是在等着他问这话,“他是君柔的初恋情人,君柔在专二的时候认识念大学的俊之,两人很快便陷入热恋。不久,俊之大学毕业,入伍当兵。他们小俩口的感情却不减反增。两年后,俊之退伍,决定出国留学,他要求君柔和他一起同行,君柔因为放不下父亲独自一人在台湾,而拒绝了俊之,俊之只好自己远赴美国。一开始俊之还有和君柔联络,慢慢地,俊之不再来电也不再来信。一年后,俊之便从美国寄给君柔一张结婚照,君柔便彻底失恋了。”
想到当时君柔痛不欲生的凄惨模样,她一颗心至今还会抽痛。
“君柔没有怪沈俊之负心吗?”南宫雅治没想到从君柔有这么一段过去。
院长摇摇头:
“君柔始终认为是自己负了沈俊之,她总是说沈俊之是个很怕寂寞的男人,很怕一个人独处,所以当她下定决心不和俊之去美国时,她就知道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因此,当俊之从美国打电话回来给她时她不接,俊之写信给她她也不回。渐渐地,俊之才被迫变心的。所以君柔始终坚持是她负了俊之,有资格说恨的人是俊之,而不是她。”
“她真的太傻了。”南宫雅治对从君柔的感情顿时倍增,甚至为她感到心疼。
“君柔是很傻,但这也代表她很专情。所以雅治,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
院长认真的凝视他,“如果你对君柔不是真心的,就和她维持朋友关系,别玩爱情游戏;如果你是认真的,就好好珍惜她。”
“我——”南宫雅治有股强烈的心虚。
“虽然君柔那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