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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纳闷是怎么回事,一回头潘忻这边就发生这种状况。
桶里的血色越来越浓,小絮抓住了潘忻的手,他却如发疯般地仍然拼命挣扎着,似乎已经失去意识,只本能般在疯叫。见到这种状况,小絮也顾不上僭越,当即往潘忻后颈上一击,顿时潘忻整个人软倒在桶边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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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忻醒来的时候仇舞正坐在他的床边,脸色有些憔悴,眼角还有些微红浮肿。
不是已经在吃药了么?怎么看起来状况还是每况愈下的感觉?潘忻心口疼了疼。
见潘忻醒了,仇舞拿出个小瓶给潘忻喂了一粒药,端了茶水给他送服,然后将药瓶交到潘忻手上。
仇舞给潘忻的东西潘忻从来是不曾质疑的,当下乖乖吞了药,收下小瓶子,这才问,“是什么?”
“这个是补血的药,古藤惜给的。他说我要续命需要每天喝他的药,并配一碗你的血为药引,为了能在你每日失血的情况下维持性命,给了我这瓶大补丹,每日一粒。”仇舞看着潘忻重新包扎好的手腕,神色有些黯然。整日心神不安,他回来的时候只比小絮冲进屋子迟了一步,看到潘忻满身被自己抓出来的血痕和那一桶的鲜红,他的心像是要被人活生生的挖出来的疼。
潘忻听了仇舞的话,有一瞬间的失望,“‘续命’,是不能治好的意思么?”但下一刻又换上一贯温暖明亮如春光般的微笑,“不过,只要我一直能给你血,你就可以一直活着对不对?那我要好好养着。”没想到自己认为肮脏的血还有这种功用,为了舞儿,即使是流尽全身的血也甘愿了。
“你知道就好。”仇舞语气有些低沉压抑。
“嗯。对不起,我不会再不小心随便扯开伤口了,从今以后我绝对不再多浪费一滴血,我的每一滴血都要留给你,只为你流。”潘忻认真地保证着。
仇舞觉得潘忻的话似乎有什么听着别扭的地方,仔细想想,竟发现他不叫自己舞儿了。终于对自己失望了么……?虽然这是自己想要的,但是,果然,还是不想被自己最爱的人讨厌啊……明明对自己失望了,没有那么亲近了,还这么认真地跟自己这样保证对他自己百害而无一利的事,让仇舞心里更是莫名烦闷起来。
潘忻不叫舞儿,只是不敢,觉得自己不配。
那样绝美高高在上的神祗,自己哪怕是唤他的名字,都怕会玷污了他。
※
潘忻已经多日没有被仇舞“临幸”过了。
自那日自己不小心撕裂伤口的第二天起,仇舞就没再碰过潘忻,除了每天取血下药的时候会见一面以外,平时要看到仇舞都难。
除了仇舞神出鬼没似乎甚少在家以外,潘忻虽然没被禁足,身子却因为长期取血的缘故而日渐衰弱下去。
虽然有古藤惜的药顶着,但是最初稍稍跑动都会觉得气喘,到现在只能慢慢走了。
这日意外地直至深夜仇舞都没有来取自己的血,潘忻心忧,加上如今一刻不见如隔三秋的刻骨思念,让他忍不住步出屋子去找仇舞。
紫衣魅虽然有结界,但是被仇舞救回来的这段日子以来他也渐渐熟悉各处了,寻了几处未见人,想仇舞莫非睡下了?于是到他这几日常去睡觉的屋子,只见里面也是一片黑暗。
就算睡下了,药也得喝啊。
潘忻推开屋门,却在迈进门的瞬间停下了脚步。
之前在屋外隔着门没能听清,此刻凝神,却听见屋里长椅的方向发出隐忍般微弱闷闷的低吟。
待适应了屋内的光线望去,只见月光所照之处,长椅上正纠缠着两人,衣衫半解,上面一人压在下面的人身上正在进行那熟悉的律动,手紧紧捂着身下人的嘴。
身下人似乎已经拼命忍耐了呻吟,但还是时不时漏出低低诱人的几声,想是上面的人弄得太舒服了,即使在看不太清的月光下,也可见那如玉般白皙的肌肤上泛着一层情欲的粉红,伸出的纤细手臂似痛苦而又渴望地拼命勾着身上人的脖子,两条腿死死夹住身上人的窄腰,不断配合着律动扭腰送上自己的紧热,好一副谄媚勾人的样子,直看得人热血喷张。
而上面那个人,似乎也很是享受投入,完全没注意到来人一般,只顾压紧了身下的人拼命索取着,白洁光滑的背上早已渗出了一层细汗,此刻如丝缎般散发着柔和的光,强势地掠夺似乎怎么也无法满足一般。
“啊啊…啊……!”身下的人一阵抽搐,浑身颤抖着在那人身下达到了高潮,激爽得昏了过去。
上面的人这才慢慢从身下人的体内抽出,拉过一旁的衣物随意擦拭了下自己的下体,转过身来。
潘忻睁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
其实刚进来那个背影他就认出了上面那人是谁,那么多日子,日夜相对,怎会不熟悉,哪怕只是那人的气味,他都能认出来。
可现在他甯愿自己看到的不是真的。
仇舞面无表情地站在昏过去的翎身旁,冷冷地看着自己。
“你来这里干嘛?”毫无温度地质问。
潘忻现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回避还是怎么,但是双脚却定在原地怎么都无法移动,心跳得好快,觉得不该打扰别人的好事,可是心里又好纠痛,双眼落在面前的两人身上刺痛,却不愿移开。
自己没有权利指责的,自己那么肮脏,而仇舞那么完美,他有资格有权利拥有一切,而自己,被他嫌弃被他厌恶才是对的。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仇舞走近了两步,语气里已多了一丝不耐烦。
“我……”潘忻过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看你今天的药还没有喝……”
仇舞没再加重语气,自言自语般地道,“药吗?”然后又面无表情地看向潘忻,“药引的话装到碗里让小絮端来就行了,你去休息吧。”
潘忻在原地踌躇着,如今能和这人见面的唯一机会就是当面放血给他做药引的时候,现在他让自己装到碗里让小絮端来,那岂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仇舞穿上亵衣准备上床入睡,回头看见潘忻还愣愣地站在门口,皱了皱眉问。
“古藤惜不是说要用新鲜的血做药引么?我怕放在碗里没及时拿来失了药效,要是我现放给你喝吧……对了,你今天的药还没喝,我这就叫小絮去端来……”
仇舞坐在黑暗中,定定地看着潘忻,幽深的眸子里看不出什么情绪,未久,低声应了一句,“嗯……”
潘忻愁云满布的脸上顿时明亮起来,“你等等……”说着,便忘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小跑着往厨房去了。
仇舞望着潘忻离去的背影,脸上满是悲伤,一双眼波光洌灩,像是要滴出血来。
“忻儿……”如玉般纤长的素手捂住胸口,低呼着那眷恋之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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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儿,喝药了。”虽然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叫这个名字,但是还是想厚着脸皮,再这样叫一叫这个人,让自己感觉到他与自己之间的联系,好让自己觉得自己跟他并不是不认识的陌生人,并不是脆弱得只靠一碗血维系的关系。
“嗯。”仇舞坐在书斋里,从潘忻手中接过那一碗血慢慢喝尽,再端过药碗一口仰下,眼光不经意地瞟了潘忻一眼,只见他裸露出来的手臂早已不见往日的光华柔嫩,如今是瘢痕累累上面缠满了纱布,由于伤口过多,有时不得不在旧口上划了再划。
那一身伤口的人此刻却眼睛亮亮地看着自己,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满含爱意地看着自己一点一点饮尽他的血。
这人明明最是怕痛爱哭的,从小都一副娇生惯养的样子,想自己第一次要他的时候估计伤口还没现在这一身的严重,都哭叫惨了像是要他的命似的,而现在却是每日拎着刀子满心雀跃地跑到自己这来,也不用假手他人,眼都不眨地一刀割下,任自己的血哗啦啦流尽碗里,完了也毫不在意地用手随便一压,先把碗端给自己,再去熟练地扯一段纱布随便缠了。
要是以前看到这样流血,这娇气的人儿早该吓哭了,更何况现在血是从他自己的身体里流出来。
仇舞每次看到潘忻这样,都像在挖他的心一样,可面上还要装一副冷淡满不在意的样子。
每次仇舞喝潘忻的血的时候都是慢慢地一点点地咽下的,刻意要让那血腥慢慢地滑过自己味蕾,好好记住潘忻的味道,他为自己流下的血,他对自己付出的爱,即使不久的将来自己死了,也绝对不要忘掉这份深情。
而潘忻,却以为仇舞是嫌弃这血腥的呛喉,皱着眉心疼,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