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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儿心痛,骗了那人他爱上了别人,那公子悲伤绝望之下愤恨地扎了鱼儿一刀。
鱼儿没有自救,任自己死去,死后将自己作为药膳,让人烹饪了送与那公子吃,吃了千年鱼精的血肉,那公子的身子果然补养好了。
可是日后那公子知道了,他那日食下的便是自己的所爱之人。
那游仙平淡自若地讲完,我却愤恨地摔了杯子。
游仙好笑地看着我,说他与人说这故事,无人不感戚落泪的,愤怒摔杯的,我倒是第一人。
当时我眼眶红了,我说,为什么那鱼儿不给公子一个选择的机会。漫漫长生,若是失了爱人,那活着的人生又何欢?那故事不过是到那里为止,哪知道其后的事?其后,那人心已死,生不如死,即使是费尽心机续来的命,也活不了多久了。那鱼儿真是蠢!
那游仙听了,深深看我一眼,依然悠然自若地道,天下之大,这痴人傻人何其多?想那古藤国主,当年惊世绝艳,不也傻傻地,为了自己莫名其妙爱上的人,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只为了成全那人,让那人不再为难。
我叹口气,他说的,我都懂,只是这天下之大,痴人傻人何其多,我却不希望你是其中一个。
我们两人之间,我甯愿我做那鱼儿,当初,你要是为了自救,以我入药便好了,换我在黄泉下等你。
痴人傻人,我一个来做便好啊!
※
【节日番外】清明时节 下(十年后)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夜色清辉,一如你在时的每个夜晚,我永远都记得,每次银光洒在你身上,你那宛如神祗般妖美傲然的容颜。
如今,清辉依旧,你却不在了。
你知道,我从小就爱哭,你走后,我哭了十年,眼睛如今也不好使了,不过,我却是高兴的,因为眼睛不好使了以后,看着周围偶尔眼花的时候,我会觉得,我看到了你。
害你的人,我无法为你报仇了。如今我对颜琰下得了手了,却没了当年那唯一的一次机会。
我这十年,前七年一直在悔,自己为什么放弃了那次机会,换断送了你的一条命。后三年却不在乎了,人生在世,不过匆匆如白驹过隙,一切皆若浮云,只有我与你为真,我现在每日每日只想着,你什么时候才肯来接我。
舞儿,你莫不是嫌我烦了?还是,你在下面又有了新欢?
一股酸意涌上心头。罢了,就算你在下面又有了新欢那又如何?待我去了也会拆散你们,你,永远只能和我在一起。
我,再也不会上你的当了。无论你再抱着谁,我都知道,其实你的心里只有我。
四月清风拂过小窗白色纱帘,带来一阵清香,几分熟悉,即便已隔了十年,还是第一时间,勾起了我记忆最深处的回忆。
抬头,只见那绝世妖美的人儿,正沐浴着月光,站在窗前,静静望着我笑。还是带着那几分邪气几分揶揄的坏笑,眼中却是满满的爱意。
我望着那人,目光再无法从他身上移开,也不愿移开一刻。我摸索着爬下床,赤着脚,走到他面前。
他一直笑望着我,看了看我光着的脚,摸摸我的头,宠溺道,“你啊,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你……”
“我来接你了,忻儿。”
紧紧抱着那日思夜想的人儿,虽然微凉,但还可以感受到他当年强韧却又温柔的身躯。
我把头深深埋入他的怀里,露出了幸福的微笑,他为我理了理发鬓,将珠花戴好,将我紧紧拥入怀里。
又是一阵夜风掀起,白帘狂舞,待风静之时,小屋内已人去楼空,唯留相拥两人之影,似是仍未消失。
醉舞狂歌前日事,浮生度尽剩惘然。
……醉舞狂歌。大结局……
“忻儿,醒了?”担心的声音从一边传来。
“嗯……”潘忻现在觉得发出一点声音都吃力,想抬手擦汗抬了两下抬不起来,心里开始烦躁起来。
这时一片温凉如同及时雨般覆上了潘忻的额,稍稍缓解了他的热度。
“忻儿,先喝点粥,喝完我们吃药。”那声音再度无比温柔地在耳边响起。
潘忻张了张嘴,就有温热润滑的粥送到嘴里来,但是吃了两口缓解了一下口中的干渴,潘忻又觉得累起来,连口也不愿再张开了。
“乖,张嘴,再吃一口。”那声音诱哄着,但潘忻再吃下一口以后便再懒得搭理,任那人哄得再甜蜜也不肯张口。
仇舞将勺在潘忻嘴边送了几次,还是没能将那口粥送下去,便威胁道,“再不张嘴别怪我来硬的了。”
潘忻心里暗骂这人怎么对于一个病弱的人这么没有同情心,突然觉得两片温软带着熟悉的香气覆上了自己的唇,几乎是本能地便张开了自己的口,向那柔软索取着。
一碗粥就这么见了底,晕晕乎乎的,潘忻感到嘴里甜淡软腻的粥水变成了苦涩腥重的汤汁,下意识地就要往外吐,这时那熟悉温软的舌便顶了进来,趁着和他相抵纠缠的机会一口气把苦汁全部灌了下去,潘忻觉得肺腑一阵烧,转头就想吐,却被那片柔软的唇封住了出口。
可恶,太欺负人了!潘忻憋得两眼泛泪,重视把那口小小的药汁彻底吞了下去。
“好好休息,吃了药就会好的。”
才做完那么强硬的事,声音却又那么温柔地哄骗,真是表里不一的恶魔,潘忻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在仇舞的温柔抚慰下再度沉入梦里。
※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那梦变得不那么水深火热了,潘忻觉得自己就像在一只小舟里,小舟飘浮在一片白茫茫的海上,随着波浪载浮载沉,周围都是浓重的白茫茫的雾,和水连成一片,看不到边。
潘忻觉得待在这里无比甯静,但是又仿佛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潘忻努力地想,顺着心里那隐隐的一丝悸动,眼前浮现出了那张从小到大思念过无数回的妖美面庞。
“舞儿。”潘忻伸出手,那片人影就散了,消失在白茫茫的雾中。
潘忻心里突然觉得空落落的,疼得发慌。
“舞儿,舞儿不要离开我,舞儿到哪都要带着我!舞儿……”潘忻坐在小舟上,望着周围白茫茫的雾无助地流下泪来。
“忻…忻儿……忻儿……”那温柔的声音在耳边断断续续传来,渐渐清晰,潘忻觉得自己被抱入一个温暖的怀里,潘忻抬了抬眼皮,终于睁开了眼。
“忻儿,我在这里。”仇舞轻轻抚着潘忻的背,一遍遍地在他耳边呢喃。
※
五日后,潘忻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仇舞一早亲自端了早膳进来,一如既往地端了碗准备喂潘忻吃。
潘忻看着正在房间里准备洗梳热水的小絮,有点不好意思,“我身子已经好多了,还是自己来吧……”潘忻说着要从仇舞的手里接过碗。
仇舞绕开潘忻伸来的手,将他小心翼翼裹回被子里,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妾身就是想伺候相公,相公就随了妾身的心愿吧。”说着还对着潘忻眨眨眼,抛出一个媚眼。
看了仇舞这么久,潘忻还是对仇舞的美毫无抵抗力,一下就被降服了,乖乖地张嘴让仇舞喂饭。
仇舞一口一口吹凉了喂过去,脸上笑得比蜜还甜,潘忻怔怔望着仇舞,有些失神。
前几天醒来的时候,潘忻想起了前段时间发生的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不知该怎么面对仇舞。
而仇舞却像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将他逼问出来后,还皱着眉头敲他脑袋说他怎么能做这么离谱的梦,告诉他梦里也只能梦他是自己的。
那些日子都太真实,每一日每一日都深深印刻在记忆力,可仇舞却说自己全是在做梦,说他们从来没分开过,说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说自己现在出来自立门户有了自己的家业,说自己是让着他才嫁与他为妻,但实质上他才是夫。
仇舞说了好多好多,潘忻觉得一切都好不真实,自己似乎完全没有这些记忆,但是又觉得似乎本来就该如此,或者说他也真的很希望是这样。
他曾经怀疑是不是仇舞受了太大刺激所以记忆错乱了,所以偷偷地问过小絮,小絮只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告诉他生病的是自己,说他之前得了一种怪病,大夫说了他可能醒来以后会记忆错乱。
小絮问他,和首领在一起不好吗?
好,当然好。因为自己最爱的人就是他。
于是小絮告诉他,人生若梦,梦若人生,追究那么多真真假假有什么用呢?还不如好好珍惜眼前触手可及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