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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忻慢慢睁开眼,只看到那张无比熟悉的极致妖美的侧脸。
那人脸色白得有些不自然,两眼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垂在眼皮上,样子十分乖顺。
潘忻想把他从身上推开,结果一用力又扯到后面的伤口,想起昨晚被那么粗暴地对待,心里顿时一股怨气上来。
“喂,你醒一醒!”潘忻嗓子有些干哑,但还是扯着嗓子在仇舞耳边喊起来。
可是仇舞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依旧沉睡着。
潘忻以为这是他换了新方法在戏弄自己,于是火气更大,又叫了几声,见他不应,便威胁道,“快滚,不然我咬你了!”
仇舞仍然没有任何反应,潘忻一怒,重重一口便咬了下去。
这一口一点也没留情,像是要把昨晚的一切都报复回来似的,直到嘴里泛起淡淡的血腥味,才将潘欣惊醒。
抬眼又仔细看了看仇舞,这才察觉出不对。
作为一个杀手首领,怎么可能这么大的响动都醒不过来?这么想了以后,才发现仇舞的额上渗着密密麻麻的一层细汗,有的汇聚成水滴则顺着他优美的下颌滑落入颈间,眼角似乎还有哭过的泪痕。
潘忻心里一惊,探手一摸,只觉得仇舞背上湿漉漉的,抬手一看,居然全都是血!
“翎啊!翎你在不在外面!快来救命啊!你家主子要死了!”潘忻一慌张,口不择言地乱喊起来,忘了自己的嗓子干哑,也完全忘了现在是什么状态,不说他和仇舞两人还光着身子未着片缕,两人身体的私处都还相连着。
翎前一日被仇舞赶出车外一直郁闷地坐在前面帮忙赶车,没有主人的召唤,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之前听到潘忻在里面乱嚷嚷,虽然心有不满,但是也不敢抗议,这时候一听主人有事,便什么也顾不上,直接从飞驰的马车上跳下,然后顺势钻入车厢里。
翎一进入车厢看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几乎已成了血人的仇舞,心里猛地一惊瞬间几乎停止跳动。
翎飞快地移动到仇舞身边,小心翼翼地将他从潘忻身上扶起,这才发现他们两人现在的状态,下面连接的地方随着仇舞的身子被搬起来也牵扯到,潘忻闷哼一声,顺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翎眼神看过去,顿时自己整个人也被投入火炉一般,从头红到脚。
翎愣了一瞬,马上恢复过来,在他心中没什么比他的主人更重要,冷着脸小心翼翼地把主人的身体从潘忻体内撤出来,倒不是怕弄疼了潘忻,只是怕伤着了主人。
翎将仇舞和潘忻分开后,便不再看潘忻,抱起仇舞放在一边的厚毯上,背对着潘忻而坐,仔细地为仇舞清理起伤口,重新为他上药包扎。
昨夜仇舞动作太大,早已崩开了伤口,加上血气运行过速,带动了身体里未清的余毒又在血脉里扩散,所以今日才会加重到这种状态。
潘忻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被仇舞这样子吓坏了,之后又是一阵尴尬。
和仇舞的这种状态,还从来没有被谁这样看过,一时让潘忻不知该如何自处。
在原地僵硬地躺了一阵,爬起来随便扯过一件衣服将从体内顺着腿间缓缓流下的昨夜的爱液大概擦擦,然后扯过一条不知道自己的还是仇舞的裤子给穿上。
揉了揉酸疼的腰,往仇舞那边望了一眼,只看到翎沉默而又忙碌的背影。
踌躇了一会,终是放不下仇舞,红着脸尴尬地凑过去。
“你过来干嘛?!”翎一个眼刀子过去,翎进来后沉默而压抑的气氛终于爆发。
潘忻被吓了一跳,但是现在躺着的,可是他的舞儿!想到这里,又想到前一晚仇舞对他的粗暴,不禁又有点底气不足。
“我来看看他怎样了……”潘忻一边说着,一边往仇舞身上瞟。
昨天被纱布缠着,并没有看到仇舞的伤口怎样,此时纱布解开,伤口都呈现在眼前,大大小小几十道口子,除了个别的有着一道暗色的淤血封住了口子,大部分都在流血,有的地方边上的肉还泛着白往外微翻,看着好不渗人。
想起当初月夜下所见的那副完美无缺的神祗般的美妙身躯,潘忻不禁心里一阵抽痛。
是谁忍心把这样一个美丽的人伤得这么重呢?
“他怎么会伤这么重?”潘忻在一边坐下,想伸手去碰碰仇舞身上这些伤,但是又怕碰疼他,只好用眼神一遍一遍地扫过他伤痕累累的身子,好像这样也能抚上这些伤口一样。
翎本来一进来见这个景象就想对潘忻发火了,但是想起昨日被主人训斥,如今还心有余悸,这才一直拼命忍着没有开口。
潘忻倒好,这下自己往人枪口上撞。
翎冷冷地瞟了他一眼,瞟得潘忻浑身直发冷,并且用比眼神还要冷的语调说:“还不是因为你。”
“我?”潘忻难以置信地望着翎。
翎一看到潘忻这种白痴相就不想跟他说话,沉默了好一阵,终是忍不住,觉得主人就这么一直沉默地受着实在太委屈,好好跟潘忻说出来看他自责难受的样子,自己也会爽快点,于是道,“还不是因为你!因为你,颜琰那家伙怎样都要杀死主人,带了两百多殒的精英来围剿。你当然不知道,那当时安然地睡在主人怀里呢!主人浑身是伤,你身上有一道伤口吗?”
潘忻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从翎那里听到的消息都会让他这么难以置信难以消化,于是又像上次一样愣住了。
翎看到潘忻一脸震惊,心下一阵痛快,火上添油地道,“真不知道我们的主人是中了什么倒霉的蛊,会对你这种没心没肺的人这么好。要不是因为你,以主人的实力还杀不死一个颜琰?主人还不是怕你伤心,怕你在中间难受。所以受了伤连告诉都没告诉你一声,就是怕你自责。结果你还把主人弄成这样,主人为你受的伤真是白受的!”
翎说的时候一直仔细观察着仇舞,见他这次真的伤得重了,并没有装晕,于是压低声音看着潘忻道,“早晚有一天我会杀了你,让主人不用再为你烦忧。”
翎说着,脸上闪过一抹熟悉的妖媚笑容,只是里面满满的杀气让人浑身的温度降至零度。
这种时候,潘忻才突然意识到一点,眼前这个娇小妖媚的人,也是一个杀手,而且既然能跟在仇舞身边随出随入,必定也不是一般的杀手。
潘忻偷偷吞了吞口水,他是有点怕这个小人偶,不过他却是不可能因为这种威胁就离开仇舞的。
目光重新落回昏迷的仇舞身上。
你都瞒了我些什么?潘忻心里一阵痛。
虽然他怎么都无法理解颜琰为什么要伤仇舞,但是仇舞一直在为他忍耐这点他是坚信不疑的。
再联想到前一晚仇舞的反常,潘忻觉得一点也不生气了。他觉得这两者一点有什么关联。
※
给仇舞包扎好以后翎就一直守在仇舞身边没有离开半步,潘忻碍于他,只能不远不近地坐在一旁望着仇舞。
仇舞的额上渗出密密层层的汗,似乎很难受,苍白的脸白得似乎要透明,让人心惊胆战。
只见他艳红得不正常的唇轻轻动了动,翎赶紧俯身去听,却听不清,细细聆听了好一阵,神色微微变了变,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握住了仇舞的手。
仇舞握住之后安静了一小会,但是眉头越锁越紧,手上紧紧地抓了翎的手几把,随后猛地松开,意识朦朦胧胧地睁开眼往周围看。
“忻儿,忻儿……”这下潘忻终于听清了。
“舞儿,舞儿我在这。”潘忻赶快凑过去,顶着翎杀人的目光。
一摸仇舞,浑身滚烫得不正常,潘忻心里一惊,暗暗心疼,只怕仇舞现在是已经烧得意识不清了,但还心心念念着自己,心里一动,鼻头一酸,不知不觉又有眼泪下来。
“忻儿……”仇舞摸到潘忻伸过来的手,嫩嫩的滑滑的,是他知道的那只手,然后把头往潘忻怀里埋,潘忻抱过仇舞,费力地把他圈在怀里,仇舞问道扑面而来熟悉的气息,脸上漾起了幸福而满足的笑容。
翎在一旁看得又妒又恨,却也无奈,干坐了一会,咬牙切齿地对潘忻说,“主人有什么事就叫我。”然后飞快地闪身出去,又回到了车前座上。
潘忻抱着仇舞,又想小时候那个雨天把仇舞捡回家的时候一样,哭得停不下来。
“舞儿……”仇舞乖顺地伏在潘忻怀里,就像十五年前那个乖顺躺在他怀里的小舞儿一样,那么脆弱,那么需要人呵护照料。
潘忻抚着仇舞柔顺的发丝,精致的面庞,为他轻轻拭去汗水,心底渐渐扬起一种暖暖的又酸又甜又令人揪心却又舍不得放开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