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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料定其中必有诈。”
余熊光一听就有气,扯着嗓子叫道:“张古,你是不是看他立下大功,所以眼红了。”
莽夫!张古冷笑着扫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指责道:“哼!你知道什么,龙天行那是请君入瓮之计,只怕此刻孟海塑的大军已被重重围困在天目城内动弹不得。”
张扬指着张古的鼻子骂道:“你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孟将军为国尽忠,若是为了你这小人的一句话就抹杀了盖世之功,岂不是天下最大的冤枉——皇上,切不可听信此奸贼的话,他这是动摇军心,论军规当斩。”
“张扬说的对,张古扰乱军心,按律当斩。”
张古也大声嚷道:“皇上,此事事关重大,请务必三思,全国军队九成都在此处,万一龙天行引军杀入银州,便可如入无人之境,切不可大意啊!”
赵玄华对于张古的话也感到很不痛快,但他是怕死的人,怕死的人自然也就谨慎些,虽然很希望孟海塑真的拿下天目城,但为了万一,他还是不能不有所动作,而且张古的智谋一直很出色,他也不想随意杀掉重臣。
他沉吟了很久才道:“三位将军这是什么话,张爱卿也是为了国家,所以才如此谨慎,何罪之有,你们不要再说了,否则朕便恼了。”
“是,是!”三人虽然狂傲,倒也不敢对皇帝不敬,连忙退开了。
张古感激涕零,伏地道:“请皇上速速派一支大军前去支援,若孟将军真的胜了,便助他南征,压制龙天行,若是不胜,也好及时防备龙天行扑向龙溪城。”
“此言甚是,联……封你为督讨将军,领兵三万前去增援南线,如果孟将军果然大胜,你就助他剿灭龙天行,若是敌军之计,你务必守住南线,免去我军的后顾之忧。”
张古大喜过望,难得皇帝如此明理,接纳他的建议,喜了一阵又觉得三万兵力不足,请求道:“谢皇上,臣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是……只是三万人是不是少了点,能否再添些?”
赵玄华爽快地笑道:“那就五万,爱卿你也知道,此处依然兵凶战危,我军若不能保持一定人数,转眼便会落于下风,万一被叶歆攻破游子河防线,后面便再也没有像样的防御体系,后果严重啊!”
张古知道皇帝说的是实话,五万人虽然不多,但只要运用得当,倒也可以有所作为,因此不再勉强,伏地叩谢皇恩。
然而,当张古见到拨来的五万大军时,才知道皇帝并没有真正重视这次的援救行动,拨给他的都是强征入伍的士兵,而且大部分都不是仙主堂信徒,因此反抗心理很严重,带着这样的士兵出战,谁都无法保证他们不会选择做逃兵或是降兵。
这一刻,张古仿佛嗅到了一股血腥味,银州东部大地飘来血腥味,让人心寒神栗。
“难道是天要亡我银雪帝国!”
皇命已下,他也无计可施,只好带着五万新兵离开了游子河,赶往南线作战,等待他的却免不了一个“死”字。
游子河的另一边,气氛完全不同,等待了两个月后,七十几万大军终于集结完毕,除了拨给司马丞调度粮草军需的十万人外,其他各部都在游子河畔,在河边摆下了长达千里的连营,从游子河的上游一直延伸到下游,场面之壮观世所罕见。
然而兵力虽强,但叶歆却根本不希望用强力从正面打开缺口,他与正统的军人不同,成果才是他所看重的事情,而战争的过程除了血腥就是死亡,没有任何值得骄傲的事情,所以他把重心放在了侧击上。
他麾下的将领们当然不会这么想,带领七十几万人驰骋草原,他们已被所见的景象彻底震撼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场面,自己竟有份参与,心情上的刺激像火种般点燃了他们的斗志,都希望能把这支庞大的军队变成手中的利刃,斩杀河对岸所有的敌军。
“大人,让我们出战吧!”
“是啊!我们千里迢迢率大军赶来,若是不能正面击溃敌军就太可惜了。”
叶歆表现得很平静,淡淡扫了一眼面前诸将,冷漠地道:“各守大营,不得擅动,违令者——斩!”
像是一股巨浪袭来,霎时间浇灭了众将心中的火种,一个个面面相觑,实在弄不清楚主帅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周大牛呐呐问道:“大人,我军容庞大,每日消耗的粮草和军铜极多,若不能早日击败敌军,只怕会有麻烦。”
叶歆成竹在胸,淡然道:“你们放心,司马丞正源源不断地把粮草和军铜送往前线,丹络和鬼方这两处,百年来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够我们挥霍三五年的,所以不必担心。”
“三……三五年?难道大人打算用消耗战?”
叶歆不答反问,“你觉得我们耗不起吗?”
“当然不是,只是……”燕平也想开战,却又不敢逼叶歆,言语间显得闪烁。
叶歆轻笑道:“我们以全国敌一隅,银雪帝国虽有五十余万大军,但他们抽空了国内的精壮男子,农牧商贸都会受到沉重的打击,尤其是农业,他们没有办法从外地购买军粮,一切都要依赖自给自足,但没有农夫的田地是出不了多少粮食的,我们初春开始就在此集结,他们也一样,可想而知银州今年的春耕必然缺少劳动力,到了秋收时节,即使没有饥荒,他们也会有大麻烦,等到冬末初春,青黄不接之时,你们想想,对岸的士兵还能再战下去吗?”
一席话说的众将都愣住了,七十余万大军挟着雷霆之威而来,没想到却要在此与对手拼粮食,都觉得不可思议,很难接受,但叶歆说的在情在理,如此打仗,士兵死伤人数将会大大削弱。
“百姓是国家的根源,在非必要的情况下,我不希望看到更多士兵战死,这就是我的用兵之道,你们如果不认同我的意见,我就换其他人来执行,我相信总会有人愿意做。
“属下愿意!”
“属下愿奉大人命令!”
几名主帅没有发话,他们手下的副将、偏将都忙着表态了,如果在这种时侯让叶歆看上,他们定然前途无量。
叶歆不打算强迫所有的人都明白,见到总兵副将一级的将领们如此踊跃,微微一笑道:“诸位果然是国家栋梁,我很欣慰,日后还望各位鼎力相助,国家是不会亏待诸位的。”
众将感激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哗的跪倒一片,“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按照事先的计划,大军向两翼伸展,拉大与敌军的接触面,敌军若想过河就让他们过来,只是别让他们回去就行。”
“是!”
一群将领兴冲冲地离开了中军行辕,竟把他们的主帅给撂下来。
燕平出身部族,打仗都是和朴哲学的,从未指挥过如此庞大的军队,心里既有些兴奋,又有些担心,而他统率的都是肃、凉两州的士兵,命令传达阻碍更大,忍不住问道:“大人,他们实在……”
叶歆摆了摆手,含笑道:“我知道你的难处,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放胆去做就好,有我在后面撑着,不怕。”
“是!”
周大牛看了看剩下的将领,发现狼牙没有来,好奇地问道:“大人,狼牙最近似乎很少露面。”
“我让他不必前来,他负责北面,临于游子河上游。河道窄而浅,适合敌人渡河突袭,我让他随时留意对岸的动静,如有机会就用骑兵杀过去。”
“原来如此,看来狼牙会是第一个交战之人。”
叶歆笑了笑道:“那也未必,我们虽然不急,可赵玄华等不及,因为他耗不起,必须想办法与我军决战。”
“既然如此,大人为何要展开两翼,如此一来,中军必然薄弱,会是他们攻击的重点。”
“难道你的大军都是木头人吗?”
“那倒不是,只是……”
“好了,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这些日子叫你在中军插旗帜,用意就是在迷惑对方,以为我军屯重兵于中央,他们便会从两翼弱侧下手,试图渡河包围,到时侯我们来个瓮中捉鳖。”
“属下愚钝,请大人见凉。”
“好了,回去吧!赵玄华就快坐不住了。”
正如叶歆所料,在游子河畔对峙了一个多月,眼见秋天来临,天气渐冷,赵玄华的确坐不住了,再加上近来南面战事严重刺激了他的情绪,张古到了南线,连连发来信件,报称葫芦谷被天龙军占据,孟海塑大军去向不明,这使他很不安稳,立即召集所有将领,制定渡河做战计划。
“皇上,您英明啊!全军上下知道孟海塑大捷,士气大振,此时出征定能一举破敌,甚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