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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完全不同的结果。
透过龙天行掌管兵部的机会,叶歆得到更多的情报。东平州的周边地区独立势力众多,但实力有限,若有十万大军,正是进兵的好时机,否则一旦顺州的战事结束,就会有更多的人来抢这片地区。
尤其是掌握大军的张全,面对大陆东侧平静的局面,正是开疆拓土的好时机,然而以言德谦为首的百官则想着稳守地盘,后图大事,分歧是必然存在的。
张全的公爵府、言德谦的大学士府,以及龙天行的大将军府门前每天都是门庭若市,各类想出人头地的人纷纷毛遂自荐,官员们也是相互走动,想在平稳之中取得最好的机会。
叶歆很清楚承明皇帝的龙椅能坐多久完全取决于这三个人的良好合作,但他并不认为这种合作会长久,甚至他本人也将会成为破坏者。
只是眼下他的目标是铁凉,拿下银州便无后顾之忧,可以西出悬河城,南下眠月河,因此想借用天龙朝残存的力量和影响力先稳住南方。
他再次回到了詹府,詹俊和詹杼父子因为两次立功,地位已经不同往时,詹杼更是一品大员,但比起龙天行、张全、言德谦三人还是相差很远,至少他们只有官位而没有权力,因此依附在言德谦势力之下。
詹杼正在府中,听说辛未居士来了,大喜过望,忙不迭地将他迎入了后院书房。
叶歆打量了他片刻,含笑道:“想不到分别才两个月,少公子风采更胜从前,想必是官场得意吧?”
詹杼满面春风地笑道:“还算不错,如今局势稳定,因为龙大将军的事情,皇上说我们父子立了大功,所以父亲又加封了大学士的官衔,而我也昇了大理寺少卿。如今我爹与皇帝的关系也很好,又是言府常客,所以日子过得挺舒心。”
叶歆忽然摇头道:“这话似是东翁所说,不像是年轻气盛的少公子所言,太老成了。”
詹杼愣了愣,沉声叹道:“还是先生知我,我爹说现在已是位极人臣,他已经满足了,以后只想过舒服的日子,所以我也只好作罢,乖乖地在大理寺做官。”
“少公子时当青年,如今天下大乱,正是少公子大展才华之日,若是就此作罢,实在有些可惜啊!”叶歆长叹一声,露出一副惋惜之态。
詹杼轻叹一声,片刻后又露出喜色,恳求道:“先生两番进言,我和爹两次昇官,此次再来,想必又有妙计见教。”
叶歆若有深意地轻轻晃了晃脑袋道:“我离开了两三个月,京中的情势我不清楚,还是公子先说给我听。”
詹杼想了片刻,沉吟道:“唯一的大事就是龙大将军大获全胜,想必先生已经知道,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大事了。”
“你不是说东翁与言府相交甚深吗?难道言府没有甚么打算吗?”
“打算?”詹杼有些茫然。
叶歆微微一笑道:“天下大乱,身为朝廷重臣,想必也该为天龙朝想一想吧?”
“言老的意思是求稳,似乎不打算派兵收回疆土,不过张公倒是十分热心,两人已经吵了五回了,今日我爹进宫就是为了商议此事。”
叶歆早就从龙天行的嘴里知道此事,并不感意外,想了想又问道:“你爹是怎么想的?”
“自然是随从言老的意见。”
叶歆摇头轻叹道:“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
“先生有何想法?”
“言老不愿派兵扩张是因为他手中无兵,害怕张全立了战功,削弱他的势力。”
詹杼赞同道:“说的没错,上次我去言府参加百官聚会时,言老的理由就是因为手中无兵,怕张全坐大。”
“这实在是大错特错了。”叶歆猛的站了起来,正色道:“若是我,一定会让张全领兵出征。”
“这是为何,难道先生要我们父子去投张全门下?”
叶歆轻轻一笑道:“何必去投人门下,自立一门岂不更好?”
第三章
“甚么!”詹杼惊得目瞪口呆,心中如潮涌般起伏。
“只要你们不想着篡位夺权,自立一门而不听命于人,这种日子可比寄人篱下要好百倍,虽说现在你们有言德谦做靠山,然而言德谦手中无兵,张全和龙天行才是朝中的实权派,若不是此次龙天行地位骤升,压制了张全的权威,只怕言德谦已被张全铲除了。”
詹杼恍若当头棒喝,连连点头,赞叹道:“先生之言妙极了,事情确实如此。”
叶歆含笑道:“因此我劝你们不要太依赖言家,该说话的时候就要说话。”
詹杼苦笑道:“我爹胆小,只怕会吓得说不出话。”
叶歆微微一笑道:“因此我才提议让张全出征,他一日留在京城,言家就一日不可能掌握军队,也不可能改变将来的结局。”
詹杼若有所悟,问道:“你是说让张全被战争困住,然后我们再加快徵兵?”
“正是。”
“可是张全走了还有龙大将军,他如今可是个炙手可热的人物。”
“你别忘了,龙天行的军队在眠月河北岸,没有河帮帮助是过不来的,只要稳住河帮,便不怕龙天行,而且此事对他有利,到时候你们掌握了军权,张全和龙天行都无法再控制你们了,而你们却控制着皇帝,一切都会更加安全。”
詹杼连连赞好,喜道:“还是先生见识过人,朝中的百官,言家的门客,没有一个说出这么深刻的话。”
“我与你们父子有缘,事不过三,前两次都让你们高升,这一次也许是最后一次,不过再立此功,东翁就无官可升了。”说着叶歆哈哈笑了起来。
詹杼年轻气盛,想到日后名震京华,内心着实激荡,忍不住跳了起来,兴奋地道:“先生一定要留在府中住上几日,待爹回来之后,我们再商量大事。”
“恭敬不如从命。”叶歆朝他微微一笑。
直到黄昏,詹俊才悠然下朝回家,听了儿子的禀报,立即赶到后院的偏房去见叶歆。
“居士,听杼儿说你又想出妙计。”詹俊见到叶歆那张古怪的黄脸,心中说不出的喜悦。
叶歆微微欠身,含笑道:“东翁不必惊讶,我只不过又想到一条妙计,怕别人糟蹋了,只好来献给两位,若是不愿,大可不理。”
“你是我詹家的贵人,我相迎都来不及呢!”詹俊亲热地拉着他坐下,急切地问道:“到底有甚么妙计?”
叶歆抬头望向詹杼道:“你说说吧,我想看看你理解了没有。”
詹杼含笑点头,接着便将叶歆的主张细说了一遍。
詹俊听得神色大变,当儿子说完,便急不可待地问道:“居士,这事可不是小事,万一失败,恐怕会有大麻烦。”
“能有甚么大麻烦?”叶歆耸了耸肩,露出一副轻松姿态,微笑道:“至少张全会高兴,你为他创造了机会,言德谦能不能明白此计中他所能得到的好处,就看你如何游说。退一步说,就算张全藉机扩张,你们父子对他也是有功之臣。”
詹俊掏手巾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战战兢兢坐回原位,迷乱的目光不时地在叶歆与儿子之间游荡。
詹杼远比他父亲果断坚决,毕竟他还年轻,不希望以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少卿代表他的仕途,他想的更多更远,这些无疑都是叶歆所带给他的。
叶歆显得悠然自得,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捧茶碗细细地品着。
“居士,难道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东翁,有一件事你必须清楚,这是乱世,不是机会在等我们,而是我们要在一瞬间抓住机会,你如果不动,张全他一定会动,如果他迈出了第一步,言德谦绝对对付不了他,而你们父子将会成为言家败亡的牺牲品。”
詹俊只觉得浑身上下直冒冷汗,连心都哆嗦起来,喃喃地道:“这官不该做……不该做啊!”
叶歆淡淡地道:“一个大学士,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注意,张全和言德谦更会留心,我还有一个选择,也同样危险。”
“甚么选择?”
“去投龙天行。”叶歆利用了这对父子两次,日后也打算将两人安排在龙天行之下。
“他!”詹俊摇头道:“龙大将军如今风头正盛,声望已经超越了言老和张全,想沾他的光的人太多了,我这个文官似乎与他谈不到一块去。”
“想投靠的人虽然多,但他们大都空手而去。”
“怎么可能是空手而去呢?送上门的金钱财宝数之不尽。”詹杼插嘴辩道。
叶歆轻笑道:“龙天行身为大将军,又是带兵出身,金钱财宝看不入眼,而我指的空手是为他带去军事上或政治上的利益。”
詹俊诧异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