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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少女身怀绝技,当下也顾不得怜香惜玉了,他的右臂麻木,左臂就抓过来,使的是“鹰爪功”,而且加上了一记扫堂腿。
少女眉头一皱,说道:“我最恨狗杖人势的奴才,你既然定要逞凶,不给你一点厉害瞧瞧,你也不知我的本领。去吧!”话犹未了,这教头的一抓一踢,全部落空。陡然间只觉脖子疼痛,那少女已是抓着了他颈后的一团肥肉,把他如同捉小鸡似的提了起来,一个旋风急舞,摔了出去。此时,她才刚好说出“去吧”二字。
只听得卜通、卜通的一连串好似木头倒地的声音,她摔出去只是那个教头,倒在地上却有五六个之多。原来少女是把这个教头向着那几个看热闹无赖少年掷去的,这一下,他们可就惨了,全都变作了滚地葫芦。金逐流乐得拍掌哈哈大笑。
那几个无赖少年本来是站得远远的看热闹,距离少说也在十丈开外。这少女把一个百多斤重的汉子提了起来,摔到十丈开外。而且还把那几个人尽皆打倒,这一手功夫露了出来,登时把那群恶奴吓得魂飞魄散,只恨爹娘生少了两条腿,发一声喊,忙不迭地奔逃,转眼间跑得干干净净。
金逐流虽不怎样惊异,但也觉得这少女的武功有点出乎他的意外。心里想道:“这小姑娘年纪轻轻,外家功夫练到这个地步,也是很难得了。”
这少女道:“爹,咱们不能随便要人家的金子。”拿了那锭金子,正要还给金逐流。那汉子已在神色张皇地说道:“凤丫头,你闯了大祸了,快走,快走!”
这少女扁了扁嘴,一副轻蔑的神气说道:“大不了不过得罪一个土豪恶霸,怕他什么?”那汉子道:“唉,你这野丫头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那些人是不能招惹的,他们的好手还未来呢。你把金子还给这位相公,自们快走。再迟些就来不及。”
这少女听她父亲说得如此紧张,心里想道:“爹爹走南闯北,不知会过多少好汉,从未见他似今日这般害怕的。莫非那个土霸当真有点门道:“心里有点惊疑,当下把那锭金子抛给金逐流,便自走了。
那汉子回头说道:“多谢相公厚赐,愚父女心领了,请相公也快走吧,免得受了牵累。”他口里说话,脚步不停,好似生怕走迟片刻,就有大祸临头,因此也就顾不得礼貌了。
金逐流也是颇感诧异,心里想道:“这小姑娘都有如此本事,她的父亲可想而知。为何这样害怕?刚才那个教头,不堪小姑娘之一击,金逐流对这班豪奴当然是更加轻视。以为那个什么“公子爷”纵然家里还养有教头,想来也不会比这个教头高明多少。因为照常理而论,如果相差太远,这个教头还怎能在他的家中混得下去?
心念未已,只见三骑快马奔来,说书的这对父女刚好跑到湖边,湖上的船家见了那三个一人来到,慌忙把船撑开,不敢做这对父女的生意。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三个人跳下马来,就在湖边将父女俩截住。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面如敷粉,颜若涂脂,手袖摇着一把白纸折扇,倒有几分风流俊俏的样子。跟在他身后的两个人一高一矮,高的那个身材魁梧,满头秃得油光晶亮,“哼”了一声,说道:“哦,原来是何老大,”矮的那个双眸炯炯,两边太阳穴坟起,腰里插着一对判官笔,一看就知是个内家高手。他没有说话,只是打量着对方两父女。
金逐流心里想道:“这个油头粉面的少年想必就是那个‘公子爷’了。他这两个保缥看来功力不弱,不知比那教头高明多少?”金逐流此时方知自己料敌过轻,但也还不是怎样放在心上,于是就装作看热闹的样子,慢慢地走过去。
只见那“公子爷”拦住了那个少女,折扇轻摇,微笑说道:“小可仰慕姑娘色艺双绝,特遣家人前来邀请,请姑娘移玉寒舍,小可得以稍尽地主之谊,不料这些奴才不会说话,得罪了姑娘。小可这厢赔罪了。”
那少女大刺刺的受他一揖,也不还礼,却板着面孔说道:“我们父女是在江湖上卖艺混饭吃的,但却还不至于那样下贱,要去奉承富贵人家,登门侑酒。你硬来也好,软来也好,我就是不去!你给我滚开!”
那“公子爷”几曾受过人如此奚落,他眉毛一扬,似乎要动怒的神气,却仍是赔笑说道:“姑娘言重了,小可是专诚来请姑娘的,岂敢把你当作下贱的艺人!”
那少女道:“你的话说完了没有,休再罗咳,我可没有工夫与你瞎扯朗缠!”
那“公子爷”落不了台,冷笑道:“姑娘这么不给面子?对不住,你不去也得去了!”动手就来拉这少女。
少女柳眉倒竖,斥道:“放肆!好,我倒要看你有什么本领请得动我!”双指挟着那柄小鼓锤,一个轮转,闪电般的就向那个“公子爷”的虎口敲下。她刚才就是用这一手法打到那个教师爷的,如今依佯画葫芦的用来炮制这个“公子爷”。
这一刹那,有两个人同时叫道:“公子,小心!”“凤儿小心!”一个是那秃顶的大汉,另一个是这少女的父亲。
话犹未了,只所得那“公子爷”哼了一声,“小贱人不识抬举!”折扇倏地张开,挡住了少女的鼓锤。
鼓锤虽然不是锋利的武器,可是一张白纸折扇,被鼓锤一敲,至少也应该穿一个洞。但说也奇怪,只听得“卜”的一声,“公子爷”的折扇不穿不烂,反而是少女的鼓锤脱手而飞!
那矮子笑道:“不必担心,这个雌儿不是咱们公子爷的对手。”
金逐流这才大吃一惊,这“公子爷”的本领在金逐流的眼中虽然还算不上是什么高明的功夫,但一个富贵人家的“公子爷”而能够有这样的功夫却是出乎金逐流的意料之外了。
公子爷一招得手,哈哈笑道:“姑娘,我劝你休要敬酒不吃吃罚洒,还是跟我走吧。”
口里说话,手中的折扇一举,双指挟看扇柄,和那少女刚才使用鼓锤的手法一模一样,扇头向那少女的虎口敲下来。
何老大眼看女儿受辱,明知打不过对方的三个人,也不能不拼一拼了。就在“公子爷”的扇头敲下之际,何老大喝道:“天下有这样横蛮霸道的请客的么?”声到人到,五指如钩,倏地就抓着了那个“公子爷”的扇头,“公子爷”用力一夺,“啪”的一拜,折扇断为两截。
那“公子爷”也是好生了得,折扇被夺,立即便是反手一掌。他虽是在受挫之余,这一掌的力道还当真不弱,只听得掌风呼呼,打得沙飞石走。
双掌相交,“公子爷”只觉得自己这一掌好似打到棉花堆里似的,软绵绵的毫不受力。忽听得有人失声叫道:“不好!”话犹未了只听得“咋嚓”一声,这“公子爷”的一条左臂已是给何老大拗脱了。
原来何老大深知敌强己弱,要想脱险,非得把这“公子爷”抓作人质不可。这“公子爷”武功不弱,何老大若是和他硬斗,非得在二二三十招升外,不易言胜。但莫说二三十招,只要容他过得三招,他那两个保缥看出小主人抵敌不住便会上来帮忙了。
何老大急中生智,使出巧妙的诱着,交掌之际,劲力全敛,待对方的力道使得足了,这才蓦地里真力一发,硬生生的把对方的手臂拗脱了臼,就如绷紧的弓弦突然断折一般。这“公子爷”本领虽然不弱,如是缺乏对敌的经验,何况何老大这一诱着,也是极为巧妙的上乘功夫,是以冷不防就着了道儿。
何老大一招得手,心中大喜,揉身而上,接着便是一招大擒拿手法,只要给他抓着这“公子爷”的琵琶骨,这“公子爷”便决计逃不出他的掌握,那时敌方再强,也是奈何他不得的了。
哪知何老大虽然是动作极快,也还迟了一点;就在他的手指堪堪要抓到这“公子爷”肩头的时候,猛然间一股大力推来,逼得何老大变掌招架,那“公子爷”已是给人拉开。
逼退何老大的这个人正是那个身材魁捂的秃头汉子,何老大连用三招“拂云手”,意欲以柔克刚,不料竟然克他不住。对方的掌力恍若排山倒海而来,他的“拂云手”使出了上乘内功“卸”字诀,仍是难以化解,只可以勉强招架。
金逐流通晓各家各派的武功,看了几招,心中也是大大吃惊。原来这个秃头双子用的竟是正宗少林派的大力金刚掌功夫!金刚掌乃是天下最威猛的掌力,武学中虽有“以柔克刚”之说,但那也是指双方是在伯仲之间的对手而言,如今何老大的功力显然与对方颇有距离,焉能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