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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也退了下去,也顾不得回房,直接就去了篆的房间,关了门沉声道:“我爹是什么意思?”
篆听得好笑,半躺在床上伸着胳膊腿,道:“你爹的意思该问他去,问我做什么?”
卿遥咬牙:“我说正经的!为什么我爹像是在刺探我,什么洞中洞,我怎么晓得?你有什么瞒着我?”
篆轻轻叹气:“我不想你回家,就是这个意思。你爹野心太大,我早跟你说过,可是要实现野心,也要代价的。我早年还是妖怪的时在这里发现了个大宝贝,他大约是瞄上这个了。”
卿遥松一口气,若只是这个,倒还不是大事。他爹的心大,他从来就知道。卿遥走到篆身边坐下,一只手扶上篆的肩膀道:“是我不好,不该怀疑你的。其实我也不是真想回家,只是不放心哥哥,叫他晓得我没事就好,过几日,就回山里去。”
篆见他明显的示好,心里一乐,坐起来抱紧他,在他耳朵后头连啃好几口。
过了几日,卿遥真的跟篆回山上去了,只跟家里人说是外出游历去。青衣来送行,轻轻的在他掌心写了几个字,卿遥一愣,看看还在跟篆寒暄的父亲,点点头,无声道:哥哥放心。
篆为了讨好卿遥,在山腰寻了块好地方,凭空建起一个漂亮的院子,又招来山间有些道行的兔子山猫做仆从,倒真像是人间仙境了。卿遥想起志怪小说里山间总有这样的房子骗人,不禁一笑。
他原本就不是喜欢热闹的人,只要见他在那阵中的梦就晓得,他最想要的就是这半山美景而已,如今还多了一个神通广大的伴侣,如何不满意。只是偶尔想起哥哥在他掌心写的那几个字,还是有些忧心。
这一日篆去水乡换些日常吃食,他是不必,可卿遥终究还是人。卿遥一人在家里呆的无聊,就到原先那个山洞走走,不想发现那里到处都是被人翻动过的痕迹,连地上的泥土都重新翻过。
卿遥心底疑惑,正打算出去,忽然叫一把剑抵在了脖子上。斜过眼一看,居然是城主。卿遥心想那外出游历的谎话穿了可怎么好,却听城主道:“洞中洞在哪里?”
卿遥心惊,强笑道:“爹,我说过不晓得的。”
城主冷笑:“你不都已经是那妖怪的老婆了,他会不告诉你?乖,告诉爹。”
卿遥吓一跳,爹是怎么晓得的?一会儿心底又泛苦,只是为了财宝,爹就能对他这个儿子刀剑相向么。篆倒是跟他提过,只是他对宝藏没多少兴趣,根本没有认真听。卿遥小心的往后让一让,道:“爹,我是真不晓得,要不,篆回来了我问问?”
那剑却半寸不离的紧贴上来,城主眼中暗光浮动,道:“说!”
卿遥心里一冷,爹这是真心不顾他的命了。
当初青衣在他手心写的是六个字:小心爹,别回来。
卿遥闭上眼,心中叹气,篆,你什么时候走不好,非今日走?我爹不要我了,我就只有你了,你还不快来。
城主的剑尖逼近半寸,血溢出来顺着颈子滑落。忽的颈上一松,原来是青衣冲进来,将城主的剑挑了开去。城主怒道:“卿逸,你也要背叛我么?”
青衣苦笑着挡在卿遥身前,轻轻叹道:“爹,孩儿从来没有背叛过你。是爹您,背叛了孩儿。”
城主剑一抖,一个剑花闪得卿遥眼睛生疼,只好紧紧抓住青衣的衣袖。青衣道:“爹,自从你从这个山洞里出来之后心性大变,可还是我们的爹。您要孩儿代您试吃那丹药,吃得孩儿生出女相,孩儿也不怪你,你您要找那子虚乌有的宝藏,孩儿帮你,可是如今您为了这东西将剑架在卿遥脖子上,孩儿不能再依了。”
城主桀桀的笑,剑仍不放下,尖声道:“小孩子懂什么?这里住的虽然是精怪,却是有些道行的,他的宝贝,岂会等闲?少不得长生的仙药绝世的功夫,为父拿来一用,总比放在这妖怪手里好。”
卿遥心冷,悠悠的笑了笑,推开青衣道:“爹,原来在您眼里我跟哥哥还不比那还不晓得有没有的宝贝。我以前只当您是被这山洞里的阵法乱了脑子,原来是您自己私心作怪,怪不得别人。”
城主还颇为得意,笑道:“那阵法有何稀奇?前半段君临天下,后半段名裂身死,不过如此。江湖中人,还怕这个?废话少说,今日我先放你回去,将洞中洞问清楚了,过几日我再来。”
卿遥正要说不,洞口忽然传来一阵笑声,篆拎着几个布袋大步走进来,道:“城主何必托我娘子,直接问小婿就是。”
城主一惊,很快也笑起来:“正有此意。我问你,宝藏在哪里?”
篆将布袋放下,过来拉着卿遥看他的颈子,手指摸一摸,那伤就没了。篆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对着城主道:“我一向好奇,你怎能经历了这迷魂阵而不疯,现在总算是明白了。这个阵法,心底纯善的自然无碍,穷凶极恶的原来也不受影响。人说拼命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像你这种自然天不怕地不怕,何况只是一个小小幻境。”
城主冷笑:“何必耍嘴皮子,将宝藏交出来就是。”
篆看看他,道:“你这样泰然,必是有什么宝贝护身罢?拿出来我瞧瞧。”
城主有恃无恐,剑一晃,原来那剑柄上挂着一串儿护身符,像小女儿的香囊似的,配上他一身柔绿的长衫浅黄的里衣,真真有趣。篆扑哧一笑:“倒确有几样真宝贝,若是从前,我还真怕,只是现在不同了。”篆上前一步,轻轻松松的将那剑从他手里抽走,随手丢给青衣,道:“你这个做长子的,也该劝劝你爹,有些事不好做的。”
青衣垂了头,一句话来说不出来。倒是卿遥拉住他,颤声道:“篆,别伤他,他究竟是我爹。”
篆笑了笑:“若他不是,他已经死了。”回头看见青衣脸上莫测的神色,心下了然,道:“有什么要问的,现在就说罢,免得一会儿他回答不出。”
城主脸色发青,竖起眉毛道:“大胆妖孽!不容你作孽!”
话音才落,洞外呼啦啦进来一群人,有剑士有侠客,还有几个光头的和尚。卿遥冷眼一看,居然长声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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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山神祭 六 。。。
卿遥下意识的拉着篆往后退,却被他拦住,小声道:“别怕。”回头对着那些人道:“我原不想这样,卿遥在这里,翻这老家伙的底也非我所愿,不过既然这么多英雄在场,少不得要算一算了。”
篆不再说话,只向着青衣一抬下巴,青衣踌躇半晌,忽然跪下扎扎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道:“父亲!孩儿不孝,却不想不义。您造这许多孽,也该醒醒了。”
城主冷冷看他,咬牙道:“孽子!为父如何作孽?你也被妖怪迷了眼睛,不辨是非了么?”
青衣终究说不出重话,还是篆接上道:“叫你说,还真是为难你了。各位英雄,有无城这些年有许多人在这个洞的阵法里失了魂,确是我无心之过,可究其根本,还是你们面前这位城主!若非他想唤醒我夺我宝藏,叫这些人来送命,也不致如此。”
“你放屁!一个妖孽,信口胡言!”
“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最明白。我问你,龙光山后那滑了的山坡有炸药的痕迹,是不是你弄的?那山神要用童男童女祭祀的传言,是不是你放的?封城封山不许任何人离开求活路,这令是不是你下的?”
“你血口喷人!”
篆忽然转向青衣:“青衣,你娘当年,是怎么死的?他叫你吃的丹药,是用做什么的?越天府里的法师,又在做什么?”
青衣脸色惨白,一字一顿道:“我娘当年,是为了不愿意交出腹中胎儿给爹炼丹,才被爹找人用乱箭射死的;那丹药,是叫男人变作女人的,因了山神和术士都说爹做男人活不长,他又不敢先吃,就叫我这个跟他有相同骨血的儿子来试药;那些术士,一则为爹炼药,一则向城中不服他的人下咒,咒不死的,就被骗进山洞里。”
众人悚然,看看城主再看看篆和青衣,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那男人长笑道:“你果然也受了妖怪毒害!各位,如何能听一个妖怪胡言?我今日大义灭亲,除了你这个孽子!”
篆衣袖一紧,晓得是卿遥拉他,轻轻点头叫他放心,大大方方的走出来拦在城主面前,想众人拱手道:“我知道各位英雄疑虑我是精怪,请看。”他手一伸,从青衣手里拿过那剑,将一串儿护身符摘下来握在手里给大伙儿看:“若我是精怪,如何不怕?若还不信,劳烦几位大师,念一段金刚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