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们子孙后代就是富县城出去的,咱们比河源人都要高一头,以后咱们找了河源女婿,他们都要说是高攀我们。老张你问我要多少钱?这我不知道,只要我们当选,因为有宝少爷,他这么厉害怕什么?不会缺钱,我有多少钱就投多少钱,看报纸了吗?宋右铁电前日股价几日之内翻了一倍,咱们入股是一两变百两啊!”
听着张其结这煽动性很强的言语,又看着台下那些龙川人一脸痴迷的表情,方秉生眼睛迷乱的眨了眨:“这自由党满嘴说铁路干嘛?这不是我们宋右铁电或者说是民主党的吗?”
说着,张其结从身后仆役手里拿过一摞传单,以射炮弹一般的力道猛地撒出高台,一时间人群如入网的鱼群般猛地跳动起来,人海沸腾了,无数只手伸手去抢漫天的传单。李猛个子高,跳起来抓到一张,立刻交给方秉生,方秉生拿过来一看,眼珠子差点没弹飞自己眼镜,上面赫然写着《自由党代民朝陛下呼吁:自筹资金启动龙梅支线》
这铁河明明就是等于我们宋右铁电垄断的,你们怎么可以自筹资金?朝廷给你政策了?工部许可了?你们这是要砸我们的饭碗,你们丫的简直目无朝廷。事实上虽然是翁建光的心腹,但是方秉生对京城这几天发生的大风暴一无所知,翁建光压根就没告诉他,这是因为事情刚开始,翁建光还不想撤回方秉生,再说选举马上就要结束,假如这个节骨眼撤回方秉生,那完全就是得罪钟家良了。
在京城那边,钟家良正考虑以在铁河跃进中会声名大噪的宋右铁电增加自己民主党的筹码,而翁建光同样希望以选举中民主党的声势增加己方在铁河跃进中的筹码。双方虽然已经有了点猜忌和裂痕,但彼此都装着不知道,因此远在龙川的方秉生就什么情报和信息也没得到过。
但一瞬间方秉生就明白了这事的严重性,他又难以置信又惊骇的抬起头来,只见台子上郑阿宝推开张其结,自己站到了人群面前,拇指伸开倒戳着自己胸口大叫道:“你们总该认识我吧?我说话有没有份量?
现在龙川人就可以认购资金,一元起步没有上限。而且我以兄弟军火工厂为据点,接纳全国各地的一切集资,不够的钱,我替你们包了。但是我只怕要集资的人太多了,钱多得用不完。但放心,哪怕筹集到了一个亿,你们龙川人的钱一定入股一定优先使用。
只要皇帝许可,我们立刻就修。所以钱计入原始股份,你就拿到了股票。可以交易可以坐地分红。看海赣线这么兴旺,你们是有赚无赔。假如我郑阿宝办不成事,集资的钱原封不动退还,按时间奉还银行利息。有意的立刻来签合同,契约集资处我已经请示了大法官,大人同意了,就设在衙门前院门房。”
一席话,人群静了片刻,压抑兴奋的思考,让粗重的喘息声如同风一样在广场上盘旋而起。张其结再次走上来,抽出一份纸对台下叫道:“这就是我和宝少爷拟定的合同,我第一个签约了,我入股3万银元,这是我把银行里的闲钱都提出来了。这种好事,我有多少闲钱就全投进去。
我是龙川第一个起西学作坊的、第一个买铁路附近地皮的、第一个起西洋大工厂的、第一个主动报名竞选议员的,我四个第一都发了。这次我还是第一,第一个民间集资入股的,我做第一的事错过吗?跟着我张其结走才能发财,这是假话吗?”
这话和他个人经历对龙川人实在煽动力太大了,立刻就有人大叫:“我签,但是等我一小时,我去银行拿钱。”人群一片骚动,很多有钱人和记者都朝前挤去,想问问具体事情。
方秉生已经急了,他猛地踩在山鸡身上,对方心有灵犀的抱起了他,让他高高再上,然后方秉生对着高台上的郑阿宝和张其结用上最大嗓门大吼道:“你们住手,这是非法集资啊!什么政策允许你民间修建铁路了?抓你坐牢信不信啊!”
一席话广场安静下来,郑阿宝看到了窜出人头海的方秉生,咧开嘴笑了,他走过去,站在台子边沿,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指着怒目而视的方秉生,很悠闲不以为意的模样,大声回答道:“什么非法集资?选举前几年有吗?现在不也选举了吗?为什么选举?不就是让民意上达天听吗?不就是民选官员为民做主吗?不就是朝皇帝和朝廷反映民间疾苦和民间诉求吗?”
说罢,郑阿宝转过身,面对人海,摊开手,大声叫道:“父老乡亲们,咱们在选举啊!选举是陛下赐予的啊!是全国轰动啊!咱们的要求几个小时内就传遍帝国,一个小时内就上达朝廷和陛下耳朵中,我已经通过衙门电报朝陛下发出要求。天塌了个高的顶着,怕什么?是我替你们扛着。
有钱你们赚,有风险我来扛,反正你们的一文钱都不会有危险。而且陛下可是最爱你们龙川人了,你们每个新闻他都看啊,听说还哈哈大笑,李医生可是面见圣君了啊!假如你们踊跃支持,狂热拥护,圣君知道龙川人想修这个铁路,再说又不要朝廷的钱,多好的事啊!
他知道我们在为君效命、分国分忧啊,他一个点头,龙梅线就成了,整个龙川就发了,而且会发达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百年,你们孙子都会享福啊。怕个屁啊,怕死不是自由党,不敢发财不是自由党。现在陛下就看着龙川、听着龙川呢,这种时候缩卵,你们一辈子受穷。”
接着,张其结迈上一步,和郑阿宝并肩站立,朝天振臂大吼:“你们想明白了,这次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龙川人民意绝对上达天听、震动全国。而错过这一次,哪怕错过这两周,机会可能就没有了。怕死不是自由党,不敢发财不是自由党。陛下,我们要修路修路修路。”
广场安静了几秒钟,接着以自由党拥趸先附和起来,大吼着:“怕死不是自由党,不敢发财不是自由党,我才不要受穷,我去签约。陛下,我们要修路修路修路。”随后民主党和其他人也立刻受到了感染,毕竟再来一条铁路这真是太爽了,而且自己可是股东,很快他们也跟着大吼起来:“民主党为了发财也一样不怕死,陛下,我们要修路修路修路。”
半分钟之后,满广场的人在跟着张其结癫狂般一波又一波的狂吼:“陛下,我们要修路修路修路。”而在三年前,龙川人激愤大吼的却是:“陛下,我们不要铁路”才过去短短三年,精明的国人就能把口号喊掉了个。
听着这海涛一般的修路声音,郑阿宝背着手走到台子前,看着被周围怒吼吓得一愣一愣的方秉生,他伸出一只手,两指并拢枪口一般遥遥指着方秉生,一抬手指,嘴里发出“呯”的一声,然后收回枪一般的手掌,“枪口”放在嘴边,狞笑着吹散了上面看不见的硝烟。
246、狂热
选举第六周周六上午11点。按帝国引入的新耶稣历,周日是礼拜日,是作为一周第一天的,所以周六就是第六周的最后一天,还有一周,竞选阶段就要结束进入投票。但是就是这最后一天,龙川县城竟然好像要被挤爆了一般,又彷佛什么盛大的节日,中心几条街挤满了人,尤其是衙门,被挤得水泄不通。
满满的都是来集资入股的人,张其结穿着燕尾服戴着大礼帽在衙门前面为了维持秩序,嗓子都喊哑了,本来开始还慈眉善目以伙计对待客人那样捧着集资者的他,到了后来也被国人只管自己不管别人死活乱挤、乱插队的做法激得火冒三丈,连手里的文明棍都用上了,又是打又是踹的让大家排队,不要一窝蜂的挤了。
衙门后面的赵金大法官喝着郑阿宝送的葡萄酒已经后悔了:完全不应该看在情面上,让这个混蛋把衙门当登记点。他是出名了,还仗着衙门替自己诚信炒作了,但是自己烦死了啊!不必看,光听前院山崩海啸的声音就知道衙门铁门弄不好就要被挤弯了,这出门都出不去了。
而且张其结反复让手下去治安局找欧杏孙,态度越来越暴躁:怎么?明明说好的你维持秩序,你们那群治安官都干什么吃的去了?他现在也体会了大钱喂饱欧杏孙就可以拿对方当孙子使的乐趣了,但是欧杏孙真的是吃什么去了,所以没有一个治安官过来。
代理局长欧杏孙带着治安官队伍浩浩荡荡的从码头进来城市,他特意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对着围观的人反复的抱拳作揖,笑得嘴都合不上了:身后治安官队列中间是七八个捆得和粽子一样的人,领头的就是翁拳光正妻,后面拉着的一辆平板车上放满了:长枪、短枪、砍刀、匕首、弹药等等,这些都是欧杏孙的战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