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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打?就你那套把戏?”郑阿宝吃了一惊,就在这时,欧杏孙拿着自己的警官帽满脸堆笑点头哈腰过来收钱了,郑阿宝看着对他怒眼缝中而视的翁拳光冷笑道:“打你一顿,我得掏50,你值50吗?”翁拳光气得哆嗦,看欧杏孙过来,伸手进西装内兜掏现金,一掏掏出来一把,足足一百多元。
他平常不会带这么多现金,但架不住手下跟班山猪被自由党陷害进大牢了,自己成了宋东升的跟班,什么事都直接找他要钱,他不带钱谁带钱呢。对着郑阿宝摇了摇手里的一叠钱,翁拳光说道:“宝少爷,不需要你出钱,我替你付了!出去衙门,我们再来一次比武!”说罢很敞亮的一撤手,钞票扔了一地。
这其实是翁拳光脑门发热,被京城来的这个混蛋侮辱的不行了,非得想找回面子。以他的想法,郑阿宝那身份铁板钉钉不会答应和自己打擂台一样互殴,所以自己可以把话说满说大,显得自己非常想和郑阿宝打一架似的。这样一来,郑阿宝拒绝后,出去也好吹:“我非常想和宝少爷切磋真正的中华武术,奈何他怕了,怎么都不肯。看看啊!他都吓坏了。”
然而他撒了一地的钱,郑阿宝还没来得及的吭声,正想离开的大法官看见了他撤钱的动作,以为是翁拳光对判决不满,当即就勃然大怒,指着满地的钞票大吼:“怎么?这是在藐视我吗?”
翁拳光转过头去,才知道自己犯了大错,翁拳光手保持着撒钱的动作不动,嘴巴张成了0形,大法官那种官比很多官员更可怕,民间都知道他们有点金口玉言的架势,判决一旦宣判就是金科玉律,还会加入法典,以后年年岁岁循例判决,真正动不动就可以定人生死。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宋东升冲了过来,抓住翁拳光的领子,上去就是正反两个大耳光,本来那里就肿了,两下之后皮都打得晶晶亮了,然后才转身摁着翁拳光的后脖子,两人一起对大法官深深鞠躬说道:“我的候选人是个粗人,刚刚不是藐视大人您的官威,而是想约战郑阿宝打擂。当然是异想天开,他太粗了!”
大法官鼻子里笑了一声,说道:“这么有气势?拿钱疯撒?那你们俩再额外多交200罚金。记住,你踩在衙门的地皮里,这是个神圣的地方,面对的是我这个法官,上帝让我们各尽其职,为你们执掌公平是我生来的义务,而忠君爱神、遵守秩序、尊敬权贵是你们的义务。”“是是是,谨遵教诲。我回去后定会好好教育我的候选人。”宋东升点头哈腰的说道。
大法官一走,宋东升就揪住了翁拳光耳朵狠狠一拧,恶狠狠的说道:“事都完了,你还没事找事挑郑阿宝干嘛?差点得罪大法官!他一句话你就完了!山猪的教训我说过多少次了!你怎么就不听呢?收敛!收敛!再收敛!你他妈的气死我了!”
各个党都在叫车夫准备散了,记者在门外大吼大叫,治安官在点钱,杂役正清扫满地狼藉的前院,大家闹哄哄的,惟独无人注意在衙门前院角里,来自于河源的官吏和囚犯齐整整的靠墙坐了一排,一直保持着目瞪口呆看戏的姿势和表情。
河源县令扭头问治安局局长:“看到没有?他们刚刚在打架啊!要是咱们那儿选举,出现这事,你们罩得住吗?”李局长瞪着眼珠子转过头来,连连点头说道:“我努力……不,没问题!龙川太可怕了,果然穷山恶水出刁民啊,即便选举,我们那儿也应该优雅和善的多吧?”
两人中间的黄老皮皱着眉头问道:“父母官大人,这就是上流人吗?和我们没区别啊,我看着就是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还打得满地乱滚的,我记得以前我家门口菜市场摊贩打架也是这样吧。”“屁啊,你算什么东西!还非议他们?人家一件领带就能买你这种货色好几个!这就是西学懂不懂?这是“yes和n0!”县令和局长同时勃然大怒,挥手欲打。
就在这时,转身伸手出去的县令眼睛一瞪,指着旁边坐在两个河源治安官中间的那人叫道:“哎!那个拿砖头袭警的混蛋怎么也坐在这里了?”“擦!大人救命!打死他!”黄老皮一看潘近星就隔了自己两个人,立刻倒向县令的怀里。
潘近星从两个治安官中间站起来,背着手抬头看天悠悠说道:“夷宋真是邪教附休、礼乐败坏、道德沦丧啊,怪不得对我颠倒黑白,这都是什么啊,都这种身份了竟然群殴!嗯,他们全都形同禽兽了……”接着低下头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问道:“我砖头呢?刚才谁夺过去的?”“你这个疯子赶紧滚啊!”河源众人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
226、孟尝君
一场听证会变成了一场群殴,本来最得意的自由党临阵出了个叛将,变成最晦气,他们也无心再对记者和百姓说什么,车队第一个驶离衙门;民主党和皇恩拼命拉拢王鱼家,要用车送他,但是也被拒绝,只能带着淡淡的遗憾和满心的幸灾乐祸自己坐车走了。
只剩下王鱼家最后一个孤零零的从衙门出来,再也不需要去仿织厂听候命令了,三一广场上也没有了他演讲的高台,就鹅一样昂着头走进了外面的人群,要步行回家。一出衙门,就被记者和百姓包围了。记者们围着他跟着他走,纷纷问他,本地人也挤进来问着同样的问题。
只有看热闹的小孩不知道也不关心大人们为什么或者激动或者恨铁不成钢,只是笑着跟着王鱼家跑,王长老是孩子们最喜欢的人,他和善可亲,兜里总是好像有掏不完的玻璃珠和琉璃珠给他们,简直是龙川县城里孩子们的天使,很多小孩仗着身材矮小,小猫一样挤到王鱼家身边看着他笑,但这一次王鱼家只是笑笑摸摸他们的头。
“为什么突然退出自由党!?”成人们全都在问这个问题。王鱼家一手揽着一个小孩,一边走,一边说:“我信那个潘近星是真的,应该给他赔偿。”衙门外面的人早就传开了里面的事情和裁决,闻听王鱼家这样说,记者们只是匆匆记录,而本地人轰得一声大哗,立刻分成了两种人:
一种人当即大声叫好,手举过头大声叫好:“王老板好样的!张其结他们太过分了!退得好!”这自然都是民主党的支持者,不管怎么说,自由党总归是少了一马,自己这边赢面加大。另外一种人则满脸悲债发出哀嚎,有人挤开记者,挡在王鱼家面前,叫道:“王长老,人家大法官都不管这事了,人证都不认识那清国佬,你何必要非得别着干呢?”
王鱼家看着对方说道:“林丘老弟,我就认为潘近星是真的,我没有别着干。”对方凝视了他一会,重重的一跺脚,狠狠的叹了口气:还没说话,一个老头推开他也挤了过来,拉着王鱼家的胳膊说道:“小鱼啊,你不应该退出来啊!他们京城来的都有钱,在自由党里”有宝少爷罩着你,可以捧你的!你出来了”没有后台、没有钱、没有报纸夸你,你怎么和其他候选人争啊?”。
王鱼家摇了摇头,反过去扶住那老头胳膊说道:“张大爷,我要是不出来,谁来维护神的公义啊?事情是对的,就是对的,对的我们就要支持;事情是错的,就是错的,我们要敢于坚持。否则,死后见了耶稣说什么啊?”“唉!你……你……你……”老头气得说不出话来。
很多自由党的人也凑过来,满脸气愤和无奈混合的叫道:“王长老你爱耶稣,耶稣也爱你,但是我们都买你这么多钱的彩票,你要是选不上,我们的钱就黄了啊!您也考虑考虑我们这些可怜人好不好啊?”王鱼家正色叫道:“耶稣说你的财宝积攒在哪里,你们的心就在哪里!你们何必这么在意世界上的财宝呢,那些玩意你死后带的走吗?”
说罢彷佛为了给某人鸣不平那样说道:“我和潘近星聊过,也知道一些事,那潘近星是真的受害者。基督徒不能让这样的人受屈,这样不义的话,和清国有什么区别?我们都要下地狱!”
话音刚落,耳边响起一声尖利的嘶吼,一个中年妇女推得两个记者踉踉跄跄的闪开了,她冲到王鱼家身边,指着王鱼家鼻子叫道:“王老板,你爱退就退好了,反正都知道你这人痴线,但是你别造谣张其结长老,人家宝少爷和大法官都说张长老是好人,你算老几?动不动下地狱下地狱的,你造谣中伤,你才下地狱呢!”
王鱼家愣了一下,刚说了句:“庄家他媳妇……”那妇女已经猛地拽出了拉着王鱼家右手的一个小孩,二话不说就是一个耳光,呵斥道:“小兔崽子,天天不学好,到处玩。跟谁不好,跟疯癫汉走那么近干嘛?天天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