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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党的方秉生不要说了,浑身是土,耳朵上挂着一架斜斜的眼镜,眼镜脚断了一个,镜片也碎了,好像眼镜片上挨了一枪那般,所以他看起来眼神始终很茫然。易成黑西服上不知多少个土脚印子,因为他被兄弟军火的一个记录员盯上了,那人踹倒易成后,就站在他前面,易成爬起来冲过来,就一脚踢过去,再爬再踢,结果易成从开打到打完,胸口压根就没怎么离开过花园的篱笆。
张其结、李猛、范林辉已经不是浑身是土的问题了,而是满头是湿漉漉的黑土,如同三只土拨鼠刚刚从刘国建花园的地洞里爬出来那样。当然,那个小花园已经是个历史名词了。
郑阿宝头发乱得像个鸟窝,上身只穿着衬衣,西装上衣挂在臂弯,被人来人往踩了无数次的三星洋装已经不是黑色的,而像块抹布了。那法国衬衣扣子掉了不知道多少个,风一吹,就露出汗津津的胸脯来。下身裤子一边上印了无数个脚印,自然是宋东升的杰作,他怎么可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一刻。
宋东升从正面看上去还算正常,因为他背后全是土,咳嗽一声,身后就腾起一层光晕般的黄雾。但因为正面看上去正常,所以西装前襟那个郑阿宝完整鞋印显眼到扎眼。最惨的是站在郑阿宝和宋东升之间的翁拳光,这个号称龙川大侠的候选人刚刚用自己的脸皮给自己的太上皇赢得痛踢仇敌屁股的机会。
他和郑阿宝互相搂住脖子绞在一起,而更年轻力壮的郑阿宝不可能让他好过,另一只手就反复猛击他的脸。而翁拳光如法炮制的反击不敢,只好鼻涕眼泪横流、用另一只手死死遮挡硬挺,所以现在翁拳光两眼乌青鼻子流血,不仅像熊猫,而更像被揍了一顿的熊猫。
其他的人也都是头发和鸟窝一样,浑身是土,气喘吁吁,包括山鸡。经验丰富无比的他在鸣枪后、大家都停手凝固转头寻着枪声源头的刹那,抬眼看了看情况,看到老大易成和方秉生都狼狈成那样了,自己除了裤腿脏了一点啥事没有,这可不行!
所以他干脆利落的在那个四眼仔面前,就地打了个滚,还用手往脸上抹了两把泥,惊得对方目瞪口呆都傻了。此刻为了更彻底的逃脱责任,正在方秉生旁边装作不经意的自言自语:“倒霉……兄弟军火竟然有个会北腿的高手……”
大法官坐的高,抬头看看这群龇牙咧嘴的精英,又看看在他们这排“残兵败将”后弯腰捡滚了一地西洋礼帽的治安官,死死绷住脸,因为他想笑,他肚里在想:“过一会再去给陛下写《选情奏章》去,开头是“贺喜陛下”哈!最近怎么每封奏章开头都是这个词?哈哈!陛下肯定圣心大悦吧,我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吧?捡到这样的差事,真是祷告应许啊!
陛下也厉害,两个月前开选举内部会议的时候,就问了:“要是议员们动不动大打出手怎么办?你们有什么制止法子没有?可惜我确实没有智慧,还说:“即便是民选的精英,虽然读书不多,但都见多识广、举止得体,怎么会在议会里打起来?陛下多虑了!现在看来,我和他比,太幼稚了!事实是,这伙家伙真的会动手!而且看起来还没打够呢!”
那边易成咬牙切齿的跨前一步,不管恶人善人,反正谁先告状谁好处多,当即朝大法官回报了刚才冲突的情形。接着郑阿宝已经开口叫冤了,他指着王鱼家说道:“大法官大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哪里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王鱼家身上我投了好几万元,他怎么能脱离我的党呢?除非把我的钱还来!”。
他话音未落,身边已经响起一片嘘声和反对声:民主党和皇恩义愤填膺的反驳起来。眼镜斜挂在鼻子上的方秉生眯缝着眼,说得格外激烈气愤,不说刚才被揍得多惨,光看不清东西已经让他暴跳如雷了,他叫道:“宝少爷,您在京城已经加入我党,但甫至龙川就出尔反尔撕掉我党党证,退出我党!还说进退自由,怎么到了王老板那里,你就换了说法呢?”
“你们自由党是不是帮会?是不是黑的?你们要绑架王老板啊!”宋东升握拳大吼起来。“就是,帮会什么的最讨厌了,都什么年代还要三刀六洞吗?”翁拳光横着熊猫眼,眼珠在窄缝里怒视旁边的这个家伙。
大法官两手平伸朝下压了压,制止了喧哗,然后想了想,说道:“郑阿宝,你购买彩票,是和彩票公司交易。你购买多少银子彩票和王老板本人无关。至于党嘛?那就是进退自由的嘛,这又不是监狱,听凭王鱼家自己决断好了。”
略略站在后面一边脸高高肿起的王鱼家没有看郑阿宝,反而去看旁边满头土的张其结。后者别过脸去,他高高举起手再次大声的说道:“大法官大人,我退出自由党!除非对方悔改自己的行为。”
“王老板,好样的!”民主党和皇恩激动的热泪盈眶。真的,因为他们是自己揍了自己一顿才换来这个结果,终是付出,所谓救人的人比被救的人更对对方有好感。“悔改你个头!”郑阿宝低低吼了一声,狠狠握紧了拳头,太阳穴青筋暴露。
大法官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王鱼家的事情解决了,现在谈谈你们在衙门里打群架藐视朝廷的事吧!念你们都是帝国精英,平日遵纪守法,今日是初犯,藐视一罪就算了,但处罚警戒不可少。民法里规定这种行为罚款10元,我知道你们都是有钱人,因此格外提高处罚额度,参与斗殴的每人处罚50元,10元交给官府,剩下40元分给龙川天主堂和长老会,用做慈善款项,可有意见?”
“大人英明!小人没有异议……”一群人有气无力的说道。“欧探长,过来,给他们登记收罚款。”大法官叫道。这时候大家就开始议论纷纷,主要是民主党和皇恩喜气洋洋的彼此相庆,这一下自由党只剩两个候选人了:而郑阿宝一方自然鸦雀无声,有人叹气无人说话。
后面还传来王鱼家的声音:“老欧啊,我是被揍的啊,后来老林和老庄一人抱我一条大腿,我动都动不了,我压根没动手啊!所以罚款我可不能交啊!”这个混账还在较真呢!郑阿宝气得牙咬得咯咯响。
这个时刻,宋东升看了看手下翁拳光脸上的伤,小声厉喝道:“蠢货!你怎么被打成黑眼圈!这个样子还怎么出去竞选?你就不知道还手吗?你打郑阿宝脸皮两下又怎么了?我给你撑腰啊!有机会都不用!你到底会武术吗?神拳是吹的吧?不中用的废物!”
宋东升对翁拳光的口吻完全是爹对儿子的口气,还是个很凶的爹。这很正常,除了王鱼家那种怪人,谁不想抱大腿呢?皇恩一介入龙川堂,几乎立刻就控制了整个堂,就是翁拳光的太上皇,对翁拳光越来越像下人,不过翁拳光是甘之如怡的,甚至几次提出要拜宋东升为干爹,不过对方觉得这太高攀了,不答应。为了飞黄腾达,让“老爹”骂几句无所谓,打是亲骂是爱,只要有银子就好。
但今天翁拳光心情也不好:愣是被郑阿宝打得鼻青脸肿,多少年没有人这么打自己的脸了?还让“老爹”骂了自己,简直火上浇油啊,他恶向胆边生,拼命睁开肿痛火辣的眼皮,扭头朝咬牙切齿出神的郑阿宝低声叫道:“宝少爷,我说句实话,今天爷是收着了。你知道不知道,我可是练内功了,内功是杀人的,我不想出人命而已!”
“你算什么东西?”郑阿宝一肚子火正找不到地方发泄,猛然听到身边这个“熊猫”还敢出言挑衅,立刻横着眼瞪了过去,看了看翁拳光两眼,冷笑道:“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能杀我?放屁,你和那胖子都是废物!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翁拳光火冒三丈,喝道:“宝少爷,我知道您是精英!但是你不要瞧不起老祖宗的本事,当年达摩一苇渡江、关爷爷刀劈六门、李老汉隔山打牛,都是内家功夫!我是文明人,练了内家功夫,反而缚手缚脚不能敞开了动手。”“你卖跌打药的吗?恶心死我了。你知道京城斗拳场吗?咱们打擂台,我一个打你这种货色八个!还什么内家外家的,我呸!”郑阿宝恶狠狠的叫道。
翁拳光紧咬牙根:“这小王八蛋太可恨了,揍了自己也就罢了,还竟然拆自己的台。假如人人都不信内家功夫,自己“神拳培训班”怎么办?他咬着牙伸手道:“看来宝少爷不服,要不咱们再来公平较量一下?来两下?”
“还想打?就你那套把戏?”郑阿宝吃了一惊,就在这时,欧杏孙拿着自己的警官帽满脸堆笑点头哈腰过来收钱了,郑阿宝看着对他怒眼缝中而视的翁拳光冷笑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