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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洋不能有事,至少现在不能。
这话让失去理智的缓缓回神,邵祺攥起杨洋的领口,一字一顿:“黎语在哪里?”
“……”
“你只有一次机会。”
那一刻,杨洋毫不怀疑,如果不回答邵祺真的会杀了他。
“在……在……”杨洋嘴角裂开,他不敢呼痛,直接报了个医院名。
就在此刻,他第一次发觉,邵祺一直以来只是懒得同他计较,不是真的怕了自己。
“这是我们两家的事,若你再牵扯外人进来,就是我邵家真的倒了我也要你们姓杨的永无宁日!”
没人怀疑,邵祺话中的认真,他真的会这么做。
若黎语在话,就会感叹,前世的邵祺真的做到了,这是一头伏蛰在暗处的怪物,这头怪物长久孤独的舔舐着伤口,他没有同伴,没有亲人,更没有朋友。
这一世虽情况有变化,但本性却不会改变太多。
杨洋像一件垃圾被扔开,软软的倒在地上。
*
办公室。
这里是黎语曾经来过两次的办公大楼顶楼,七爷端正的坐在木椅上查看文件,七爷喜欢木椅而非欧式沙发,但凡稍稍打听一下就知道,七爷所有明面上的爱好都与华国文化有关,守旧、传统、老派似乎是七爷这一代人的特色。
他们从不宣扬如何爱国,但却实实在在的透露着这些信息。
一览无余的落地窗俯视而下,无论是人还是车流都显得渺小,让人油然而生一种掌控感。不过七爷的心思并未放在这上边,他戴着无框眼镜,仔细而严谨的阅读刚提交上来的资产分析报表。
面无表情的时候,更有种禁欲的严肃味道,但他平淡的眼眉无论何时何地都更像一个圣人。
些微动情的喘息声和吸允声隐隐从办公桌下传来,在这间办公室里显得格格不入。
而此刻在他身下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尤物,她正卖力的吞吐着七爷昂扬的部分,但无论她怎么努力,那巨大的事物却始终没有要释放的样子,虽如此但金发尤物暗自庆幸,她以为七爷有问题,不然为什么看到她都没半点反应,现在看来,七爷简直——太健康了!
她就是诺斯贝家族的掌上明珠瑟蕾娜,从意大利追夫到这儿,守株等待七爷。
一个足够美,足够热情足够背景的大美人,能够抛开一切矜持去取悦心上人,但凡是男人多少会动容。
虽然瑟蕾娜看不出来七爷的心思,但她能感觉到,严并不排斥她!
暗喜在心,嘴上更是卖力。
忽然,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捏住身下人的下巴,缓缓抬了起来。
瑟蕾娜狂喜,难道七爷总算动情了?
只看到那薄凉的唇开启,一双仍旧犹如深潭雪水般的眼,淡淡的瞥了过来,“下药?”
短短的两个字,配上七爷不容忽视的气势,就是见惯大场面的瑟蕾娜也有些瑟缩,族长将她保护的太好了,不然也不会义无反顾的取悦眼前的男人。
“只……只有一点点,我以为这是情趣……”在来之前,她就做好要一举拿下七爷的准备,当然不允许意外。
只在唇上抹了少许,她当然也想过若七爷发现会怎么样,但首先这药量非常少,难以发现,再加上,若成功了那岂不是皆大欢喜,光是这点诱惑就足够让她冒险。
再说一点点春药助兴,在两性之间算的上是情趣。
七爷不置可否,黑蝶蝉翼般的睫毛交织出冰冷的视线,“我从不碰算计我的人。”
那目光,毫无感情。
瑟蕾娜如置冰窖。
叩叩。
“进来。”七爷不再关注身下泫然欲泣的女人,毫无起伏的声音依旧冷静、理智。
顺叔走了进来。
“七爷,刚才严八来电话,说是黎语小朋友高烧不退,不让任何人近身,医院方怀疑他可能精神方面……”有些问题。
把人送去医院,就算仁至义尽,七爷自然不可能留下来。
只是现在,人出了问题,顺叔想到这孩子的特殊性,还是以防万一过来报备了一声。
七爷挑了挑眉,淡淡的合上文件,“准备车。”
顺叔躬身应是,果然,那黎语小朋友在七爷心中,是有些不一样的。
☆、第81章 Part78:近身
……
黑暗的漩涡席卷她的神智……
火光犹如吞噬人的恶兽张牙舞爪地冲上天空,黑烟滚滚。海风带起滚滚热浪侵蚀着肌肤,周围火光四起,这艘船,马上就要爆炸了……
她沉默的望着那火几乎要覆盖到英俊男子的全身,完好的肌肤化作黑黢黢的不明黑炭,看着他无助绝望的在火堆里翻滚,她却丝毫感觉不到快意,心中出奇的平静。
黎家的两位公子都生不如死,大仇得报,她却想哭。
一个人影窜了出来,端着水盆泼到英俊男子身上,即便火被熄灭但已经晚了,地上的人已经看上去不像一个人,像坑坑洼洼的怪物。犹如一具尸体般躺在船上,不明生死。
黎语那张肥胖的脸上,居然滚落两行液体,呆呆的看着地上的男子,也许是被吓到,也许是太悲戚,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是无意义的单词。
他一动不动,脑中只有哥哥替他挡下的情景。
为什么来救他?明明黎家已经放弃他了啊……
明明从小到大黎君都不喜欢他啊……
“哥……对不起……”他缓缓跪了下来,不敢触碰黎君。
“哥哥……啊——————”
他脑海里只有黎君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模样,身上几乎没有完好的部位,拳头塞进了嘴巴里,抑制自己奔流而出的凝烟,泪水糊满双眼。
黎语,崩溃了。
长子废了,次子一辈子活在悔恨痛苦里,黎家完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黎家人都该死!都去死!
她听到自己这么说,歇斯底里的。
然后就看到那个好好先生,从来都是笑眯眯,温和的像是没有脾气的黎语抬起头,那眼底是对她彻骨的仇恨,就如当初家破人亡的她一样。
心好像被拧了起来,很痛。
她没有错……
没错……
要怪就怪他生在黎家。
…………
……
余蕊猛然睁开眼,泪水糊满了脸上。
她迷茫的坐了起来,肩上的痛楚让她跌回床上,很快有人将她扶了起来。
“妈妈……?”抬头就看到一张憔悴难过的脸。
“是我,是我!你终于醒了!”余母泪水涟涟,点了点头,“我和你爸轮流照看你,他刚回去,要知道你醒了肯定会开心疯了!”
“我……”声音沙哑,她捂着头似乎很痛苦。
“我去叫医生来!”余母慌忙的出去。
余蕊迷茫的看着白色的被子,只记得梦里的绝望难过,却始终记不起具体内容,也不记得梦里有什么人,泪却毫无预兆的落下,甚至忘了擦。
等她慢慢来到黎语病房门口,居然看到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病房门口,看着她的目光冷冽如刀。
“我……我是黎语的同学,想进去看看他,可以吗?”本能的觉得这两个人不是善茬,特别是这一层与其说静悄悄倒不如说空荡荡。
从自家母亲那儿得知黎语在发烧,她自然第一时间就过来了。
还没等护卫回答,就听到房间里的动静,隔着房间听得不太清晰。
“现在不方便,请回。”冷漠的话犹如机器。
“小蕊,等黎语好些了我们再过来看他?”余母虽然也不认识,但有些眼力劲,这样的保镖不是他们余家请得起的,档次都不在一个上面。
再加上担心女儿的身体,温声劝道。
余蕊正要离开,就看到一行人浩浩荡荡从走廊另一端走来,他们身上没有武器,甚至看上去很无害,但却给人一种肃然起敬的无懈可击。似乎稍有异动,就会死于非命一般的紧迫感。
余家母女忘了动作,看着领头的男人慢慢走近,他穿着风衣,随着稳健的步履飘动,冷冷淡淡的眼神即使不笑也透着温和,给人一种乍暖还寒、冰雪初融的薄凉味道,散发的气势却是令人不敢少许忤逆的矜贵,这是个说一不二的男人。
余蕊只记得那双眼,没有一丝波澜的黑沉。
门外两个冷肃的保镖看到来人,神色微动,打开病房门恭敬道:“七爷。”
七爷只是轻瞥了一眼余家母女,便走了进去。
余母颤了颤,少有的慌乱出现在她柔和的脸上。她虽然不认识,但却听说过。在华国,谁有资格叫七爷?就是名字里带个七字的,又有谁敢把自己当爷,所以七爷这个称呼只有一个人,她印象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