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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你前几次也是这么说,说的时候也是这么笑,笑完就宰了你的几个儿子,现在你又这样笑,我听了觉得自己的生命安全没有保障,很不安啊!虽然我在你眼中不过是条虫子,高兴拍死就拍死,不过拍死虫子,也是要洗手的,我知道你一向讨厌麻烦,大家就一起省省事,别找麻烦了。”
这些话听起来很像玩笑话,只有说话的双方知道,这话百分百认真,绝对一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说得也对啦,我确实是很怕麻烦的,不过,我还是有点奇怪,算起来我的儿子女儿也不少,为什么这个位置轮不到他们来坐,却偏偏由你坐上去了呢?在他们之中,你文的不行,武的也差劲,要比魔法更轮不到你,为何是你脱颖而出了呢?”
茅延安问得认真,巫添梁也侧头想了想,这才道:“或许,他们逢迎、拍马、扯后腿和抢功劳的本事不够吧,我有今天的成就,不晓得是扯了多少人的后腿,坑了多少竞争者下地狱,才爬上来的。”
“哦?那我是你的顶头上司兼老爸,怎么一点都没有感觉到被你拍过马屁啊?”
“那当然啊,你也不想想,要在你面前保命生存,可有多难啊?反抗顶撞绝对是自找死路,但一味的拍马逢迎也不行,你喜怒无常,思考模式与情绪反应都不同于常人,无可捉摸,如果不能抱着时时刻刻走在刀尖上的紧张感,在你面前肯定会很短命!”
第二章:交友不慎,所托非人
娜丽维亚的密室之内,黑龙王两父子正进行着对谈,茅延安听了儿子的话之后,点头道:“说得很有道理,不过似乎不太给老子我面子,你说我喜怒无常,那就不怕我像杀其他人那样,一掌杀了你吗?”
“你要杀,我也挡不住你,反正我开口唬烂人的时候,一向抱定必死的决心。”
“好!果然有坏蛋的风范,我是反派大头目,你也是坏蛋一个,真不愧是我儿子啊,哈哈哈,不枉我特别看重你,从小就把你派在萨拉,执行特别任务。”
“那当然,要不是从小长在萨拉,离你远远的,我能活到今天吗?呃,不是啦,我是说,非常庆幸自己被你这么看重,真是祖上积德了,这才是我的真心话啊,亲爱的爸爸。”
巫添梁摆出了一副极尽谄媚的笑脸,卑微的姿态,看来很像一只摇尾乞怜的东西,不过,他刚才脱口说出的那些话,在场的两个人,都不会相信那只是随便说说,巫添梁自己不会,茅延安更不会。
一语不发,茅延安直直地看着这个儿子,嘴角所绽放的冷笑,冰的冻人心肺,但巫添梁却像没看到一样,双手一摊,自己拿起茶杯,倒了茶便喝。
茅延安见着他这样的反应,脸上笑容的幅度越来越大,最后终于“哈哈”一声,举掌拍在巫添梁的肩头。
“哈!坏蛋!”
“不,我哪够格。”
巫添梁伸手指着对面的人,竖起了大拇指,“你才是真正的坏蛋。”
“唉呀,被你这么夸奖,如果没有一点回礼,实在不好意思,不够资格当你的老爸兼老板了。”
茅延安压低了声音,指指外头,再递过一张字条,“我有一个新到手的女俘虏,好漂亮的,你有需要的话,就用这个方法联络我吧。”
“女俘虏?坐在外头的那个?这种干了就会出大事的烫手山芋,你说是便宜我?真正的好东西怎么不见你给我便宜?”
巫添梁哂到:“听说我们两个是父子?”
“是啊!”
“听说你不久前在索蓝西亚给你老爸送了终,他还是一条龙?”
“是啊,你也想对我做同样的事吗?”
“不,我是想问,如果我们真是父子,为什么我不能像你们一样,没事变成龙,或是变成什么气态生命也好啊。”
“这个嘛我也不好说,说不定这种事情是讲天分的,你天分不够,所以就”
闲话只能说到这里,巫添梁准确地察觉到,双方谈话中那越来越清晰的危险讯息,天分不够、实力不够,在这里会直接导致什么样的结果,自己是知道的。
“呃,那个我军目前的战事尚称顺利,没遭遇到什么顽强抵抗,多数的战事,都在李元帅的勇猛冲锋下搞定,但慈航静殿方面,即将派军参战,估计会让战局增添不小的变数,还有”
巫添梁停顿了一下,道:“我军如果继续往西推进,很快就要接触第三新东京都市了。”
那座要塞里头有着什么,不只巫添梁知道,全大地上的人也晓得,自从战事爆发以来,源堂?法雷尔就像一只冬眠的熊,没有任何动作,如果真是以征服阿里布达王国、征服大地为目的,现在的最佳策略,应该是避开这座要塞,不把那个最大的变数给惹出来,只是自己的老爸兼老板,多半不会这么想。
“儿子203 号,你相当有本事啊,只把你当成个拍马屁、拜高踩低的小人,实在是太小瞧你了。”
“好说,干女人可以张扬,有本事就要低调,这样命才会长一点,不过,你别每次都喊错号码,我应该是排行307 的。”
“喔,抱歉抱歉,儿子生太多,常常记不清楚,那你其他的兄弟姐妹到哪里去了?”
“这个问题是不是非回答不可?如果我说了,你是不是会送我去见他们?”
巫添梁摇头道:“说认真的,第三新东京都市到现在都还没有反应,你觉得源堂?法雷尔会不会正在策划什么?”
“这个很难说啊,我这老友的心思,一向没有人能猜得中,或许他早就准备妥当,伏下什么厉害后招,引我们入局。”
“那我们”
“又或许,他根本什么也没想,只是在那边发呆而已。”
茅延安望向儿子,笑容中满是高深莫测的神秘,巫添梁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连一个具体答案都没有,自己要怎么办事?和这些疯子在一起,自己早晚也会变成神经病,或许自己也该到索蓝西亚去,在老朋友牢房的隔壁房蹲下来,当个神经病,在牢里躲躲,这才是长生之道。
当整个大地都在高度动荡中,各方势力进行着自己的权谋、算计,斗争不休,似乎就没有什么地方,是真正的安全所在,人们只能在夜晚睡眠时,躲进自己的梦乡,在梦里头求得短暂的平和。
梦里,是人们追求幸福的最后庇护,不管在现实中遭遇到怎样的困境,只要逃进梦里,总是能够获得少许的慰藉。
只是,并不是每个梦都那么美好,要不然世上也不会有噩梦这个词,有些时候,倒楣的人即使在梦里,仍旧是衰的可以,被各种苦差事折磨得哭爹喊娘。
如果要说有什么坏事,比发噩梦更让人痛苦,现在的我一定会回答:所托非人交友不慎。
不晓得多久以前,我的知交白起给了我两个选择,两条不一样的修炼道路,一条是痛苦的修罗之路,一条则是普普通通的正常修炼,尽管没有什么非人性的残酷特训,可是千年万年无止尽的单调修炼,本身就是一种最大的酷刑。
可耻的是,我并不是那种毅力极强,碰到什么艰难险阻都能一咬牙硬干下去的人,真要是有那种毅力,今天我也就不会是这样了,所以我拜托白起,想个妥善一点,全其美的方法,不要槁得那么极端,每次不是黑就是白,应该也有点温和的中庸之道。
能者无所不能,面对我提出的问题,白起再一次显示出他的水准,在一阵短暂的思考后,想出乐兼具两家之长的妥善方法,令我欢欣不已这也正是一个大错误的开始。
白起确实是天才人物,将两种修炼方法结合为一,但我居然蠢到相信,这个修炼狂会为我想出一个不太辛苦的轻松修炼法,这个太过要命的疏忽,成了我的致命伤,被他拖入那扇粉红色的大门后,我所要面对的,居然是无休无止的修罗特训,从最基础的体能训练,到高深的上乘武学,循序渐进,光是每天一万个伏地挺身、一万个仰卧起坐,他就让我整整做了七年。
尽管我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一切只不过是场不真实的梦,所有发生的事皆属虚幻,绝对不是真的,可是,每当我操练过度,在那边痛苦地猛吐胃液、翻着白眼,却怎样也无法从梦中醒来?我就不得不承认,无论这些痛苦是梦是真,对此刻的我而言它就是一切了。
“真是没出息,这么一点小小的训练量,就弄得你要死要活,还吐成这样!在我训练过的人里头,你是最差劲的啦!”
修炼到每天呕吐,这就已经很糟糕了,更呕的却是旁边不时还有人冷嘲热讽,白起那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