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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吃了饭吧,阿姨去买菜了,一会就回。”
我又坐下。
好在门铃响了,我去开门,是个上了年纪女人,看了我,竟认为走错了门,又退回去看了看。方才进来。
“姑娘,你怎么这么面熟。”我听着阿姨的话,笑笑,说:“或是我长的太大众了。”那阿姨却摇头说不是不是,提了菜径直进了院子,半道又扭了脸说:“对了,我想起来了,雕的人像。真是一模一样。”那老人还要往下说,却被头打断了。我却完全明白了。
阿姨去做菜,一会又从厨房出来,问我要吃什么,我说什么都行。阿姨笑了,跟我妈说的一样,那有随便这道菜。头说,就拣拿手的做吧,阿姨笑了笑说行。
我问头:“能让我看看我吗?”头听了,低下头,一会说:“行。”他带我上了楼。那里,有一个另外的我,比真实的我要好看的我,因为里面加了我本没有的雅致。
“送我吧。”我说。
“你要喜欢就拿去吧。”头说。
“当然喜欢了,不过,就是比我本人漂亮了,要是外人瞧呢?倒象我,要是让我妈瞧见,定说,我是出了红包,要不那能雕的这么雅致呢?”我把那个雕像捧在我的怀里。
“只不过,你没发现而已。”头说,目光却游离了我。
“那里有你雕的好,我呀,没一点女人的优雅,我妈说,可能投错胎了,该生个男孩。”头没吭声。
“我辞职好吗?”我的话太过突然,头,怔在了那。
“让我离开你的生活,和这个木雕一并离开,好吗?”我又说,头还是一语不发。
“我给不了你要的,我知道你本没要过任何东西,可,我却不想让你这么荒废下去。我知道你要我幸福,可是你也要幸福,不然,我会永远拖着沉重生活。”我对着头说。头仍旧不说话。
我掏出那个我买给头的娃娃。
“你的生命中,有一个优雅的母亲就够了,你需要的是像这个娃娃一样捅有阳光笑容的妻子。”我递给头,握住头的手,蹲下来,仰脸看着头的眼睛:“我们都答应彼此,我们都要幸福好吗?”头没说话,眼泪潸然而下,过了会,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一次,是真的,我们之间的新生。
吃过饭,离开了头的家。走了好远,又回过了头,我手里握着头雕给我的雕像,在心里说:“没有办法,我先遇见了志雍,他早已把他的气息一点点注到我的生命里了,如果有来生,我要是先遇见你,我会让你幸福,现在,只能求上天,给你送去一个好女人,头,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泪也不住的涌了出来,一点点漫湿了雕像,她还是那么优雅。
竟是尘烟索旧事四
我回家给我妈说我辞职了,我妈说,那就好好歇歇吧。转而问我,那得了这雕像,这么好看。
我问我妈,象吗?
我妈说:“极象。”心头一颤。回屋去了。
朋友似得了我辞职的消息,打来电话,让我看一个礼拜店。我问她去干什么?她说,渡蜜月。听着可笑,结婚了七年,还渡的那门子蜜月。朋友说,爱情是棵树,要不断的浇水,施肥,要不,就会枯掉。朋友又说,那个和我相亲的画家出国了,据说,是本地和尚不念经吧。画在国外卖火了。又说,他以前的女朋友找来了,让他给回了。他说,这辈子就看我走了眼,要是当时没那么自负的认为,说不定就找到了他的真命天女。
“他挺后悔的。”朋友说。
这句后悔没有让我得到我想的那失掉的自尊,只想着他的话,那一定是那男人爱你爱到了极点,而你又敏感而捅有一颗自负般的自尊心。
我想我该去找志雍,一个人看着店,复反的想着。
想去,又不能去。
怕错过,又怕他为难。要是他真的有了女朋友呢?
细忖着,三天就过去了。
末末和桔子来了。
志雍失踪了。
志雍名下的股份全部转给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接受也答应了志雍的三个条件。
一,不合格的房子重建。
二,官司不论输赢,一定要打下去。
三,公司不能裁员。
“那个女说,这一生,遇见了志雍这么一个男人,又爱了,值。”我听得心酸。
桔子递给了志雍给我的信。
漫凝:
当事业完结,我要支寻我的爱情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桔子、末末、邰斌都有了各自的归宿,我也有一直等我的女人,只有你,让我放心不下。
答应我,一定要幸福。其实他很爱你。他那有一个你的雕像。我想,一个男人能把一个女人雕的如此神动。一定是把这个女人藏在了心底。
志雍
我看着,潸然泪下,志雍终于丢下我走了。走的那么干脆。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天好象冷了。
桔子走的时候说:花开当折直须折,莫待花无空折枝。
我抱着桔子问:是不是错过了。
桔子轻轻拍我的肩,一句话也没有。
我一个人在店里,和邰斌、末末仍旧不死心的找着志雍不同,我一个人待在店里,连外面的天空都不看一眼。现在,我是这样孤独。我的心,让志雍带走了,我却不知带到了那里。
小小回家,她辞职了,小小说,她要去欧洲念书了。
“我不会重复你和志雍哥的悲剧。”小小掏出了一个我熟悉的玩偶,我抽了抽屉,那枚还在那放着,一动未动。我明白了,我是应该放心,那个男孩经历了重重后,是会让小小幸福的。
小小准备着行程。我看着,我妈不舍的嘱咐着。
邰斌打来电话,说那枚绿祖母。我带了去。
竟是尘烟索旧事五
我见了那个自称是邰斌外婆哥哥的老人,岁月沧桑,他却还有当年的风貌,年轻是应是个意气风发的人吧,有着他们那个时代的理想,满怀壮志,救国救家,却独忘了自己的爱情,一走,就是半个多世纪,再没回来。
“我去国外留学,时逢乱世,竟再未回来。”老人眼里充着泪水。有多少的往事,有多少的意外,让他一直流浪在外,半个世纪,我不得而知。
邰斌和我,只有我们在,这是一个隔离家庭的小聚,邰斌好象知觉了什么,故意隔过了他外公。
“其实,我和你外婆阿菊的真实关系是包办的夫妻,阿菊是我家的童养媳。”我不意外,因为知道,邰斌却无意外,让我意外。
“我知道,这次来,是外公嘱咐我的。其实外公什么都知道。”邰斌的话,让我和老人都非常诧异。
“因为外公的身份,结婚,也是要经过组织审查的,结婚前外公就对外婆的过往一清二楚,这么多年没说,只是顾及外婆,怕她伤心。外婆去世前,让人在她的墓碑上刻有你的名字。刻碑的打来电话问外公刻不刻,外公说刻。后来,外公让我去看,看看那个名字,其实,当你来的时候,我们就什么都知道了。”我想起了邰斌的外婆,那个女人自认的小聪明,竟是这样的惨淡。原来,她身边的男人什么都知道,也一味的由着她。那爱该有多深呢?比起,时下,年轻人动不动就说的山盟海誓来,这爱重的让我端不动。
那个老人,惊的一动不动,他或许是没料到他的名字会刻在墓碑上,或许是没料到,一个男人会如此爱自己女人。
“这么说,阿菊,这些年过的很幸福了,那我就放心了。其实,我一直当阿菊是我的妹妹,我们的婚姻是一场错误,我这一生,只爱过一个女人,就是嫁进我们家的亭。”他只用一个字代了那个小姐的名字。
“亭死了这么多年,我未再娶,不回家的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想让阿菊死心。我爱阿菊,却只有兄妹之情。”那个老人说着,我想邰斌的外婆听了这话,应是很伤心,这么年心里守的那个人,本是石头也捂化了,却偏偏还是不爱。人生的悲凉在于,执着的爱着本不该爱的人,轻易的放弃了本不该放弃的爱。邰斌外婆两者都做到了极致。结果就是三个人痛苦。
“我这次来,是想带走亭留下的祖母绿。”这个男人的痛苦不是邰斌外婆给的,是他自己对于亭的执着思念吧。
我掏了祖母绿,那个老人,放在了心上,用手紧紧的捂着,想必是想得到祖母绿身上亭的气息,只可惜,祖母绿几经易手,那上面只剩得金鱼缸中的腥味了。
我们一起去了墓地。
邰斌的外公也在那,邰斌外公戴了眼镜在那石碑上寻了那个老人的名字。
“刻成兄长白顾承吧。”那个老人说。
邰斌的外公听了对着墓碑说:“一辈子了,我都依你,这事,我还依你,你要同意,就让这枚纸钱从你的碑上刮下来,不同意,咱们还这么刻着,我还依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