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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玫瑰的涎水。
“你没搞错吧,她还没结婚呢?”玫瑰的脸色呈着一种猪肝色,暗紫。
“噢。”我小声说着,才想起,那个娇小女人离开邰斌也不过三个月而已,再找男朋友结婚,有点闪了,闪婚一直在媒体上占着位置,是因为闪的人太少,就象是英雄一直被人叫着,可身边找不到一个英雄。
“四个多月了,她非要生下来。”旭静的勇气可嘉,就算是社会再开明,未婚妈妈还是让人承受不了。
“那我,你跟我说干吗?”我看着玫瑰。
玫瑰的脸色,是脱了水的红玫瑰,不但色泽深沉,而且非常脆裂。一动,就要被拉出千万道口子。
“我是她好朋友,必须要阻止她的傻行。”可我,不是她朋友,我心里想。
“那个孩子的父亲你认得。”玫瑰对着我,一股子苦大仇深。这种表情有些年头不见了,现在的社会,人们的表情多是麻木,这种激烈情绪的爆发是极罕见的。
“邰斌。”我的嘴张的极大,孩子,邰斌的,那么,我不敢往下去想。只想,人家连私生子都敢生,我却被吻了一下,折腾了志雍一夜。都生活在一个天地间,为什么,差别会这么大,是我原始,还是。。。。。。
“是啊,他得负责任吧,不能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就跑。南非耶,我们伸手都别想够到。他也太过份了,跑那么远。”玫瑰的脸呈了一种垢腻的青灰色,是那种旧年家的锅灰撒在了青苔上的感觉。
我不说话,邰斌一下变的太为陌生,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他说,爱情是神圣的,是两性间心灵的交汇,我看不出她和娇小女人的交汇,却看到了生命的交汇,孩子都要出生了,是十个月还是九个月,听说有的孩子七八个月就出生了。
“你必须告知,他得负责任。”玫瑰完全爆发了。脸是蛋黄剥开,外表那一层没动过的青黄,加着淡湖绿。
“我管不了。”我起身,留下玫一个人,我真是管不了,祖母绿还在家里,搅不清。我可不想再去负担别人的事情了,这跟我没关系。不是冷漠,而是头曾说过,你以为你是谁?我是谁,我只是我,连自己生命都负担不了的人,别人的人生,还是由别人负责好了。
苍凉的新生命三
头,不再照顾我,工作成倍的多了起来,这对于我来说,不是负担而是分散无乱杂章心思的一种灵丹妙药。
玫瑰一味的追着我,好象我是可以解决问题的唯一人选。
这中间也断断续续的听了些旭静的故事。
起先是看重了他的家庭,觉得可以有许多好处得,邰斌外婆却极不喜欢她,每次回邰斌家,总是招来漫骂。后来,再去就躲着。邰斌对于她,不近也不远。心思却没放在上面,她像一条小蛇一样,尽力缠绕,只奈本身的尺寸太短,总觉得要突的滑下来。于是不得不想个永久的法子,这种法子,上天早就给好的。一个女人一旦有了男人的孩子,这肪骨血就在女人的身体里,男人最多不认,却做不得主。
生命的延续有太多形式,生命的孕育却是这般苍凉,只是一截绳子,长短可否,不是他能决定的,但是多半情况下,还是可以栓的住的。
邰斌喝多了,本性使然。旭静成功了。这样的年月,一夜情,想要拴住一桩婚姻,难免太为单薄,好在,旭静怀孕了,这对于邰斌来说,是件头痛的事情,他本没打算发生这些事,也没打算要这个孩子。
可是,我想,邰斌外婆去逝时,旭静是以家属的身份出现在了葬礼上。邰斌并未反对。
去了山里,志雍和她谈了条件,一大笔钱,打了孩子离开。
我想不出来,志雍会和他谈些什么,那怎么谈,不过志雍谈成了,旭静接受条件,离开。
那个呆在她体内的孩子,一天天长大,去了医院三四次,每次交了钱却又逃掉,那个孩子在她体内,有了心跳,有了脉动,如要拿去,和杀人无异。一天,一天,再去医院,人家不肯给做了,说是太大了。是无奈也罢,是不忍也好,旭静决定生下孩子。
邰斌不知道,只晓得一切都结束了。志雍也不知道,他不明白,一个女人为什么这样固执。为什么非要往坑里跳。我知道,却什么也不想做。耳边,只有我是谁?我不过是我,连自已日子都过的混沌一片的我。
未未的继母死了,我去送了花。未未父亲更老了。佝偻、像一张旧年泡泛了的牛皮纸一下被晒干了水份,死气沉沉,透着暗沉的黄白。
桔子没去,又见了叶兴达。
“我们快要结婚了。”
“幸福就好。”
叶兴达脸上的表情略挪了一下,这样的地方,笑也不好,不笑也不好,他的表情恰到位。
“总是再见,真的抱歉。”
“人生真快。”一个花样女人,一下就成了一杯黄土,和别人一样的顏色,不多一份,也不少一份,人生还是有公平时候的。
一个女人,哭啼啼的跑了来,因为太胖,中间踉跄摔了几回,鼻子和眼纠结在了一起,鼻涕和泪分不清,清汪汪、黏乎乎的挂了一脸,就如同女人常做的那种没有顏色面膜,只是涂的不均。
“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那个妇人,抱住未未父亲,又是咬,又是哭,又是抓。未未父亲石头一样定着,不动。
“好好一个人没了。还我女儿,还我女儿。你还我女儿呀。”那声音直上天空,像要把天撕裂一个口子,让她女儿从天上掉下来似的。可是,她女儿没在天上,在地里,黄土掬了一捧的地里。
苍凉的新生命四
人们拉开了那个女人。她无奈坐在地上,又向前半爬过去,拼命的扒着土。
“你给我出来,出来。你娘我还没进去呢?你倒先占了地,要知,养你干什么。”人们又上前拉了。
“入土为安,节哀顺变。”叶兴达上了前说。
一个耳光,啪的扇在了叶兴达脸上。
“你个畜生。为的当官,把你妹都送人了,你妹买了身,你当了官。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呀。”人群中有些嗡嗡的声音,就象是千万只蝇飞在了一起。
“妈。”叶兴达跪在地上,任由妇人,在她身上撕打。
天上,一只鸽子扑腾着翅膀飞去,大约这里太乱了,吓着了它,我的大脑也开始混沌,这都是些什么?太乱了。
“奶奶。”是维维,二岁的女孩,不,现在大约三岁了吧。
桔子也来了,穿了件黑色大衣,皮肤更白了。
那妇人抱了维维狂哭。桔子上前,扶起妇人,四个人渐渐离开。人群安静起来,大约除了我,再也没旁人诧异。这个世界没有秘密。人们的脸色平静着奇怪。努力向下压。大约离开这所墓地不久,就会用各种恶毒的言语来讥笑今天的葬礼。
早春的迎春花开了。正黄的,柳条样的枝,上面全是朵朵黄花,藤条被人编成各种造形,黄色的小动物,黄色的圆球,在墓地一处,顺着路静静的呆着。
邰斌来了电话,他说南非的阳光很好,夏天好热。
我说,旭静要生下他的孩子,未未的继母去逝了,桔子快要结婚了,嫁的人是叶兴达,又说,叶兴达是未未继母的哥哥。
邰斌不语,世界太乱了。
桔子的婚期一点点近了。
小小打来电话,让我去把她忘在家的资料送过去,她不过星期天,假期跟她没关。
我在小小房间找了资料,却无意见了头送我的那个玩偶。小小又开始动我的东西了,我却生不起气来,拿走就拿走吧。虽然,那个玩偶几经易手,才最终回到了我的手里。
在售楼部意外见了眼睛。
“在一线城市买不起房子,是个经验,相同的错误不能重复。”
“你还单着呢?我准备结婚了,什么爱情不爱情,还不是一样过日子,别太挑了,这个年头,什么都不缺,唯缺钱。物种不停的灭绝,但绝对没爱情来得快。”我笑着,这个男人真坦诚,比叶兴达还坦诚。如今,我们都不再相信爱情。
眼睛的女朋友很有气质。
“你也买房。”金丝边的眼镜,干净的脸庞。
我摇了头,不买,太贵。
“我们也是,不过,好在,我表妹在开发这所楼盘的公司上班,职工买房可以打八折。也能省下不少。”
“是呀,一次性付情房款,才能打九折,你要是也想买房,我跟她说说。”眼睛也附着。我看着他们俩还真是般配。
“姐。”小小在身后叫着。
“这是。”眼镜问。
“我表妹,在这里打临工。”我说道,又把资料递给了小小。
“临时工,临时工不享受公司政策。”眼镜说,声音里充满了失望。
我笑着说,我不买房,挣那点钱,百八十年能在这里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