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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熟悉的手想要把我抱起来,却又在用力时,一下停住,缩了回去。
我一个人坐在地上,抱住膝盖,倦成一团。
志雍脱了棉衣,给我盖上,一味任由我就这么坐着。一明一暗,是烟,在黑色的夜里,一闪一闪。烟花不时在四空炸开,是艳丽的顏色。透过黑发,还是那样明亮。不过转瞬既逝。
志雍的手机不断的响着,可是,他却没接。
两个熟悉的人,一下子变得陌生起来。
志雍离开,一会,开了车过来,把我塞进了车里。
车发动,到河岸停了下来。
“想哭就哭吧。”志雍轻声说。
我抬起头,看着志雍,竟是那么陌生。车内灯光好暗,我看不到他清楚的脸。河水不停的流着,烟花越来越多。
又是一年。
幸福就好五
我们就这样呆着,天亮了,晨曦是那般好看,冬天的太阳好大,一点点升起。志雍的脸上长满了青色的胡茬,让我想起沙漠的红柳。
“对不起。”那双眼睛依旧还在看着我,通红、通红。我想,我把他吓着了吧。那么多女人,在他身边,也就我才会这会有这样激烈的反应。这样的事,在现在,还没有五十年代,男女拉拉手稀奇吧。
“我没吓着你吧。”我说了句话。
志雍扭了头,头重重的靠在了靠背上。
我失踪了一夜,我妈居然没找我。电话,一个信息也没有。
“送你回家。”
“不。”我的脸还有点热,这样回去,我妈总会觉出不一样。
“那?”
“回你家吧。”我说,志雍犹豫了一下,开了车。
白色的小房子。玻璃室内的花开的还是极好。
我一个人倦在沙发上,志雍做饭。房间沉默之极。
饭菜的香味极浓。
志雍刮了脸,脸上又恢复了干净。
门铃响了,不断有人来拜年。我被丢在了楼上的餐厅内。下面是,一声又一声的新年好。
临到中午十二点方止。志雍关了门,又上楼,饭菜还是一样摆着,没动。
“漫凝。”
我啊了一声。看了看志雍,他坐在我对面,两个人傻傻的相对而坐。
想起《山楂恋》,其实,这个世界从来不少纯情,如果,没有,只是,没有遇见让你珍惜的人。想想,不对,我和志雍不是在谈恋爱,昨晚的吻,是一个误会。
“吃饭吧。”志雍听着我的话,从沉思中愣了过来。
我吃了起来,志雍却从我手里抽走了筷子,我去热热。
饭热好,我却不想吃了,一个人独自回家。志雍站在那,看着我打车。回过头,才发现,他穿了拖鞋,棉衣也没穿,单薄的黑色毛衣,站在那,像是一棵干枣树。又想起那个笑话,今天,估计我回去就笑不出来了。女人,是这个年代仅次于网络的传播器,尤其是老女人。
果不其料,楼的一角,就听见那个阿姨说我。其她的人没作声。
她女儿,和我一起进的小区,也听到了。看了看我,说:“对不起。”跑了过去,听见大声说:“妈,你又再那胡说什么,你们别听我妈的话,她给人家做媒不成,就胡编的。”又听见那阿姨说:“死丫头,养了你个白眼狼。”我转身,绕路回家。
好在,流言,一般,不出意外,都是当事人最后知道。
我一个躺在床上。听见我妈说有人找,我出来,是那个替我解围的女孩。
我让她进我的房间。
“对不起,我妈的话别放在心上。”
我笑了笑,特干。
“昨天,我也看到了,要是真的喜欢就抓住,别放走了。”我看了看她。
“我在他公司工作,他是个挺好的人,只是心门紧闭,从来不笑,不过,我遇着他来找你,却总是笑着的。”那个女孩还说,我是没听说过她在志雍那上班。
“我的手。”我没去看,却也知道,那是一只假臂,少年时遇了车祸,也只因为如此,她的母亲,心里压的事太重,所能总是出言极难听,我那天,也过了火,何苦要讲那个笑话呢?
“只有他肯录用我,原本人事部都让我走人了,可是他说,留下吧,招聘上又没定这一条不许,其它方面很优秀吗?”那个女孩自顾说着。
“这些事,我一直记着,今天,我妈太过份,我跟我妈说了,她说,她不该这样,只是想,我比别人艰难,要是能成了亲戚,以后好照应,有棵树靠着,她死了也就放心了。”女孩笑着,眼中却夹着泪。
原来,可怜天下父母心,所有的父母只想着儿女好。
“没事,过去就算了,我也不对,说话太过份。”我递给女孩一个剥好的桔子。
她没接:“好好爱他,别伤害他,不要让那最后一抹笑容也消失。”我的桔子腾在半空。消失,未未的继母,那小小的脸,一抹就要消失。
幸福就好六
我坐了下来,桔子却放进了自已的嘴里。
“我走了,祝你幸福。”女孩说道,起身。
“新年快乐。”我说。
“快乐。”她回着。
在客厅,妈说,今天桔子来了,和一个男人。问我是不是那个要结婚的男的。我说不知道,我也没见。
我妈就在那里跟我形容起来,一听,就知,是叶兴达。
“那人是不错,就是带了个女儿,不是自己亲生的,难带呀。”妈说,外面又放爆竹。
“那个女孩还小,来过咱们家,就是那个叫维维的小女孩。”我跟我妈说。
我妈,在沙发上,欠了欠身子:“你怎么能把那个女孩子领回家呢?要是桔子真的跟叶兴达好,那不是个机会吗?让桔子跟小女孩培养一下感情。”
“那时,她在印度。”我妈听了,噢了一下,说桔子命苦,后娘不好当。
“我去做饭。”我起身,去厨房。
我妈在身后说:“去睡吧,眼红红的,就小时候,听人哄着守了一次夜,这么多年都没有,你们两个怎么又想起守夜来了。街上人多吗?”
听我妈这样一说,耳根子有点红,好在,我妈没看见。
“不想睡,做饭吧,别家的炮都点了。”我把电磁炉打开。
我妈从我手里夺了围裙:“那去看电视吧,下饺子,还是我来吧。”我出了厨房,一会我妈端了一碗饺子给我,我问她和爸怎么不吃,她说不饿,什么时候饿,什么时候再吃吧。
新年是给孩子过的。我这样的只会闷着。身边一下孤单起来。志雍没再来过电话,我翻了翻电话,又扔在了一边。打电话,不知说什么好。
幸而小小来了。
她一来,家里的温度立马就高了起来。
“这是给您的,这是给表姨夫的,这是给漫凝姐的。”我们手里接着小小送的礼物。
“对了,姐,这可是我用来贿赂我老板的。”是一条围巾。蓝紫条纹相间。小小塞在了我手里。
“干吗?”
“你给他呀。”小小瞪了眼看了我,表情有点像头的弟弟,是理所应当。
“你买的,干吗?干吗要我送。”我把围巾扔向小小。
“姐,这就是你不对了,我要跑到他们家去送,也不好看。跑的公司,怎么送,当这那么多人的面,谢谢志雍哥收留我打工,这是给你的围巾。”小小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我妈笑的把她揽到怀里。
“你当姐的,送一下,又不会累死。我看小小想的对。”我妈揽着小小,小小对着我妈来了一个深情的吻,我的脸不由有点红,回屋了。
“姐,你就送过去吧,我也买了,不能浪费是不是。”小小,拉着我的手,来回摇,我要是不答应,估计得让她给摇死了。
“行了,你放开我行吧。”
“那是,你答应我了啊。”小小出去,回过头,看着我,一脸的坏笑。
不大会,小小就把我赶出了家。送礼要趁早。
幸福就好七
走到志雍家门口,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回来,又转身。正思忖间,门开了。
“漫凝,在那干吗呢?”是志雍,和那天送我回家,一样的行头。他这两天没换衣服吗?正想着,志雍已到了我眼前。
“噢。小小给你的围巾。”我把围巾递给志雍。他接过,打开看了看,很好看,小小的眼光不错。
“回家吧。”我看了看志雍,他侧着身,说的声音极轻。我迟疑了一下,跟着他回屋了。
志雍把围巾围在脖子里,一下年轻了好多,那顏色很配他。
“感觉太年青了。”志雍自语,对着镜子。
“你也没老。”我说。
志雍回过头来,看了看我,又转了过去,解下围巾,无话可说了。
好在,志雍的电话响了。
“喂,小小,新年好。从家回来了啊。”
“我姐去你们家了没。”志雍看着我,我摆了摆手。志雍会意,说没有。
“那,她能去哪呢?”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