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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总是静静呆在房间里面,极少开口说话,谁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有弹琴的时候,她才会微微泄露出一丝半点的情绪,只这情绪,也不都是快乐的。
而她从来都不敢告诉别人,夫人的琴谱里面夹杂着一张照片,依稀是一个男子,她未敢细看,只把这件事深深埋在心里。
谢玉未等白律师含沙射影地说完,下颌优雅地微微抬起,点漆的双目静静望向白律师,平静道:“我是喜欢他,那又如何?”
白律师未料到她竟敢承认,见她面目平淡,隐隐有一种破釜沉舟的意味,眉头情不自禁地拧起。
阿辛已经完全石化在一旁,这种事情…是万万不能讲的。
谢玉似乎并不在意俩人的态度,只低哑地笑了几句,神色柔和道:“我比沈瑞还早喜欢他,比沈瑞还爱他,沈瑞他凭什么?”她忽而敛下脸色,那神情仿佛昙花一现,整张脸已经完全换了一副面孔,毫不掩饰地透露出一股令人心寒的怨毒,充满深意的低声道:“他连自己爱的是谁都不知道。”
白律师忽然有一种不肯定的感觉,道:“你早就发觉傅斓卿是假的?”
谢玉未回答,只似笑非笑地看他。
白律师明白过来,当初谢振泽被寄生,谢玉第一时间发现,他本以为谢玉是谢振泽的姐姐,自然会观察到别人不知道的细微之处,此刻想来,俩人多年未见,谢玉却能肯定谢振泽被寄生,必然是之前见过类似的事情。
车祸时候,沈瑞神智已然不清,再说又有段铭从旁介入,他发觉不到未必不可能,但谢玉爱傅斓卿至深,怎么会发觉不到所爱之人已变。
她恨沈瑞杀了傅斓卿,能忍七年才发作,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个杀死自己弟弟的怪物,仅仅只是切肤之痛,根本不足以消弭谢玉心中的怨恨。
“你是决意要让这怪物也尝尝心爱之人死在眼前的痛楚,况且沈瑞又是自杀在他面前,这痛楚较之其他,必定要刻骨三分。”白律师说完,心中却产生更多疑团,她是如何知道这怪物真正心意的?她又为什么苦等七年才开始报复?而“他”究竟知不知道?
白律师隐隐觉得谢玉还有隐瞒,刚要开口,却见她忽然朝后对阿辛开口道:“把东西拿过来。”
阿辛迅速转身去了卧室,很快手里拿着一盒红绒盒子走出来,赫然就是当初白律师交到谢玉手上的,只是不知道她忽然拿出来是什么意思。
谢玉一个眼色,阿辛已经把东西恭敬地送到白律师的面前,白律师动也不动,只偏头看着谢玉,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需要了。”谢玉低头,纤纤玉手交替着轻轻抚了抚,漫不经心道。
“谢玉你不会这么天真吧?”白律师冷笑:“还是你在自欺欺人?不戴婚戒证明不了什么。”
谢玉沉默了片刻,道:“你放心吧,这事牵连不到你。”
白律师看了她半晌,道:“我出手的东西向来没有拿回来的道理。”
谢玉仿佛已经猜到他会这样说,脸色未变,对阿辛示意,阿辛这才放下举着的手,恭敬地退到原来的位置。
“若你已经无话问我,我想好好休息一下了。”谢玉侧过头,眉宇间微微带着倦意,她年岁不大,妆容精致,周身气质华贵,本应是女子最美的年华,可惜她一生已经注定了。
“谢玉,你真是我见过最能忍也最狠的女人了。”白律师毫无恭维,只平淡叙述,却见谢玉已然闭上眼睛,不愿回应。
白律师转身朝外走去,谢玉在他身后睁开眼睛,眼内闪过一道复杂的光,心下未觉,话一出口:“白律师,你有没有想过当初的车祸报告你为什么没有察觉出异样。”等白律师停下步伐,谢玉才缓缓续道:“会不会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以至于你乱了心神?”
白律师没有回头,只道:“我明白什么对我最重要。”
谢玉看他离开,眼里闪动着一丝莫名的神情,低语道:“希望你不会像我一样后悔。”她偏头对一旁的阿辛道:“继续弹吧。”
阿辛连忙重新坐回钢琴前,垂着头小心翼翼地继续弹琴,动人的琴声渐渐充盈着整个房间,阿辛心头忽感不对劲,偷偷向侧瞄去,这一看,大惊失色,只见谢玉脸颊两旁两道水痕正无声无息地淌下,她无知无觉地端坐着,仿佛只是泪腺出了问题,阿辛停下手,慌道:“夫人!怎么了?可是断指的伤口痛了?”
谢玉未理她,只径直垂泪,仿佛对外界一切漠不关心。
我从出生起就知道自己的命运必定不能自己做主,联姻是所有谢家女人的命运,我也早已经接受了,只是上天偏偏又要和我开这样的玩笑,让我以为能和所爱之人结连理。
可惜,镜花水月,不过一场空。
沈瑞,我知不能全怪你,可是,若不为我自己寻找一个出口,那这铺天盖地的悔恨痛苦就要我自己独尝,我无力承担…只能拉你下水。
怪只怪,一步错,步步错。
既已错,便不悔。
☆、Part45
第四十五章
白律师从谢玉房内走出,胸口不免生出几分烦躁,他是一个很有自制的人,为人处世有自己的原则,与人交往往往点到即止,从不深交,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决意为此付出一生,便不愿意其余繁杂的事情来扰乱自己。
可惜,有些事情并不是躲避就能忽视的。
等脚步不知不觉停在段铭房前的时候,白律师还未反应过来,房门已经从内打开,段铭握着门把,像是早就知道他会来一般,双眸平静淡漠地看着他,道:“正要找你,我要离开这里。”
白律师闻言,霎时把刚才的疑惑抛诸脑后,眉头一皱,口气生硬地问道:“你要去哪里?”
段铭抱臂,道:“与你无关吧。”
白律师看他一脸平静的样子,一时吃不准他究竟知不知道沈瑞的事,这件事一发生他已经叫人全力隐瞒住段铭,只是自从这许许多多的事发生后,他已经对自己的属下没有任何的期待了。
段铭开口替他解惑,道:“谢玉来见过我了。”
白律师心下一沉,道:“这女人满心都是怨恨,她说的话不怀好意。”
段铭看着他,道:“其实我与谢玉并无不同,我们都是这场悲剧的帮凶。谢玉因为对傅斓卿隐秘的情愫而无法对沈瑞坦言相告,我又何尝不是?”段铭低笑:“难道我真的是没有办法阻止?不,我不阻止是因为这正是我乐见的,只要能让沈瑞忘了傅斓卿,为此付出任何我都不在乎,我甚至也不在乎沈瑞爱不爱我。他可以不属于我,只要他同样不属于任何人。”
段铭忽然转身看着白律师道:“谢玉要的不是沈瑞的死,而是让他彻彻底底移情,忘记傅斓卿。沈瑞这个人,傅斓卿背叛他,他都能下手杀人,那么他自己背叛自己,又怎么会心软?这一箭双雕的事,也只有谢玉才能做到。”
白律师问道:“你要舍弃这几年你奋斗得来的吗?没有沈瑞,你会走得更远,得到更多。”
段铭好笑地看着他道:“我怕我走丢了,因为再也不会有个人来拉着我了。”
白律师忽然讲不出话来,他从来没有挽留过人,也不知道如何挽留一个人。
段铭道:“麻烦你和这里的守卫说一下,不然我怕他们会击毙我。”
白律师沉默片刻,道:“我知道了。”
段铭点头,向外走去。
白律师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也不知道他在得知沈瑞死讯后究竟抱有什么样的心情,好像这一切都从此被埋葬了——包括当初他初见时邪笑肆意,不知天高地厚,一心追逐名利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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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律师刚走回研究室,一个研究人员忐忐忑忑地上前,道:“我敢肯定这硬盘里面没有任何视频,BOSS是不是拿错了,或者是沈先生记错了?”研究人员小心翼翼地请教,却见白律师赫然变了色,仿佛想通了什么。
“BOSS,怎么了?”
“沈瑞曾经说过他怀疑傅斓卿是因为傅斓卿的脸在镜像中空白一片,我假设这不是真的,他为什么会看到这样的画面。”
章助手在一旁犹豫着插口道:“幻觉?”
“幻觉一般是心理障碍出现的知觉错觉,也可能是中枢神经引起的病变。”白律师忽然道:“把那天的视频拿给我看看。”
众人刚看了看,白律师忽闻耳旁有人小声嘀咕,偏头问道:“你说什么呢?”
“啊,不好意思BOSS,我只是奇怪。”
“奇怪什么?”
那男子也是刚进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