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鸬小!
迢徽一愣,随即恢复。黑衣动处,只是一剑刺来,竟似带来千古的幽怨。那眼前的一片密不透水的白花花,是纷扰,是纠缠,是多少情人惜别的胭脂泪。
我不盛感动,却见剑出处,那万千愁丝将震位出入坎位……“车马班如,泣血涟如”……乃是应了个卦数。
真是的!一上手就出这种要人命的招数!
我纤腰摆动,挥剑自坎位挑了他的来势,顺势身子平平旋转,宛如在半空中盛开一朵耀眼的银莲。
他一击不中,反手又是一剑。
这一剑,将剑尖落在屋檐上,轻轻的、轻轻的……一挑……
我双脚未及落地,只见飞起的一片茅草,每一根每一丝皆是有条不紊。而那招式的主人飞身而起,穿过层层飞舞的茅草挺剑而来。
我的长袖卷出,洁白的云袖挥开眼前挡住双眼事物,拋下诸般嗔戒,将茅草、凡尘、空扰一同卷开,天地万物才得以一片空明,只余下对手的剑在面前化做无数的剑花,行云流水,莫可断绝。
我晓得,他的剑越使越快,那纷乱的剑光竟在我眼前幻化成一副春水初上的景色。
忽听他如催眠的吟颂:“……这是过痴情的春水,这是风流的东风,你可感觉的到,那种粉身碎骨也不回头的等待…………”
一道白芒至眼前,缱绻如水……
我知道,他这一剑是要摄人的心魂,而一剑败敌。我却不能不豁然的忆起东海之滨,那紫色的竹林畔有一池永不心死的池水。水中是太多伤心人的眼泪。记得谁曾经告诉过我,有人思念他的爱人,每一天流下一滴眼泪,于是就有了这痴情的湖水。
我的确没曾见过传说中这痴情的人。
我的确不曾看透上千上万年的眼泪落下,汇成泪水的湖。
只是,我知道当喜欢的人在眼前时,永远不要出丑!!
挥洒的一笑,我的身子转了一个弧,右手执剑缓下他的剑速,左手食指中指急速点出……
快如风!
“那你又却可知道,若只是等待,那么湖水也只是湖水!”
风过。
高手过招只要一招,主角尤其被看好。
管他花样多多,我一招出,胜负分。
俏生生在屋檐边掩嘴而笑,微笑,浅笑,媚笑,笑不自禁人自醉,却绝非没有形象的笑,一张写满字的宣纸自我的手中落到到风中。
哦,谁看了他的秘密?谁把它丢在风里?
屋边的伊然拾到了那宣纸,展开瞟了一眼,迅速收好。
“喂!为什么不念出来?!”我大声的喊。
迢徽脸色黑的和锅底有的比。
我不断得意的大笑:“哈……哈哈……X月X日买剑一把奢三十文……原来我还说错了,这破剑是奢来得……哈哈哈哈哈……”
“你……!!!”他恼羞成怒,又是一剑当头劈来,章法全无。
我侧身避过,右手一推一挑……他顿时摔出屋顶,黑色的衣服挂在我的剑上,随风而动,如同浪里白(?)条。
我喜不自禁的问:“你可知这一招叫什么?!”
“叫什么?!”
“这一招叫做‘美人钓金龟’!”
看着对手迅速变换的脸色,我心里比吃了蜜还甜。果然,当年为了成为文武双全的小受所做的修行果然是有用的!
“莲儿……”陆汉宫在叫。
我回头看他,他脸色焦急。恩,恩,我知道了。他终于因为自己的平庸而害怕了,怕我有一天会拋弃他,另寻高枝。
“汉宫,放心啦!!”
“可是,莲儿,你脚底的那块砖要碎了!”
“我知道,砖碎了,我也不会拋弃你的!”
……等等!啊?!啊?!砖碎了?!
心下一惊,脚下一个把持不住…………
…………………………哦天!!!我的温文形象!我的胜利姿态!还有我的美丽无双的脸!!我不想大头着地!!我不要做大头在下的花心大萝卜!…………
…………………………
……天!!!
如果上天只给我一只眼睛,我会怀疑我的视力;如果现在是黑夜,我会怀疑自己在做梦。现实是,我即不会怀疑自己的视力,也不会认为我在发梦。
可……
可……可为什么居然是那个叫人讨厌的黑衣冰山?!为什么拉住我手的会是他啊~~!!
好想找块豆腐撞撞看,或者作鸵鸟状逃避一下。
“请大侠交我武功!”
??
我幻听了么??
他好象一脸肯定的说……
“请大侠千万要交我武功!!!若是不答应我就放手了!”
…………谁来把我从梦中唤醒啊!!!
“恩……我可以打搅一下么?”
我从没有发现陆汉宫的声音听起来会像天籁!
汉宫亲爱的,我崇拜你!叫我亲吻你!
“我……我实在忍不住了……”他的双手捂住了肚子,“茅厕在再哪里?”
“……………………………………………………”
……好臭。
噩梦是不容易醒的。
乌鸦飞过,阴风飕飕……
好想揍人。
***
天际,夕阳如同熟透了的螃蟹般鲜红,又像美男的嘴唇般叫人遐思。若是换作平日,我一定会对这天地的可餐秀色大为感动。可今日,我实在没那个心情。
对着晚风大大的叹气。
为什么我要来看帅哥出浴?!
为什么我要怂恿那个黑衣冰砣子和我干架?!
为什么我要赢他?!
最最叫我生气的是,为什么陆汉宫的大侠妄想症再次发作,居然答应去挑了山贼窝?!
……我可不想淌这滩混水啊……
那目中无人的冰坨子说什么三里外有个降龙山贼窝,他有心除去,却因为武功不够高而一直不能动手。所以……所以……所以希望我教他武功?
我呸!呸呸呸~~~他的武功是没我强啦,但是也不是“不够高”!!……根本是想偷师,或者想叫我们和山贼同归于尽,然后他就可以独占伊然了。我呸~~
可是……陆某人啊陆某人,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你没那金刚钻为什么得揽这瓷器活!我不想这么早守寡啊!你难道不知道应该尊重爱人,以爱人意志为办事的准则么?!我只是想向那个吕洞宾报个到,然后带着你访天下名草顺便叫天下好男人吃吃我豆腐而已!!!我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自我一下凡尘就没好事?!
都说做人失败,看来做个磨难多多的苦命美人更是失败。
正自我忧郁,却听的身后有个好听的声音问:“你在干什么?”
黄昏下,暗香阵阵涌动,那嗓音带着几份低沉几份笑意。
啧啧,人约黄昏后,果然浪漫。
擦过千行口水,慢慢回转过头,我在潺潺风中对着那声音的主人淡然一笑,叹曰:“好花依依长做土,好景藐藐风吹离。唯得残荷无人怜,残阳尽处山鸦啼。……君不见?我在感怀身世。”
“身世如何?”男人的声音带着一连串压抑的笑。
“如同残阳落红,凄凉的可以。”
男人笑了岔了气,清咳了几下,半晌,才走到我身边,正色的自我介绍:“沈伊然。……刚刚和你比剑的是柳迢徽。”
“知道。”见他丝毫不理会我的小受修行,我跺脚到:“向你表达我的爱慕那么久了,再不知道你的名字我也太失败了。”
“你呢?”
“我?陆侍莲。”我想也没想,直接回答。
“和陆汉宫兄弟一个姓氏?你们是兄弟?”
“我们哪里像兄弟?!”
我要真是堕落到陆汉宫那水平上,我一定自刎以谢菩萨多少年的孜孜教导。想当年为了第一次幻化成人形时,还不是叫全部紫竹林的妖怪妖精神仙童子玉女之类的大大惊艳羡慕了许久?更有甚者,那露水的妖精干脆直搬我的长相。如此的美貌如果变的和陆汉宫一样中庸,哪对的起万千等我垂青的小攻啊!!
“你们是不像兄弟。”
本来!
“他比你要稳重的多。”
喂喂,你什么意思?!
无视我的不满,沈伊然继续问:“那你们是……”
“情人。”我顿时有点郁卒的说。想来也真奇怪,我究竟是怎么看上他的?又看上这白痴哪点?……奇怪。
沈伊然笑了笑,伸手捋着被风吹的零落的发,对我说:“他真可怜。”
我顿时哑然:“他哪点可怜?”我还没因自己这旷古奇芭委身与他那普普通通一摊“米田共”而忿忿,现在倒好,反到有了人给他打抱不平了。天理不公。
“你很聪明,不会不知道的。……或者说……”伊然恍然大悟,“或者说……根本你就是故意的?”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感慨万千,一种英雄美人两相惜的感觉尤其明显:“果然还是你了解我……”
“果然如此。”沈伊然频频点头。
“是呀!是呀!我就是怕他骑到我头上,才采取高压政策的。”我也一同点头附和,“既然你我如此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