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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钧把自己的笔记也复印了一份,那是关於出现卡屏的时间和位置记录,连同看过的视频文件一起交给技术组存档。
窗外,暴雨唰唰直下,万钧打算等雨小一点再走,老赵给队长泡了壶铁观音,见队长神情疲惫,建议他在播映室里休息一下。
播映室与技术组的办公室仅仅隔了道门,光线幽暗,万钧实在太累了,趴在桌子上想著闭目养神,却没料到一闭眼就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门传来吱呀一声,万钧迷迷糊糊睁开眼。
“还睡?都快晚上啦!”满脸胡渣的男人站在门边朝他笑。
“哦,晚上了?”万钧揉揉眼,偏过头看窗,雨已经停了。
雨停了,那就走吧。
那男人见他起身,连忙喊住他:“万钧!你还回去吗?”
“回哪?”万钧思维迟钝著,还没反应过来。
“北山别墅啊!”
“当然啊。”万钧走出播映室,办公室里空空的,难道全去吃饭了?
“嗨!队长!”小李子从文件堆砌的城墙中抬起头,朝他打招呼。
“忙哦,还不去吃饭?”
“弄完就去!”
“要快喔!晚了饭堂的菜都被抢光了呢!”万钧路过组长的位置,发现唐少爷也在。
唐少爷见了队长,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戴著耳机继续弄文件。
万钧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但又说不上来,他走出技术组办公室,那满脸胡渣的男人忽然拽住他。
“去看看笔记本吧?”那男人说,认真的神态搭配满脸胡渣的邋遢模样,万钧见一次就想笑一次。
“老张,你该剃剃胡子了!你不是说抱女儿的时候,女儿总是嫌你胡子扎人嘛!”
“呵呵呵。”老张摸摸下巴,又说,“去看看笔记本吧?”
笔记本在档案室里,是橙色的硬皮本,在一堆物品中特别显眼,万钧一下子就找到了它。
字迹苍劲有力,万钧一边翻著,心里一边感叹这手字真是漂亮。
一张纸飘落,万钧捡起来,纸上画著奇怪的图案,长方形乱七八糟地分布,一些弯曲的线条把它们串联起来。
有几处长方形还标了数字,17有个大红叉,27也是个红叉,11被圈了起来,还有几组数字旁边是问号,唯独最下方的一个长方形,没有数字,却标了个五角星。
万钧心里暗暗好笑,老张去办个案吧,怎麽还有心思涂鸦?
“老张,这画的是什麽呀?”万钧回头问。
身後没有人。
奇怪,老张什麽时候离开的?
万钧继续翻著笔记本,翻著翻著,他才突然想起,老张不正是九队的张警官吗?
万钧猛地睁开眼,窗户不知被谁打开,风和雨正呼呼直往房间灌。
哢哢,门把手旋了一下,万钧腾地站起,倒退到窗边,紧张地盯著门。
吱呀──门一点一点打开。
“队长,要一起吃饭……吗……”老赵和大牛见狂风暴雨的背景下,队长背靠敞开的窗,似乎下一秒就要翻出去。
自杀?!
突然冒出的可怕念头让老赵和大牛愣住了门边,大牛最先反应过来,怒吼道:“你在干什麽?!”
这可是五楼啊!翻出去怎麽得了!大牛急得哇哇直叫,奋力扑向万钧,把即将跳楼的队长牢牢锁在地上。
“快来人啊!”大牛的嗓门特别大,这一喊,几乎整栋楼都听得见,人群呼啦一下全拥进来,万钧苦逼啊,外套正好翻了上去捂著脑袋,大家一看大牛压制著一个人,而那个人正在奋力挣扎,要多生猛有多生猛,众人二话不说,纷纷冲上去帮忙。
哢嚓哢嚓,犯人的手被反剪,扣上手铐。
“按住他!”
“老实点!”
“哼!看你怎麽逃!”
半小时後,万钧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被五花大绑地固定在大班椅上,大牛和老赵一左一右守在旁边。
吕兰兰亲自把所有窗户锁好,才坐回去,问:“队长,最近是不是有什麽烦心事啊?”
“没有。”
“真的?”
“嗯。”
“那你为啥跳楼?”
大牛和老赵之前你一句我一句把场面描述得活灵活现,队长半个身子都倾出去了,要不是大牛及时扑上去,队长都要翻出窗外了!五楼啊老天!真是危险!
万钧脑子里飞快运转,辩解道:“室内闷闷的不透气,於是打开窗子。”
“然後?”
“然後他们进来了。”
“真的?”
“兰兰,你相信我吧……”万钧可怜巴巴地望著她。
吕兰兰的心一下子软了,摆摆手,示意给队长松绑,朝大牛和老赵使了个眼色,叫他们盯紧点,队长最近脸色不好,憔悴了许多,但他却什麽都没说,吕兰兰敏锐地觉察到,队长可能遇上了什麽。
经过一处门,透过门上的小窗,万钧看到技术组的办公室热热闹闹。
“小李子呢?”万钧忽然问。
“他……今天没来。”老赵答。
奇怪了?
万钧摇摇头,那场梦境让他琢磨不透。
去看看笔记本吧?
不!不!
万钧脚步坚定地朝大门走去。
吕兰兰亲自开车,把万队长平平安安送回别墅。
下车时,大牛和几个队员喊住万钧,说要跟队长住,不出所料,全被万钧拒绝了。
“谁都别来!在山下待命,有事情我会通知你们!”说完,万钧关上车门,往别墅走去。
车子开动,几分锺後停在另一栋别墅门前。
同样是单层的别墅,外形上看与万钧住的那栋一模一样。
吕兰兰回头对他们说:“合同已经签好,晚上收拾收拾行李,清晨我来接你们。”
“好!”大牛和几个队员齐声应著,能住在与队长相近的地方,队长来通知,他们也能第一时间赶到。
别墅黑乎乎地沈浸在雨帘里,这栋还没人住。
“别告诉队长哦。”大牛提醒。
“知道啦知道啦!”队员们齐声应著。
车子开动,吕兰兰看著倒後镜里渐渐远去的别墅。
这个决定到底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吕兰兰心里没了底,北山别墅隐藏了某种凶险,她感觉到,但却捕捉不到。
范氏夫妇正在包饺子。
周末女儿一大早过来,庆姐计划中午吃饺子,晚上吃煲仔饭,都是姗姗喜欢的东西。
“万钧,吃过饭没?”见万钧摇头,庆姐笑道,“哎呀你衣服都湿了,快把衣服换换,一会吃饺子!尝尝咱们的手艺!”
“地道的大东北口味!”范先生附和,又感叹,“可惜胡小哥和小弟出门了,也不知啥时候回来。”
“给他们留点呗。”庆姐包好饺子,刮了刮肉馅,“啊,不够了,我去弄点。”
“快去快去!”范先生手不停,继续包饺子。
衣服湿湿的黏在身上,怪难受,万钧换了套衣服,洗干净手後,坐下跟范先生一起包起来。
饺子皮躺在掌心,一勺肉馅放进去,手掌一合,捏一捏,一个胖胖的饺子就完成了。
范先生偷偷瞄著万钧,这年头,会包饺子的年轻人多得是,但像万钧那样,包得又快又漂亮的可真不多见。
“包得很好啊!万钧是北方人吗?”
“呵呵,南方的。”
“哦,老家在哪呀?”
万钧报了个小县城的名字,范先生恰好跟朋友去过,於是顺著他的话题聊起小县城里的景区,万钧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聊著聊著,范先生问:“万钧现在有女朋友了吧?”
“没有。”
“今年多大了?”
“二十八。”
“不年轻了哟。”
“是啊。”
“我女儿今年二十四,正好大四,呵呵,不知不觉快要进社会了呢。”
“呵呵……”万钧不知该怎麽接话,只好假装忙碌地包饺子,一个个又胖又大的饺子排起了队,刮刮碗,没陷了。
“喂,陷还没好吗?”范先生朝厨房喊。
“好啦好啦!拿碗来啊!”
“我去吧。”万钧示意范先生坐等,自己拿著空碗往厨房走。
庆姐背对著万钧,一下一下地剁肉,用菜刀点点旁边:“碗放这。”
滋滋……
电压似乎不稳,光管闪了闪,灭了。
“啊,是保险烧了吗?”庆姐的声音响起,接著,黑暗中,万钧听到脚步声。
吧嗒,吧嗒,吧嗒……
是范先生的拖鞋声,他是去找电筒吧?
“我来帮忙。”万钧摸著墙往门走。
“不用不用!你们在里面别动哈!我去看看保险哦!”范先生的声音响起,接著又是拖鞋声,吧嗒,吧嗒,吧嗒……但电筒的光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