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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挨人,人挤人的场面,气味自然不会好闻到哪里去。
云璐顿时感到不适应,微微地皱了一下眉。
李安然和纪师师的马车离着云家的马车并不远,中间只隔了两排行人的样子。桥头地方逼仄,实在也远不到哪里去。
“云大小姐要下车?”纪师师惊讶了一声,回头看着李安然。
李安然也微微蹙眉:“云大小姐怀着身孕,这种场合,太过危险了。”
此时的人群,如同被风吹拂的麦浪一般,一起一伏地涌动,推推搡搡之间,不时地有人叫着被踩了、鞋子掉了、叫马车压着刮着了。云璐此时下车,确实不时一个明智的选择。
马上的云臻眼看着红歌扶着云璐已经从车里出来,只得无奈地摇摇头,策马往前几步,道:“你既然一定要去,那便上马吧。”
原本因为担心云璐而愁眉苦脸的红歌,顿时欣喜道:“对对,小姐何必非要步行,坐到马上,让侯爷带你过去就是了。车子固然过不去,但侯爷的马儿要过去却容易得多。”
云璐便仰起头,笑道:“多谢哥哥。”
云臻便伸出手,云璐将手放入他掌心,他用巧劲一拉,她的身子便轻飘飘地飞起来,然后稳稳地落在他身前。
“哇!”
人群中顿时发出一声惊叹,那些本来就心仪不已的大姑娘小媳妇们,望向云臻的眼里,都能滴出水来了。
云臻将云璐圈在怀里,他身形高大,云璐娇小纤细,两人一对比,愈发显得云臻伟岸矫健,再加上兄妹俩相貌都十分出众,俊男美女共乘一骑,清风徐来,吹起他们的发丝和衣袂,脚下乌泱泱的人潮都仰着头,衬得他们如天神仙女一般姿态飘然,这画面实在是美到了极点。
连纪师师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赞美的叹息。
李安然望着这对出色的兄妹,心中竟也不由自主地浮出一丝羡慕之意。
世间所有女子,大概都希望平生有这样一位兄长,将她细心保护,妥善安放,免她惊苦,免她流浪。有这样的哥哥,云璐实在是世间最幸福的女子。
不远处的严秀贞忍不住赞道:“二弟实在好福气,竟能获得云大小姐的芳心。”
旁边挨着她的那个女眷也双眼迷离道:“从前不曾亲眼见,云侯风姿果然过人。”
她回过头对其他人笑道:“我说句玩笑话,咱们这位护国侯可还未成家呢,哪家若是有适龄的女孩儿,不正是最好的东**快婿!”
大家都纷纷地笑起来,倒真的有人动起了心思。
诚然,今日在此的人家,都是送女入京选秀的,但是并不代表他们家里并没有了适龄的姑娘。每家参选的只需一名女孩便可,其他的姐妹妹完全可以自行婚假。往日只听说护国侯面黑心硬,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但今日看着,实在是人中龙凤,若真的能够纳为女婿……
在场人中,不乏不需选秀的年轻女孩,以及他们的父母,竟然都被这一句玩笑话引得动起了心思。
眼看着云家兄妹骑着高头大马,穿过人群缓缓行来,大家都不由自主地仰着头等待。
严秀贞回头拉住了戴着帷帽的赵慕然的手,轻声道:“云家是宗室,与当今乃是堂兄弟,有云大小姐为你在京中打点,你此行必然得偿所愿。”
即便有帷帽的遮挡,也可以感觉到赵慕然愉悦的心情。
而她们姑嫂二人没有注意到的是,在赵慕然身后站着的众多待选秀女之中,有两道灼热的视线,正透过帷帽纱帐的阻挡,投射在对面天神一般的云臻身上。
62、踩踏事件
杨燕宁一直以为,自己是世间最骄傲的女子。
天生丽质的容貌,满腹诗书的才情,优越富足的家世,视她如明珠的父母——她拥有这世上所有女子都希望拥有的东西。
她天生就该是站在最顶端的人。
在十六天前,她一直认为,选秀将会是她走向生命最辉煌的起点。
她的容貌才情,远超过同届的其他秀女。除了一个赵慕然,能被她视作对手,她未曾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养在深闺十八年,一朝选入君王侧,她将会成为大乾朝最高贵的男人身边,那只最美丽最璀璨的凤凰。除了皇帝,又有谁能够配得上她。
可是现在,她犹豫了。
她发现,这世间并非没有堪与她匹配的男子。
这一刻,所有的声音都似乎远去,所有人的面孔都已经模糊。
她忽然想起了初九日那天,护国侯府大门外。
那个男子张扬的笑声,狡猾的言语,剑拔弩张时蓬勃的英气,还有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还有当时她胸膛内猛然被击中的心房。
突然间,一声惊叫划破长空,也击散了她飞扬的思绪。
回过神来的杨燕宁,惊愕地发现,所有人的脸上,都是惊恐的神色,而被所有人的目光聚焦着的那匹黑色骏马,此刻正昂首长嘶,高高地扬起了两只前蹄。
该死的!马受惊了!
云臻努力地控制着胯下坐骑白蹄乌,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便是保护云璐。
人实在是太多了。
比起坐马车,骑马通行人海的难度显然要低得多,云臻将云璐抱上马背后,也一直很注意地控制着速度,虽然缓慢,但依然可以慢慢靠近桥头勋贵聚集处。
然而就在刚才,他看到人群中一个浪荡无赖,偷偷摸了一个小媳妇的臀部,引得那小媳妇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叫,人群也随之发生了一阵骚动。
本来就水泄不通的人潮,哪里禁得起这样的推挤,顿时便像海浪一样汹涌起来,云臻胯下的白蹄乌不知被什么东西打到了眼睛,受了惊一下子痛嘶起来。
高大的马儿扬起前蹄,处在马头方向的人群都恐慌起来,人人都知道,若是被受惊的马蹄踢到,那可是后果难料,被踢断骨头都是有的,于是大家争先恐后地往外躲,顿时人群中响起了数声尖叫,有人摔倒了,被踩了。
乌压压的人群就像被一只巨大的手掌**着,明明寸步难移却有狼奔豸突的混乱,此时此刻,谁也无法控制崩溃的人潮。
“别挤别挤!”给纪师师驾车的车夫老李慌了起来,拼命地阻挡着压过来的人群。
然而慌乱的人群哪里是他一人之力可以阻挡的,轻便的油壁香车恍如被巨浪拍打的小舟一般摇晃不止,车内的李安然和纪师师,以及蕊儿朵儿都惊恐地把着车壁。
“小姐快下车!”
老李感觉到了危机,油壁香车本来就是最轻便的马车之一,被人群这么推搡,很可能会翻倒,便高叫着要纪师师李安然等人下车。
纪师师已经花容失色,全身发软。倒是李安然还镇定,抓了她的胳膊便往车外爬。
车子被人群推得摇摇晃晃,两人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才爬出来。蕊儿朵儿也紧跟着她们下车。
就在最后一个朵儿从车上跳下来的同时,禁受不住人群挤压的车子终于轰然倒塌,拉车的马儿长嘶起来,令周围人都惊呆了。
李安然四人都吓得脸色惨白,后怕不已。若是慢上一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而再看周围,被人群包裹着的还有其他的车马,也都是混乱不堪险象环生,再不加以控制,只怕又要跟她们一样翻车了。
这一连串的过程,说起来话长,实际上就发生在几个呼吸之间。
护城河边的待选秀女和勋贵们都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各家的护卫家丁们第一时间就将主人们保护起来,拦在外围形成一道人墙,避免受到冲击。
而处在风波中心的云臻,先是将云璐牢牢地护在怀里,然后迅速地控制了胯下的坐骑白蹄乌。白蹄乌跟着他多年,已通人性,很快便平静下来,只是被四周慌乱的气氛感染,不安地来回踱步。
云臻大吼一声:“灵州县何在!”
灵州县令当然在场。
今日送秀女启程,各家权贵都来,小小的灵州县令岂敢不在。人群发生踩踏事件的时候,县令虽然惊愕,但还没有懵掉,只是权贵们的家丁组成人墙的时候,把他也给拦在里面了,反而没能第一时间就冲出来。
此时听到护国侯一声吼,灵州县哪里还敢怠慢,拼命地突围而出,指挥着随行而来的衙役们,赶快控制局面。
云臻身在马上,只大声说了一句:“先把人群隔开!“
灵州是通邑大都,人口繁多,衙役们在处理这种人群聚集场面上倒是很有经验,被云臻一提点,都心领神会,直接分成两队,强行地插入人群,将之分割成几块,隔离开来。当人们发现自己不会再受到挤压之后,自然就安定了下来。
衙役的行动很干脆很迅速,很快便控制住了场面,万幸的是虽然有发生踩踏,但后果并不严重,只有两人有轻微的外伤。
云臻又道:“疏通人流,避免再次拥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