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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狐道:“我身上有避邪珠,妖法侵不上我的,我相信妖妇就在附近,只不过她始终躲在暗处罢了。”
白女道:“如何知道?”
天香狐道:“我身上的避邪珠仍在跳动。”
黑女骇然道:“她为何不现身出来?”
天香狐道:“这很简单,她见我们未被迷住才不敢出来。”
白女道:“我们如何才能摆脱她?”
天香狐看看四处非常开阔,知道无法藏身,轻声道:“妖妇不在近处,也许到晚上会向我们施另外一种邪法下手,我们愈到人多之地愈容易脱身,前面似有城池,我们赶进城中再想办法。”
白女道:“听说这妖妇也有一套盯人的邪术哩。”
天香狐道:“试试看,只要我身上的避邪珠不跳了,那就证明她已追掉我们啦。”
二女认为有理,蒙蒂领着向城池急奔。进了城先吃饭,之后佯着落店休息,先交店钱,之后再逛街。天香狐猜得不错,不但在暗中有人盯她们,甚至还是三个老巫婆,三个巫婆各有形态不同,两个黄种人,一胖一矮,胖的脸上还擦着厚厚的脂粉,那真是猪八戒装西施,越装越难看,矮的只有二尺高,有只眼睛甚至是瞎子,这两个妖妇一直等到四女落店才离开。另外一个更老,居然是白种人,不过她没有进城,单独徘徊在郊外.可能她自知相貌阴森恐怖之放,所以她不到人多之处的城市来。这个老妖妇确实难看极了,一只鼻子瘦又大,而且勾得象鹰啼,脸上的皱纹可以藏蚯蚓,纵交错,毫无点肉,配上一双深陷的绿眼睛,不时射出恐怖的精光。
这时胖怪妇由城中回来了,见了老妖妇竟恭恭敬敬的道:“师傅,两个丫头落店了,大姐在监视。”
老妖妇发出如果一般的尖笑声,口中含糊的道:“她们的小心眼我明白,假装休息,籍机脱逃。”
胖妖妇道:“师傅要她们作什么?”
老妖妇怪笑道:“春之神好色,有此四女,就可掌握他了。”
胖妖妇道:“师傅的伏体幽魂既然无能为力,今晚改用什么法术?”
老妖妇嘿嘿笑道:“虚实幻影大法你们已练成,稍待小丫头离城后,将她们前途隐去,导其走入幻境,为师自有仙法擒住她们。”
胖妖妇领了指示,立即又向城中奔来,可是她刚刚进城,迎面就遇到她的大师姐——那矮妖妇。胖妖妇一见愕然问道:“师姐为何不在城中监视?”
矮妖妇满面怒气,吼叫道:“四个丫头真鬼,她们没有回店。”
胖妖妇大惊道:“被她们跑了。”
胖妖妇急急道:“你向东追,我向北追,看她们逃得了多远?”
矮妖妇慌忙道:“那得告诉师傅。”
胖妖妇道:“已有传音,你快追。”
两妖妇分别追出之后,讵料竟在两人谈话不远处的山坡上走出四个少女来,更奇的居然是白女、黑女、慕容妮和天香狐。四女不但看到了两妖的面,而且已听到她们的话。这时白女一挥手,她们不但不动身,反而再向城中走。不过不久就在城里租了一辆旧式马车赶上北向大道。在车内,白女仍有点紧张,轻声向天香狐道:“妹子,第一回合,你是成功了,可是还有个老妖在后面呢。”
天香狐笑道:“这辆马车是舍不得出钱的人坐的,老妖不会注意,同时路上车多,她那有时间去一一细察。”
黑女道:“这辆马车可说是车老马瘦,一天能跑多远?”
天香狐道:“只要安全度过今天,明天我又有新花样,我们拼不过妖妇,只能全靠耍花样”话未完,忽由车帘子内看到车后不远有个面貌阴森的老妇,突然一顿,立即接道:“那个老妖追来了,大家勿出声。”
三女向后一看,黑女紧张道:“真是她。”
白女道:“一定会察出我们。”
天香狐道:“不要慌,看我的。”边说边在衣袋里拿出一套假发,很快就罩上头去,又不知用什么药物把脸,颈子,玉手,全变了。三女守在面前,看了都感奇怪,她们发觉天香狐在这个瞬间变成一位中年妇人,而且半丝破绽都没有。天香狐这手是她奇技之一,这时她不但不隐藏,而且伸出头,右手半捞车帘,装出欣赏沿途景色之态。
老妖妇不怕惊世骇俗,那种毫无老态的如风步法,很快已到车后半箭之地。天香狐不但不避,反而侧顾后方。老妖妇本来似对这辆马车起了疑心,然而这时一看不对,不但不停,反而加快脚步超越过去。这辆马车的赶车把式是个有江湖经验的壮年汉子,他一见老妖妇就知是个武功很高的江湖异人,居然仍不禁惊呼出声。白女一看这关又过了,她对天香狐由衷赞佩道:“妹子你比我们的年纪都小,可是你的沉着却比我们强百倍。”
慕容妮叹声道:“这就是中国人最大的优点,也是外国人说中国神秘之处。”
天香狐道:“事情到了最危险之际,愈慌就愈糟,我们中国人有两句临危不乱的格言,那是「除死无大病,要饭再不穷」。”
慕容妮点头道:“佛说「生即为死,死即为生」。那不是生即为死的前奏,也不是死了再生,而是怕死而不生,无畏则不死之意。”
白女笑道:“你们暹逻人信佛,所以你对佛理有深知。”
车到一条河边,大道个沿河而下的,忽听车把式突然惊叫道:“坏了,马的前蹄伤了。”
车子突然停止,四女闻言,莫不大惊,伸头探望。一点不错,左边那匹马竟已跪在地上。天香狐立将假发取下,恢复容貌,带上面罩,急催大家下车。向车把式问:“一匹马可不可以拉?”
车把式愁眉苦脸,摇头道:“不但拉不动,而且小的也舍不得这匹马。”
白女道:“那我们只好步行了。”
车把式叹声道:“小的真倒霉。”
黑女道:“你不要难过,我们多给你几两银子。”
车把式感动到:“如此小的感激不尽。”
天香狐突然向车把式道:“你去看看马是因何受伤的?”
车把式接了黑女所赏赐的银子这时才去查看,但他一看马脚时大叫道:“马脚上有把刀。”
天香狐闻言冷笑道:“果然不错。”
白女忙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天香狐冷笑道:“有人在暗中捣鬼,目的是不叫我们坐这辆车。”
慕容妮道:“那也害我们不到呀?”
天香狐道:“这是第一步,这人还有第二步,我们走,前途必有名堂。”
四女告别车把式,立即提起轻功向前奔。不到十里,忽见前面路旁居然停着一辆新式的豪华马车。天香狐一见,心中立有所悟,忙向三女道:“三位姐姐,名堂来了。”
白女道:“什么?”
天香狐道:“走着看罢,前面马车必定向我们兜生意。”
黑女道:“暗中之人有意引我们上那辆车?”
黑女话未收口,忽见前面路上立着一个青年车夫拦住道:“四位姑娘要不要搭便车,小的马车无人坐。”
天香狐抢到前面冷笑道:“谁叫你在此等着的?”她看出那车夫并不似有武功的人,因此这样问。
车夫闻言一怔,摇头道:“姑娘的话,小的不懂。”
天香狐道:“你的车为何停在这里?”
车夫这下可笑了,恭声道:“姑娘,小的这车是载客到此的,有位公子搭车到此,他突然说不要搭了,他走了,小的只好在此等客搭便车。”
天香狐突然格格笑道:“原来如此,这证明那个搭车的头脑太笨了,居然搅出这种小孩子的把戏来。”
白女问道:“他这是什么用意?”
天香狐挥手道:“我们走,等会再告诉你。”她忽又向车把车道:“你千万勿叫别人搭你的车,出了事你得当心坐牢。”
车夫大惊道:“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天香狐道:“你的车中有人捣鬼,同时你也勿进去,我没有时间多告诉你。”她领着三姐妹仍向前走,可是却不断向右侧发出冷笑。
白女也看看右侧,但却一无所见,右侧面一箭远只是有片树林,问道:“妹子,你怎么了?”
天香狐道:“那个东西一定藏在树林里。”
黑女道:“车中有什么?”
天香狐道:“我不知道,可是我猜想必有危险,假使我们真搭了车,也许此刻已经落入那东西的陷井中了。”
慕容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