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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乾便将东西给了三藐僧。
三藐僧将此物放在掌心看了看,又扑闪着手掌闻了闻,顿时说道:“这应该是野兽的涎水。”
“野兽?涎水?”媚娘先是一怔,随即便是一阵恶心,立即运气将自己胸口的烦闷压了下去。可是想起自己手捏着这东西看了许久,还放到自己的鼻子下闻,顿时觉得那股恶臭就在自己的鼻子里回荡。不由得一阵反胃,正好路过一个卖酒的小贩,直接扔了定碎银子便拿起一坛酒丝毫不顾在大街上的形象,直接“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几口。
白乾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媚娘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摇了摇头,直接将手中的酒坛递给白乾,对白乾道:“你要不要?”
白乾含笑摇头,便看向三藐僧。
三藐僧道了声佛号,然后说道:“如果小僧没有猜错,这应该是妖兽的涎水,普通的野兽没有这样大的……呃,味道。”
三藐僧原本想说恶臭,见媚娘朝着自己狠狠的瞪了一眼,临时改口。
“妖兽?”白乾不解的看着三藐僧。
“应该是妖兽,而且应该是一种叫做青鳞兽的妖兽。这种青鳞兽体型如同野狼大小,速度如同雷电,獠牙与利爪是伤人利器。不过这畜生不吃人,与一般的野狼一样,虽然攻击人,不过也在它自己感觉到威胁的时候。人们大多将其误认为野狼,只是体表长着青色的鳞甲罢了。这畜生在没有成为妖兽的时候喜好食山猪,一旦成了形,便专吃将要成为妖兽,而不是妖兽的野兽了。”三藐僧似乎对他所说的青鳞兽十分的了解,这个时候便如同一个解惑的老师。
白乾也知道青鳞兽,以前在山中也遇见过。“只是你如何确定这是青鳞兽的涎水?”
媚娘也不解的看着三藐僧,那股子恶心的感觉喝酒之后倒是好了不少。
三藐僧将手上的涎水还给白乾,含笑解释道:“你看,这涎水中还夹杂着细碎的肉末,里面还带着不少的妖气。再者,青鳞兽除却捕食那些将妖非妖的野兽外,还是一个探宝的高手,尤其是对于玉髓最为喜爱。你们看这涎水里,可是含有玉髓?”
白乾闻言仔细的观察了一番,果然这滴如同绿水晶一般的涎水里还掺杂了一些杂质,细细分析,不难看出这些就是三藐僧说的肉末与玉髓。
白乾将这涎水交还给媚娘,媚娘顿时一夹马肚子跑出去一段,朝着后面嫌弃的说道:“脏死了,真恶心!”
白乾一笑,自己收好,然后与三藐僧赶上了媚娘。
“大师,你怎知这些的?”白乾看了一眼在自己身边的三藐僧,他胯下的青牛速度居然丝毫不比自己的马慢。
三藐僧合掌念了声佛号,然后从牛角上取下一本佛经,放在自己的手里翻看。口中却说道:“大居士自己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又何须问小僧呢?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① 。”
白乾抚掌而笑,略微点了点头,说道:“心中揣测是一件事情,可是你说又是另外一回事情。”
“我便是佛,我便是我。”三藐僧虽然说着话,眼睛却落在手中的佛经上,好似是喃喃自语,又好似是在念经给白乾听。
白乾一笑,也不答话。
几人骑马牵牛到了一句农舍前,门扉低矮,地面因为昨夜里的一场大雨变得泥泞不堪,也好在农家便是杂草多些,主人家在地面上铺上了一层,倒是不会太脏。
媚娘看着门前还没有撤下去的白布,问白乾道:“这里便是死者的家里?”
白乾点了点头,将马匹栓在门外的篱笆上,然后推开柴门进了去。
三人进入这户人家,便隐约听到屋子里似有哭泣声断断续续的传来。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媚娘便扯着嗓子叫唤了起来:“有人在家么?我们是过路人,天寒地冻的想讨口热水暖身子。”
媚娘的这个借口实在是不好,因为她自己身穿的衣服就格外的“凉爽”,小腿穿着靴子倒还好说,大腿却露出了一大截白花花的肌肤。还有裸露的双臂和脖颈,以及断了一伸手就会露出可爱的肚脐的衣服,怎么看都不是个怕冷的人。
不过她这样叫也只是出于礼貌罢了,总不能直接进了人家的屋子里,然后大大咧咧的坐下喝水吧?
屋子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里面走出个膀大腰圆的少年,穿着里三层外三层的破旧布衣,却根本不能御寒。
少年十五六岁,浓眉大眼,皮肤黝黑。此时开了门却只在门口站着,将手缩进袖子里,一脸不耐烦的问道:“你们是谁?”
媚娘便只好耐着性子再一次说道:“我们是过路人,年关在即,便想着回家过年。这是我家相公,这是我在寺庙出家的弟弟。路过这里实在天寒,想讨口热水喝。”
媚娘好不客气将白乾拉到自己的身边,一脸甜蜜的抱住白乾的手臂说他是自家相公,而三藐僧也在眨眼间成了她的弟弟。果然是女子说起谎话来都不用打草稿的。
那少年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三人,见他们衣着打扮都是极其的讲究,也不像是强盗土匪头子,应该是谁家的公子小姐。
“那你们进来吧。”少年说了一声,便将门打开,让三人进去。
“谢过弟弟。”媚娘娇笑一声,甜甜的喊了一声,顿时将少年羞的窘迫不已,连忙去了厨房烧水。
“儿呀,是谁呀?”
就在这时,帘帐后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帘子被人撩起,一个老妇拄着一根树枝做拐杖,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阿母,你怎么出来了?你眼睛不好,万一跌倒可怎么办?”少年听到叫声,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老人,虽然是责怪的语气,可满是关心。
老人安慰的拉着自己儿子的手,叹了口气说道:“哎,老啦,反而将你拖累了,本来还能帮你做点事情,可是现在我的眼睛却……”
“阿母,没事,你先坐。”少娘扶着老人坐下之后,然后才对自己母亲说道:“阿母,家里来了客人,你先陪他们说说话,我去给他们煮些米饭和热水。”
“哎,哎。”老人应了两声,手在身前摸着,摸到了桌子的边缘,这才放心的坐好。
白乾看着老人的眼睛,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老人却没有反应。
“老人家,你这眼睛是怎么了?”
“哎,真是作孽,作孽哦!”老人说了一句,顿时唏嘘起来,长长的叹了口气,便说道:“我家娃儿去了,这眼睛就哭瞎喽,好不了了,好不了了,只是难为了牛娃这孩子了。”
白乾心中一动,当下问道:“可是这家中发生了什么事么?”
老人看不见白乾,此时便寻着声音摸索着转过身来,说道:“是作孽哦!我家香娃才新婚出嫁,可是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病,居然……居然就这样去了!”
老人说起这个,便想起了伤心事,浑浊的眼睛一红,便大颗的眼泪掉下来。媚娘连忙坐到老人的身边,为她拭泪。
“我那姑爷家中无人,就将香娃带了回来,可是谁知道,第二天香娃就不见啦……”老人拍了拍媚娘的手,继续说着,可是眼泪还是不住的掉下。“可怜我那姑爷去找香娃,姑爷也找不着了,找不着了……”
①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这是《金刚经》中很核心的话,也是大乘佛教里面至高的智慧,这是说,所有的相,都是我们虚妄分别出来的。
第一百三十章
老妇说的凄惨,声泪俱下。
“阿母,别哭了,你眼睛还没有好,要是再哭伤了可如何是好?”牛娃抱着老人的身子,心疼的接过媚娘递来的手绢,小心的帮着自家母亲擦着眼泪。只是他自己却也忍不住哽咽了声音,好似喉咙里有一块石头堵着。
白乾叹口气道:“请节哀。”
“谢过了。”牛娃说了一声,重新将老人扶好,才发现自己手里拿着的是媚娘的手绢,想要还给她,却又觉得自己弄脏了手绢,不还也不是个理儿,一时窘迫。
媚娘看出了牛娃的不自在,从他手里拿了手绢过来捏在手里,然后半扶着老人,安慰道:“大娘,一切都会好的。”
“哎,好姑娘哎。”老人看不见,只知道和自己说话的是一个声音好听的姑娘家,忍不住拍了拍媚娘的手,到底是缓了过来。
牛娃见自己的母亲好些了,便说去做饭。老人连忙又让牛娃杀了家里的鸡做菜,生怕怠慢了白乾几人。
白乾他们推辞不掉,也就随她了。
等牛娃走了,白乾又装作好奇的问道:“大娘,香娃是怎么不见的?”
“哎,不知道哩。”老人叹了一声,却没有像刚才那样直接流泪了,只是说道:“就是那天晚上,应该是……入殓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