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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是多么希望它赶紧吃完他的宵夜,我也好赶紧逃回去,常玉并不搭理往她怀里钻的木偶,不住地低声哭,那木偶仿佛觉得没趣,就摇了摇头,那表情跟个小大人似的,然后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我再仔细一瞧,那木偶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变得和木头一样坚硬,再看墙上那些木偶,也顿时没有了灵气,死气沉沉的。
常玉呜咽着把衣服穿好,把那个木偶抱了起来,放回到墙角的大铁箱子里,然后用一件军大衣盖着,把盖子盖了下来,我看那木偶进了箱子,终于敢长出一口气。
我想:不如留下来看看常玉把花锦张的尸体怎么办?
紧接着,常玉找了把铁锹,脸上挂着泪珠,可怜兮兮地在土地庙的后面找了个空地,挖了起来,好在刚刚下过一场雨,地都被泡软了,常玉挖了大概有1个小时,就挖了一个一米多深的洞,我静静的看着她怎样毁尸灭迹,她把花锦张的尸首放在了另一个铁箱子里。
然后拿脸盆在已经积水的水洼里弄满了水,站起来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走回后台开始洗刷砖地,那些血迹就慢慢的渗到了砖缝里,再也看不见了。
常玉不知道拿了一瓶可能是用来卸妆的油,倒进了装着花锦张尸体的铁箱,然后点了根火柴,花锦张的尸体就开始燃烧,看她轻车熟路的样子,我敢打赌她绝不是第一次毁尸灭迹。
过了大概2、30分钟,火渐渐小了,她又拿铁锹往箱子里倒土,然后把土和烧过的尸体放在一起搅拌,看得我直想吐,没看出来这常玉居然有如此的胆魄,然后她把铁箱子里的土和尸体残渣一起倒进了之前挖好的坑里,拿土掩埋好。
因为刚下过雨,几乎看不出来这里埋过东西,她就把多余的土自己撒开,居然就这么轻松地把花锦张毁尸灭迹了,我心里不由得不佩服她这门手艺。
弄完后她并没有停下来,而是把铁箱子又用水洗刷了一遍,等她忙活完,身上居然还挺干净,这更让我断定她大概是个惯犯了。
我依然看着她,打算等她进屋后,我再溜走,利用白天的时间我要回趟西安拿我的法器,这个木偶如此怪异,身为行里人,绝对要把他灭了。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他的对手,但是身为行里人,看见如此惨剧怎能不管,这时候常玉突然跪在了掩埋花锦张的地方,嘴里喃喃地说道……
我虽然离得远,但是也能隐约听见,常玉别哭边说:“师弟啊,师姐知道你喜欢我,可是我爸把我许配给了偶祖,我不得不从,我知道师弟你命苦,师姐只有来世再补偿你了,祝你早生极乐,不要再受罪了。”
她边哭边说,十分动情,搞得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正面人物还是反面人物了,刚才还毁尸灭迹专业范儿十足,现在怎么又在这小寡妇上坟了。
偶祖是谁?难道是刚才那个木偶,她爸常班主把常玉嫁给一个木偶?
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又不能出去问,此情此景,稍加分析就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
那个什么偶祖,从字面意义上分析,我猜大概就是木偶的祖宗吧,他那整体造型都和别的木偶不一样,明显段数要高出不少,看来这常班主果然不是什么好鸟,居然逼良为娼,让自己闺女去给木偶当媳妇,这心眼真是坏透了,那木板怎么没把他给砸死。
再一想,戏班里还有5个侏儒,再加上常班主,麻痹,难道他们都是木偶变的?
第四十四章侏儒
我今天第一次见常班主他就和木偶站在一起,要不是他说话,我以为他也是木偶呢?
此刻我脑子里乱极了,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再一想,卷毛和他舅还在医院,别被那个老木偶给干掉吧?再一想应该不会,老木偶看上去还挺敬业,要杀人估计也是等到戏唱完,钱拿到手再杀。
而且这个花锦张也属于自己作死,你要不伸手摸人家奶,那木偶估计也不会杀你,屌丝就是屌丝,站在帘子外面对着女神背影撸一管不就什么事都没有,非要进来玩实战,我今天连个法器都没带,想给你超个度都不行,想到这我就暗下决心,明天说什么也要把法器拿来,一定要灭了这个戏班里所有的妖魔鬼怪。
常玉终于哭完了,回到后台躺下了,我估计她也睡不着。
我看这事总算告一段落,就赶紧走进了一片黑暗中,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去了,卷毛爷爷还给我留着门,我一进屋就躺下了,但是哪里睡得着啊,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个恐怖的木偶。
天刚亮,鸡都还没来得及叫呢,我就赶紧把卷毛爸叫醒,我说:“叔叔,我有个急事,今天必须回去市里一趟,你能送送我吗?”
卷毛爸看我表情焦急,也没问我什么事,就说:“好。”
我俩回市里的路上碰上了坐在三蹦子里往回走的卷毛和卷毛舅,他俩中间正是那个头上缠着绷带,脸色铁青不苟言笑的常班主,我现在一看见他就肝颤。
卷毛爸跟卷毛说我要回去一趟,下午再过来,卷毛就给我打了个招呼,我说卷毛你注意安全。
等我拿完法器坐上卷毛爸车回到村里的时候,已经中午了,大白天的我也不怕,何况还有法器,我就把法器都装起来,假装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去戏班找常玉聊天。
我问她:“你昨天那个师弟哪去了?今天怎么不见他。”
常玉说:“你说花锦张啊,他说在市里有点事,请假回剧场去了。”
我看她脸上面色不改,不禁佩服起她的心理素质来。
这时常班主过来把常玉叫走了,我看他俩嘀嘀咕咕了一阵,常玉眼角带泪,常班主踮起脚尖伸长了手拍了拍她的背,好像在安慰她的样子,那撑着身子的样子滑稽极了。
我装作看向别处,心里暗暗想着:今晚要不把你们这群老妖怪、小妖怪、木偶妖怪灭了,我他妈就不算行里人。
高海福本打算在戏台前的空地上给他80岁的老爹摆寿酒,但昨晚一场雨下的地上都是湿泥,虽然太阳暴晒了会儿,但有些地方依然滑得厉害。
无可奈何,就问卷毛舅要了土地庙的钥匙,准备把酒摆在土地庙里,他们村的土地庙的确够大,里面油漆刷的也很干净,看样子是隔三差五就有人打扫,但是在庙里摆寿酒我可是闻所未闻,就问卷毛这是搞毛线啊?
卷毛爸也听见了,就说村里地方紧张,土地庙以前还有人来上香,近几年很多人都出去打工了,渐渐就没人了,村里统一管理,谁家娶媳妇啊、摆寿酒啊、办白事啊都可以用,我一听原来是这样就点点头。
农村的宴席说实话很一般,但是我白吃白喝又不要钱,在学校吃的也不好,就当改善生活了,最起码大鱼大肉还是管够的。
戏班子的人稀稀拉拉坐了两桌,但他们有规矩,晚上唱戏不能喝酒,所以在几桌人推杯换盏的时候,他们反倒是最安静的。
我看常班主那个老木偶一脸的平静,似乎并不把花锦张的死放在心上,其余的人也只顾大吃大喝,根本就不看周围,只有那5个侏儒坐在那里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常班主。
我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常班主应该是他们的领军人物。
常玉坐在边上也是茶不思饭不想,拿起筷子又放下,看得我心里也怪难受的,虽然她杀了人,但是也的确算是事出有因,总之都是命。
就这样,大家一直挨到了黄昏,戏班的人们都回去准备晚上的戏码了,从卷毛舅和常班主的对话中我听见,今晚,常班主会和那5个侏儒还有常玉他们留下来看东西,剩下的人仍然住在高海福家,明天一早再收拾走人。
我想,今晚戏散之后,大概就是我替天行道的时候了。
不得不说,仔细看的话,这木偶戏班的戏码还是相当不错,算是有真功夫的,但是一想到昨晚那些木偶灵异的样子,我就说不出的反胃,再一想常玉毁尸灭迹的场景,就更想吐了,只能不断的转移思想,琢磨天黑后怎么对付这些人。
现如今我也算有了几把刷子,加上身上又有几件趁手的法宝,可以说今时不同往日,斩妖除魔的信心还是有的,但是我也看见了,这偶祖的实力相当厉害,万一要是被他石化了可是非同小可,搞不好就只能等死了。
但再一想,其实这个我倒是也不怕,我身上的东西都是阳间行内人的顶级法器,妖魔避而不及,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如何能做到不放跑一个。
这5个侏儒,加上常班主和那个不知道是好是坏的常玉,还有小一百的木偶军团,我一个人处理起来确实棘手。
给我二大爷他们打电话肯定也来不及,求助卷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