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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能鄙弃这些道德吗?
他突然就想起了初中时候,自己写的一篇作文——一个失去父母的女孩在卖枣子,他买了几斤。虽然枣子是青涩的,但吃着的时候,却感觉到一股甜味。
那篇作文,他得了“优”。但他自己清楚,虽然他很高兴能够帮助那个女孩,但枣子却的确是涩得无法下咽,全部扔了。
人,有的时候是多么虚伪啊!总是妄图吹嘘自己精神的高尚,却又总是无法抗拒肉体的感觉。
其实善良,也许并不需要表现得那么虚伪吧。人总是应该忠于自己的内心,忠于自己肉体和灵魂的感觉
收起了那漫无边际的思绪,尹萨苦笑了一下,突然发现了萧萍那幽怨的眼神和满眶的泪水。
他连忙深受拭去了她的眼泪,关切地问:“怎么啦?”
萧萍再也控制不住,扑进尹萨怀里哭出声来。
周围的人齐刷刷地投来怪异的猜疑的目光,搀杂着足够多的嘲笑。但尹萨并不在意,他蔑视那些人,一些麻木的行尸走肉而已。谁没有脆弱的时候呢?谁没有某个时刻,突然多愁善感?
又为何要不尊重,要那样讥笑和嘲弄?
你们笑你们的去吧?能代表什么?能怎样?
尹萨不屑一顾地瞟了他们一眼,轻柔地抚慰着怀中的萧萍
他懂得她的痛苦她想他只属于她一人
他也明白爱上两个女人的难堪,但他却还是不可避免地陷了进去
是该用某个人的痛苦,来成全另一个人的幸福?还是该这样下去,永远陷落在充满希望和痛苦的深渊
迷乱的欲望 第三十九章 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到家了,尹萨却没有儿时那种明媚纯粹的喜悦。
人,总是在清醒地活着。但是清醒,却不得不面对痛苦。所以,才有那么多的人情愿醉去,陷入幻觉
曾经有很多次,他想逃离这个世界。却又不能,对父母,对亲人,还有很多人,他有那么多的感觉和依恋。
也许,家已成为了一个帮凶,它用美好和温暖牵系着他,捆绑着他,让他难以割舍,不得不面对这个世界恶毒的偏见和无边的烦恼,面对令人窒息的丑恶和无力更改的悲伤
按照惯例,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向父母交验成绩单。
但是,他的成绩已经不如从前了。虽然在哲学界他已声名鹊起。但在他的家乡,在那闭塞的乡村,又有谁知道呢?
每个人总有自己优秀的一面,可是,很多时候却并不被认同和了解。
“萨儿,这个学期的成绩,你怎么滑到第四十六位了??”尹新民摇了摇头叹息着。接着就是父母和哥哥三人的责骂。
尹萨只是默默地忍受着,他无法分辨。
六门功课:英语,古汉语,数学,哲学史,满纥帝国史,殖民社会主义
这些无聊的东西,有声明意义呢?他只想顺其自然地学习,顺其自然地思考,并不想可以地去追求什么
父母还在絮絮叨叨地埋怨着。尹萨突然觉得很烦躁,冲进房里“啪”地一声把门甩上了。
尹新民在外面暴跳如雷:“你这不孝子,我养你十几年,白养了?!自己学习不用功,还不能说?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爸?”
尹萨一惊:他们只是在以他们的观念看待问题啊!我活着,既然是以为舍不下他们,我又怎么能对他们发火呢?
他只好又打开房门,默默地忍受着。
在家呆着毕竟无聊。他整天无事可做,父母要他坐在房中写作业。他也只好装装样子。
虽然只是装装,但时光也毕竟难熬。
幸好有时还能溜出来。这天,他带着堂弟,一个十来岁的可爱的孩子,来到了葛薇家。葛薇不在,他们就坐在门口等着。
带着一些小小的单调的希望,尹萨饶有趣味地打量起周围的一切。
各类的小动物在地上不安分地动着叫着,远处的田野,还有许多的小孩在不停地跑闹
他有一些欣喜,又觉得怅惘。它们是在追求着什么呢?最后总是会成为一场空幻吧?
突然,一个小孩摔倒在地,“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他为什么要哭呢?因为一个意外他本来要跑到一个地方,但他的追求成为了空幻
人,之所以痛苦,是因为割舍不下牵挂吗?人之所以难以忍受痛苦,是因为总想清醒,想刻意地去追求
他们为何不能悟解呢?要那么执着地苦恼?
尹萨空寞地笑了笑,他是在为自己庆幸呢?还是为自己感到悲哀?
漫无目的地抬起头来,一只黄狗从他的视野里窜过。这时,从葛薇家里也窜出一只白狗,奔到那狗面前,摇头摆尾作出亲热状。
但那只黄狗置之不理,径直走开了。白狗感到扫兴,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尹萨觉得好笑,对在一旁玩石子的堂弟说:“看,那白狗失恋了!”
一个声音突然从房屋的拐角处传来:“哇,你真不知羞,污染小孩子的思想!”
迷乱的欲望 第四十章 掩饰不住的酸涩
尹萨惊喜地站了起来,“葛薇,你回来啦!我等了你好久啊!”
葛薇边开门边撒娇似的问:“想我了吧?”
尹萨憨厚地一笑:“想啊!早就想来看你了!”
葛薇白了他一眼,“我才不信,你想是想,却现在才来?”
尹萨连忙分辨:“葛薇,我前天才回来!”顿了一顿又说;“其实在学校的时候,也一直挂念着你!总是放心不下你”
葛薇娇笑道:“我都这么大人了,有什么不放心的啊?”
“”
“等长大了,找个人嫁出去,就有个归宿了”见尹萨沉默,葛薇突然有些黯然。
“你有男朋友了啊?等你读完书,我一定请好多体面的客人,很隆重很隆重地把你嫁出去”
葛薇望了他一眼,有些幽怨;“没有啊,虽然爱上了一个男生,可惜却只是单相思!”
尹萨咂咂嘴,作出夸张的样子:“哇,那个男生这么有福气啊?让我这么漂亮的妹妹为他害单相思”
葛薇怨恼地白了他一眼,“你装什么装?”
尹萨窘迫地搔了搔头,有几分感动,有几分歉疚,“薇妹”
葛薇看着他的窘样,轻笑了起来,“好啦,看把你吓成这样我知道你的心早不在我这儿了,只是开你玩笑呗!”
可是,她的语气却又掩不住的酸涩。
尹萨的堂弟,那个十来岁的小孩却突然在一旁拍着手笑了,“真好玩,你家的狗失恋了。你也失恋”
尹萨一听,心想这下糟了,忙呵斥着把他赶开。
他一面感叹着现在的孩子懂事也太早了,一面偷眼去望葛薇,看她似乎并不在意,才放下心来。却又突然想,那只白狗失恋了,痛苦也许不过一个下午吧。可是人呢,却要痛苦几个月、几年、甚至一生。而区别,仅仅在于,人总是牢牢地记住发生的一切。
葛薇见尹萨默然不语,以为是刚才那个小孩的话让他难堪了,忙说:“没事的啦,我才没有那么小气。是了,什么时候把嫂子带回来看一下啊。看看是什么大美女,这么容易就把你的心勾走了?”
尹萨想起萧萍和方兰,不禁又苦恼起来,“什么嫂子啊?我这辈子不会结婚的了!”
尹萨的堂弟却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在一旁嚷道:“你骗人,奶奶说,她给她孙媳妇的玉佩,你早就送给了人家!”
葛薇看尹萨的神色不对,关切地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在心里,她隐隐地猜测尹萨是失恋了,可是,却又该怎么安慰呢?甚至,她也有一些模糊的期待吧。
尹萨不想面对,就淡然一笑:“我们说些别的吧!”
他有一些感慨,堂弟的口无遮拦,固然很让人尴尬,可是,像自己这样,在心中藏着许多秘密,却又未免太沉重吧?
沉默了一会,尹萨没话找话说,“呆在家里,也挺无聊的啊?”
葛薇突然想起了什么,兴奋地说:“昨晚看到县电视台的广告,城里有户人家要找家教,你可以去啊。吃住在他家,一个月还可以赚几百元呢!”
尹萨厌烦听到“钱”字,但一想在家呆着也是呆着,出去转转还可以换换空气,就答应了,想了想又说:“你在家反正也没事,一起去吧!”
葛薇一愣,摇了摇头:“我去干什么啊?他们只要一个大学生。我们县里的大学生就那么几个,要不然也不用上电视打广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