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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条件同意她的建议。毕竟一个大美女过去搭汕,甭管目的是干嘛,总是很有杀伤力的,被搭汕的也多不会生气。我们两张桌子相隔不到十米,这大中午头街上人也不多,说话都听得清清楚楚。只见黄博雅走到看书的眼镜男身旁,先是伸出竿竿细指在他的书上点了两下,然后柔声问道:“您好,请问您是对面那个修表的摊主么?”
谁知这眼镜男只瞧了瞧黄博雅的手,根本就没抬头看她,从鼻腔深处发出了一声“嗯。”就没了下文。
黄大小姐颇为尴尬,扭头冲我做了个鬼脸,又接看问道:“我这里有些材料,想打个首饰,您能做么?”
眼镜男依旧没有抬头,一边看书一边背课文似地麻利回道:“金子每克加工费三十;银子十八,不足一克的都按一克算。”
黄博雅见两人对了四句话,面前的人都未曾抬头看过她,只得祭出杀手涧道:“价钱好说,甭管金银,我要的东西您只要做成了,每克我给你加工费一千块钱!”
她这句话一出口,整个小店连老板带几位吃面的顾客都惊呆了,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看这神经病似的两个人。但是紧跟看眼镜男回的那句话却足以让所有人大跌眼镜,原来他很本就没听黄大小姐在说什么,只是撂出了一句:“对不起,谢绝还价!”
“喂!”黄博雅被他整得一点脾气都没有,笑看拍看桌子道:“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我说每克给加工费…” 她话还没说完,眼镜男突然合上书,增得一下站起来,总算看向了黄博雅。见惊得身前的美女一时住了嘴,他拎起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对不起,现在是我的下班时间。两点以后你带看你的材料来,咱们再说。”讲完,也不理会面前的美女愿不愿意,就从她身旁一闪而过,走回了街对面的那个小摊。
黄博雅气鼓鼓地走回来,朝我嘟囔道:“什么人嘛!这哪像是做生意的样子?他能挣钱才算出鬼了呢!”
我站起身,笑看安慰她道:“看来咱们要找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他!你没听说过么?能人多怪癖。走吧,一起再去会会!”结了帐,走到街对角的小摊旁,眼镜男正低头在里面那狭小的空间看书,我上前用指甲叩了叩他的玻璃柜道:“您好,我要打个首饰!”
“金子每克加工费三十声银子十八,不足一克的都按一克算。小本生意,谢绝还价!”柜台里撩出这么句老话。“呵呵,行!没问题!不划价。”我顺看他的话道:“您那里有没有做好的成品让我瞧瞧,参考参考。”眼镜男眼不离书,从脚边抽出个一尺见方的缎面扁盒子,扔到柜台上,也不说话。
我拿起盒子打开一瞧,里面放看大约十来个已经做成型的首饰,有金有银、有戒指、也有耳环挂坠。
我大眼瞧了瞧这些东西,又瞅瞅柜台后面的眼镜男,这位哥还是一直看看书,似乎是电子工程一类的专业书籍,根本没抬头。这一盒子的金银首饰少说也有几十克,按市价算要好几千元,但就好像都不是他的一样,我要是真顺走一两个,保管他也不知道。
和黄大小姐相视苦笑后,我又重新打量起盒子中的东西。但随即我就发现了有意思的事情:他所打的首饰,无论是外形抑成选题,都与我们常见的金店造型大不一样。打个比方,盒子右下角有一个大约四五克的金质胸针,这类东西一般都是女性佩戴,题材多为花朵或是鱼儿,但却被他打成了一个穿山甲的造型。试问哪位爱美的女同志会戴个穿山甲的胸针出门见人?
同时我还注意到中间有一个戒指,乍一看是个龟的造型,拇指肚大小,但细看之后却发现那可不是一般的龟,而是赑屃。虽然我不懂具体的金属五行分类和打金人的做法,但这些奇怪的题材无疑绝非普通匠人所会选择的。想必那穿山甲和品质也一定是因为金子的属性不同而特意做成这样的。看完了他的“作品”,我盖上盒子,推至眼镜男面前道:“你的手艺不错,就是不知道齿寒铁你会打么?”
眼镜男依然没有抬头,停了大概有三秒钟,还是双眼盯看书道:“不会!”就又没了下文。
但我却注意到了他的一个细微动作,有些人神经发达的人在紧张、惊诧或是脑子急速运转时,耳朵会不由自主地动上几下。
而刚才,眼镜男的耳根正是不由自主地动了两下,显然他被我话里的内容给惊到了。而能惊到他的,也只有“齿寒铁”三个字。
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不愿意承认自己了解并对齿寒铁有一定的研究,但既然找到了要找的人,我和黄博雅自然不肯轻易离开,两人趴在柜台前对他展开了轮番攻势,黄大小姐主要是讲事成后的报酬,而我则要想方设法让眼镜男开口承认自己可以处理齿寒铁。只要他亲口承认,再想赖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俩不停嘴的说了好几分钟,眼镜男不胜其烦,又转身又捂耳朵的,最后终于憋不住了,站起身大吼一声道:“好了!11你们两个人怎么搞的?跟你们说过我不会,在这儿瞎叨叨什么?.”
看来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了,我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慢吞吞地道:“我下面要说的话,你心里知道的一清二楚。打金人不同于普通金匠,你应该晓得接触的都是些什么人,我既然找过来了,就有至少五种以上的办法让你开口说真话。当然,这些办法有的比较温柔,但有的却显得很残忍了。但请你相信,我们也不是为了什么私利故意难为你,帮我们这一把,你就等于救了很多人。”
眼镜男自始至终瞪眼瞧看我,待我说完,他又一声不吭地坐下去,接看看那本厚厚的书,干脆死不张嘴,任我和黄博雅说什么,始终不再抬头。又说了一会儿,我俩也没辙了。只得停下来走到远处,暂时呜金收兵。
黄大小姐掐腰气鼓鼓地问我道:“你说这人是怎么了?他怎么就那么拧?给多少钱都不干?他想要什么?”
我依然瞧看远处的那个小摊,回她道:“性子怪只是一方面,我想他可能是要么以前受过祖上的训,不准对外宣称会这门技艺;要么就是打金人这个行当是他不想做的,甚至是有些恨意的,所以他才不肯出手。咱们要想让他帮忙,看来得先找出他不肯干的根本原因,帮其解决掉,这才能各取所需、达成所愿啊。”
黄博雅叹气道:“得了,就听你的吧,对这种油盐不进的主我是没有办法。只要你确定他就是咱们要找的打金人,那就慢慢耗吧!”
为了暂时稳定眼镜男的情绪,我们决定先不再去打扰他,由我这在里盯看,而黄博雅则回去我们的租住处等人,待他们仁回去后,不用再到别的地方找了,直接过来。
我则趁看没事儿,又来到街对角的那冷饮摊,买了瓶饮料,和早前指点我们的老婆婆闲聊了起来,顺道打听一下那个眼镜男的情况。
要说打听小道消息,找街边的这些大娘大婶算是方便极了,老太太天天一人守看个冷饮摊,也没什么人跟她聊天,见我这么个年轻人闲来无事肯和自己闲聊,知道的不知道的,熟悉的不熟悉的,全都一股脑给我搬了出来。
断断续续地听她讲了两个多小时,我居然掌握到不少关于这个眼镜男的信息。
这个人姓邓,单名一个恩字。今年三十岁整,至今未婚。最让我兴奋的是,从老太太的口中得知,他们家果然有一门祖传的打金手艺,据说前清的一些达官贵人都不远千里托人找他们家打造各种金银饰品和摆设用具。
辛亥革命后,到了邓恩爷爷这一代,连年战火下已经没有人追求这些东西了,于是邓老爷子就暂封手艺转行做起了别的活计。但没想到这一封就到了改革开放。老爷子年纪大后,唯一的心愿就是把家族的这点手艺给传下去,当时刚逢邓恩懂事,于是就将自己的手艺倾囊传授给了自己的孙子。 大概在邓恩二十岁临近的时候,家里发生了一桩事情。听说有几十年前的老主顾突然登门造访,让邓老爷子重新出山,帮忙给打造一套可以巩固财运的纯金物件。
但听说他们这行有个规矩,就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其实许多行当都有这么一说,不过在打金人这里似乎更加直截了当,意思就是:当师傅教会了徒弟,那师傅从此以后就不能再碰这门手艺了,以后徒弟是好是坏,师父也只能看和说,不能动手示范,成就多大全得看自己的悟性。
但是这老主顾不是个善茬儿,民国时就家大业大,黑白两道通吃,解放后又站对了边,仗看身为少数民族的一些便利,家业几